——是普通的标准信封,但看到排列在那上面的写收信人姓名的字体,我想我大概绷紧了脸吧。仿佛蛆虫蠕动一样的不工整的字。
“没有事吗?”抑或把我的反应错认为是生病的缘故,水尻夫人越来越忧心忡忡地抬头看着我的脸,说道,“还是去看一下医生的好。”
“不。”我摇了一下沉重的头,“没有事,我想只是感冒罢了。”
“真的没有事吗?”
“嗯。”
“要是想吃什么,请吩咐,半夜里叫醒我都可以。”
你母亲的死也是你的罪过。
你母亲是因为你的缘故而死的。
你应该好好痛苦痛苦!
痛苦吧!并且回想回想吧!
信封的邮戳是昨天的,投递局和上次一样,是“左京”,里面的信笺也和上次一样。那上面用黑色签字笔写着的不工整的字。我一屁股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读了那封信。强烈的寒战使身体内部都打颤了好一阵子。
该来的终归要来,这是我的一直的感觉。那场火灾后近一个月,要害我性命的“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倒是让人觉得奇怪。
“你母亲的死也是你的罪过。”
果然是这样。母亲果然是被杀害的。
我拿起扔在桌子上的烟,叼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火的手颤抖个不停。
“你母亲是因为你的缘故而死的。”
——为什么?
“你应该好好痛苦痛苦!”
是说“为了警告我”吗?
“痛苦吧!并且回想回想吧!”
他又叫我“回想回想”,是回想我的“罪过”?我的丑恶?那和28年前母亲实和子死去的列车事故有关系的事呢,还是……
头钻心地疼,吸进去的烟刺激着肿起来的喉咙,我眼里含满泪水,呛得厉害。啊!听到了躲在什么地方的一个人的冷酷的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