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1 / 2)

燃烧的密码 肯·福莱特 6003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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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夫又回到了起点:他知道秘密在哪里,但他拿不到。

他也许可以用偷第一个公文包的方法把另一个也偷来,但在英国人看来,那就像是有预谋的了。他也许能想出另一个偷公文包的方法,但那也会导致对方严加防范。况且,一个公文包也满足不了他的需要,他必须拥有可以不受阻碍地定期接触机密文件的渠道。

那正是他现在为索尼娅剃除毛发的原因。

她的毛发黑而粗重,生长得很快。因为定期用剃刀清理,她才能穿着透明的裤子而不需按惯例叠穿沉甸甸的亮片丁字裤。这份额外的身体自由度——以及那个持久而准确的传闻,即她裤子下面什么都没穿——帮助她成为时下首屈一指的肚皮舞明星。

沃尔夫把刷子在碗里蘸了蘸,开始给她涂肥皂沫。

她躺在床上,用一堆枕头把背部垫高,怀疑地看着他。她对他的这个新爱好不怎么热心。她觉得她不会喜欢。

沃尔夫更精于此道。

他了解她心里怎么想,比她自己更了解她的身体,而且他有求于她。

他用柔软的刷子轻抚着她,说:“我想到了另一个搞到那些公文包的办法。”

“什么办法?”

他没有立刻回答她。他放下刷子,拿起剃刀。他在拇指上试了试刀锋,然后看着她。她正意乱情迷地看着他。他俯身向前,把她的腿分开一点儿,让剃刀贴在她皮肤上,小心地往上轻轻一抹。

他说:“我打算和一个英国军官交朋友。”

她没有回答,她只有一半心思在听他说话。他把剃刀在毛巾上擦了擦。他用左手的一个指头摸了摸刚剃过的那一片区域,把皮肤往下压平,然后把剃刀靠过去。

“然后我会把那个军官带到这里来。”他说。

索尼娅说:“哦,不。”

他用剃刀的边缘抚摸着她,轻柔地向上刮。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了。

他把剃刀擦了擦,然后一次又一次地抚摸着她。

“我会想办法让那个军官带上他的公文包。”

他把手指放到她最敏感的那一点上,在周围轻轻地刮弄。她闭上了眼睛。

他从水壶里倒了些热水到他身旁地上放着的一个碗里。他把一块毛巾在水里蘸了蘸,然后拧干。

“你和那个军官上床的时候我会翻看那个公文包。”

他把热毛巾捂在她刚被剃刀刮过的皮肤上。

她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动物一样发出一声尖叫:“啊,上帝啊!”

沃尔夫让身上的浴袍滑落,赤裸裸地站着。他拿起一瓶润肤油,倒了一些在右手手心,然后跪在索尼娅身边的床上,涂抹着她的阴部。

“我不干。”她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扭动身体。

他又加了些油,按摩着那些褶皱和裂缝。他的左手按在她的咽喉上,把她压在床上。“你会答应的。”

他灵活的手指又抚又捏,变得不那么温柔了。

她说:“不干。”

他说:“答应我。”

她把头摇来摇去。她的身体无助地扭动着,想要抓牢这种强烈的快感。她开始战栗起来,最终她发出一连串“哦!哦!哦!”的呻吟,然后松弛下来。

沃尔夫并不让她停下来。他继续抚弄她光滑无毛的皮肤。她无力抗拒,又开始扭动身体。

她睁开眼睛,见他也兴奋起来了。她说:“你这个混蛋,放到我身体里来。”

他不怀好意地笑了。感官的力量有如毒品。他俯身罩在她上方,却悬空停住不动。

她说:“快点!”

“你答应我吗?”

“快!”

他让自己的身体和她接触,然后又停住了。“你答应我吗?”

“好吧!求你了!”

