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羽依鼓起勇气，做出了选择。

第299章等待

...

...

“这、这样真的可以吗?”

从刚才开始，零就低着头，小手握紧衣摆，眼眸流露出复杂的情感，不断重复着这几句话。

现在，玛利亚已经离开了。

据说是要去处理复杂的公务，将零留在了这里，拜托夜糸和羽依照顾。

夏日炎炎，学院地面被晒得滚烫，都快能用来煎鸡蛋了。

因为零没有鞋子的原因，没有办法长距离走路，只能跟羽依一起站在树荫底下，等待夜糸开车过来接她们。

“我会不会.....回到教堂里比较好.....”

蝉鸣的包围下，零低着头，双腿内八字站着，看着自己脏兮兮的小脚丫，感觉自己就像是虫子，只会带来麻烦和污秽。

“零大人，是不喜欢跟我们在一起吗？”

羽依注意到零的碎碎念，眨了眨眼睛，带着忐忑的心情问道。

“不、不是的，我没有这样想！”

零连忙摇头，极力否认羽依的说法，朦胧的红眸流露出焦虑的情感：

“我只是....担心会给羽依姐姐和老师添麻烦....”

说着说着，她再次低下了头，过长的白发盘踞到地面上，仿佛是炎夏中的白雪，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离开禁锢的牢笼后，面对室外充满未知的世界，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迷茫感，甚至还带着一丝丝恐惧。

她担心，老师和羽依姐姐在将来的哪一天，在看清楚她懦弱无知的真面目后，会将她舍弃掉。

（果然，还是回到笼子里面会比较好吗...）

零把手放在胸口，在心中默念道。

虽然肉体获得了自由，但是禁锢在心中的枷锁，没有那么容易被解开。

“哈哈..”

可没找到的是，就在这时，耳边传来轻盈的笑声。

“哎？”

零愣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居然是羽依忍俊不禁的笑颜。

“对不起，我不是在嘲笑零大人～”

羽依用手背半掩住嘴唇，眉月弯弯，纤弱的肩膀因为忍住笑意而颤抖不已。

“羽依姐姐....”

零垂下尾巴，就像是犯错的孩子，十指交织在胸前，望着对方的笑颜，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哈....”

羽依深呼吸，将笑意压了回去。

她抬起手，轻轻触碰树荫下被暖风吹拂的淡粉色的发丝，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怀念的情感，说：

“这句话可能有点冒犯，但我想说的是....零大人，跟曾经的我有点像呢。”

“我跟....羽依姐姐？”

零睁大眼睛，展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怎、怎么会呢！”

在她的眼中，羽依跟自己长相极其相似，可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聪明、博学、温柔、勇敢...

对方拥有一切自己没有的东西。

为了刚认识没多久的人，冒着被「治疗」反噬的可能性，甘愿献身，简直是故事书中「圣人」般的存在。

而且，她还是老师的恋人。

“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像羽依姐姐....”

阳光穿过零碎的树荫，洒落到羽依的身上，聚光灯般照亮了她惹人怜爱的面容。

而零站在阴影中，仿佛是对方的影子般，是完全相反的存在。

但..

“一样哦。”

羽依摇摇头，亲口否认了零的想法，嘴角带着笑意，眺望远处的天空，说：

“害怕给别人添麻烦，害怕接受别人的好意，害怕接触陌生人，还经常思考，如果最开始自己就不存在就好了...”

“羽依姐姐也...”

话语中每个字，都仿佛箭矢般直接射入零的内心，刺中到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魅魔契约」带来的影响，两人隐约也能感受到对方心中的想法，情感上也隐约达成共鸣。

“在遇到夜糸之前，我也是这样的哦。”

羽依回忆起过去的生活，脸上呈现出尴尬的笑意。

遇到夜糸之前的她，总是喜欢一个人逞强，独来独往，最后什么都做不好，反而惹来了很多麻烦。

不过幸运的是.....

在那个雨天，她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