“啊!”沃尔夫吸了口气,放低身体迎向她。

当然,事后她想反悔。

“那种承诺不算数。”她说。

沃尔夫裹着一条大毛巾从浴室出来。他看着她。她仍然裸着身子,正躺在床上吃一盒巧克力。有的时候他几乎可算是宠溺着她。

他说:“承诺就是承诺。”

“你承诺会给我们再找一个佛瓦兹。”她闷闷不乐地说。做爱之后她总是这样。

“我从法赫米太太那里带来了那个女孩。”沃尔夫说。

“她不是另一个佛瓦兹。佛瓦兹不会每次张口要十英镑,也不会在早晨回家去。”

“好吧。我还在找。”

“你承诺的不是找,你承诺会找到。”

沃尔夫走进另一个房间,从冰柜里拿出一瓶香槟,又挑了两个杯子,拿着这些东西回到卧室。“要来点吗?”

“不要。”她说,“还是来点吧。”

他倒了一杯给她。她喝了一点儿,又吃了一块巧克力。沃尔夫说:“致那位不认识的、即将获得人生中最美妙惊喜的英国军官。”

“我不会和英国人上床的。”索尼娅说,“他们臭烘烘的,皮肤像鼻涕虫,而且我讨厌他们。”

“这正是你要帮我的原因——因为你讨厌他们。想象一下,当他和你上床,以为自己交了好运的时候,我正在读他的机密文件。”

沃尔夫开始穿衣服。他穿上一件在老城的一家小裁缝铺子里定做的衬衫——一件英国军装衬衫,肩上有上尉的标志。

索尼娅问:“你穿的是什么?”

“英国军官制服。你知道的,他们不和外国人说话。”

“你要假扮英国人?”

“我想扮南非人。”

“可你万一露馅了怎么办?”

他看着她。“我大概会被当作间谍打死。”

她看向别处。

沃尔夫说:“如果我找到可能的人选,我就把他带到恰恰去。”他把手伸进衬衣,把他的小刀从腋下的刀鞘里抽出来。他走到她身边,用刀尖点着她的裸肩说:“如果你让我失望,我就把你嘴唇切下来。”

她看着他的脸。她没说话,但眼里流露出恐惧。

沃尔夫出去了。

谢菲尔德酒店人来人往。这里一向如此。沃尔夫付过的士车费,从大群的小贩和导游中间挤过,走进了门厅。这里挤满了人:吵吵嚷嚷谈生意的黎凡特商人,到邮局和银行办事的欧洲人,穿着廉价长裙的埃及女孩,还有英国军官——酒店禁止普通士兵入内。沃尔夫路过两尊比真人还大的青铜擎灯仕女像,来到了休息室。一支小型乐队正演奏着毫无特色的音乐。这里人更多,以欧洲人为主,不停地叫着服务员。沃尔夫从沙发和大理石面茶几中间穿过,来到房间尽头的长吧台前。

这里要安静一些。谢绝女客,喝酒是正题。这正是一个孤独的军官会来的地方。

沃尔夫坐在吧台前。他本来想点香槟,但他这时记起自己的伪装,要了威士忌和水。

他仔细地推敲过他的着装。棕色的皮鞋是军官常穿的样式,擦得亮亮的;卡其色袜子翻折的位置恰到好处;宽松的短裤有着笔挺的裤缝线;带着上尉标志的军装衬衣盖在短裤上而不是塞进去;平顶帽微微有一点儿斜。

他有点担心自己的口音。他有一套准备好的说辞——他在阿斯尤特给纽曼上尉所说的,在南非的荷兰语地区长大的故事——但万一他挑中的军官是个南非人怎么办?沃尔夫没法通过英语口音分辨出南非人。

他更担心的是他对军队的了解。他要找一位来自总司令部的军官,所以他会自称来自英国驻埃军团,这是一支单独的部队。不幸的是,除此之外,他对它所知甚少。他不确定英国驻埃军团做些什么、组织架构如何,而且他连里面一个军官的名字都说不出来。他想象了这么一段对话:

“老巴菲·詹金斯怎么样了?”

“老巴菲?在我们部门不常见到他。”

“不常见到他?他是管事儿的啊!我们说的是同一个驻埃军团吗?”

然后再次穿帮:

“那西蒙·弗罗比歇呢?”

“哦,西蒙还是老样子,你知道的。”

“等等——有人说他回老家去了,没错,我确定他回去了——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然后是指控,叫来军警,打斗,最后是监狱。

监狱是唯一一样真正让沃尔夫害怕的东西。他把这些念头逐出脑海,又要了一杯威士忌。

一个汗流浃背的上校走进来站在沃尔夫的高脚凳旁。他对酒保叫道:“埃兹玛!”这个词的意思是“听着”,但英国人都以为是“服务员”。上校看着沃尔夫。

沃尔夫礼貌地点点头,说:“长官。”

“在酒吧里不要戴帽子,上尉。”上校说,“你在想什么?”

沃尔夫摘掉帽子,暗骂自己疏忽。上校要了啤酒。沃尔夫转头看着别处。

酒吧里有十五到二十个军官,但他一个也不认识。他在寻找那八个每天中午拿着公文包离开总司令部的副官之一。他记住了他们几个人的脸,一见到立刻能认出来。他已经去过了大都市酒店和特夫俱乐部,但没有收获,在谢菲尔德待半个小时之后,他会再试试军官俱乐部,吉泽拉运动俱乐部,甚至盎格鲁-埃及联盟。如果今晚失败,他明天会再尝试。他确信他早晚会遇见他们其中之一。

然后一切就取决于他的技巧了。

他的计谋是精心设计的。制服让他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一个值得信任的同伴。像大多数士兵一样,他们身在异国,多半孤独而对异性十分饥渴。无可否认,索尼娅是个非常迷人的女人——至少看起来是的,普通的英国军官是无法抵御一个东方妖女的诱惑的。

如果他不走运,挑中了一个聪明到能抵御诱惑的副官,他大不了把他撇下再找一个。

他希望这件事不要花太长时间。

事实上他只多花了五分钟。

进来的那个少校是个瘦小的男人,大概比沃尔夫大十岁。他脸颊上布满酗酒之人常见的红血丝。他长着一对凸出的蓝眼睛,稀薄的黄头发贴在脑袋上。

每天中午,他都会离开总司令部,手里拎着公文包,走进沙里·苏雷曼帕夏地区一栋没有标志的建筑。

沃尔夫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少校来到吧台,摘下帽子,说:“埃兹玛!苏格兰威士忌,不要冰。动作利落点。”他转向沃尔夫。“这该死的天气。”他用攀谈的语气说。

“难道不是一直这样吗,长官?”沃尔夫说。

“一点儿没错。我是史密斯,总司令部的。”

“你好,长官,”沃尔夫说。他很清楚,既然史密斯每天从总司令部到另一栋楼去,这位少校不可能真的在总司令部工作。他疑惑了一下为什么这个男人要说谎。他把这个念头暂时放到一边,说:“我是史雷温伯格,英国驻埃军团的。”

“好极了,再给你来一杯?”

事实证明和军官搭上话比他预计的要容易。“您人真好,长官。”沃尔夫说。

“省了长官那套吧。酒吧里面无军衔,你说呢?”

“当然。”又一个疏忽。

“要喝点什么?”

“威士忌加水,谢谢。”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加水,据说都是直接从尼罗河里盛的。”

沃尔夫笑了。“我一定是习惯了。”

“不拉肚子?你一定是埃及唯一一个不拉肚子的白人。”

“生在非洲,在埃及待了十年。”沃尔夫说话也带上了史密斯那种简略的风格。我应该去当个演员,他想。

史密斯说:“非洲,哈?我之前就觉得你有点口音。”

“荷兰父亲,英国母亲。我们在南非有个牧场。”

史密斯流露出关切的神情。“你父亲一定很不好受,荷兰到处是德国佬。”

沃尔夫没想过这一点。“我还小的时候他就去世了。”他说。

“真不幸。”他喝光了杯子里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