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编号02 憎恶的旋涡 第十六章 日志隐藏的秘密(1 / 2)

冷案重启 樊落 6509 字 2024-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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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凤池乘电梯来到一楼,经过刑侦科时,他临时改变主意跑了进去。

刑侦科跟冷案科截然相反,里面充满了紧张忙碌的气氛,大家都在忙手头上的案子,甘凤池进去后想找个人问问情况,但冯震和司徒都不在,其他人都一脸严肃感,他不敢跑去打扰。

还好就在这时裴晶晶从科长办公室出来,甘凤池急忙冲她招手,裴晶晶手里抱了一大堆资料跑过来,问:“什么事?”

“昨天萧科不是说请扫黄组那边帮忙调查吗?我想问问有没有结果。”

“有啊,不过不是你想听的那种结果。”

“是什么,快说说看。”

裴晶晶抱着资料去了复印机前,甘凤池亦步亦趋,还以为她要讲案子了,谁知她复印着资料,说的却是—

“男神早上也来问过了,还带着新搭档呢,凤梨仔你这么快就下岗了。”

“当然没有,我们科长只是体谅我还是病人。”

“什么啊,他根本就是想跟漂亮美眉一起做事。”

“那你一定是看错了,全局就你最漂亮了!”

为了打探情报,甘凤池言不由衷地说,裴晶晶被他逗开心了,说:“其实也没有,我觉得最美的还是舒法医,林紫言的头发太长,说话声音又那么小……”

“晶晶,晶晶,”话题越扯越远了,甘凤池及时拦住她,说:“昨天调查的情况……”

“哦,调查的情况啊,就是扫黄组把桥牌俱乐部上上下下都翻了一遍,你们提到的贵宾室也查了,但什么都没查出来,人家是正经营业,没有任何赌博卖淫等非法活动,而且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所以扫黄组那边吃了瘪,大清早就跑来跟我们科长诉苦,还说要揍乱传情报的人。”

乱传情报的……不就是他家狐狸科长吗?

甘凤池问:“我们科长挨揍了?”

“当然没有,萧科长很仗义的,所以什么都没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那边组长只是说说而已,谁会跟你一样动不动就出拳头。”

“呵呵,也是哈,所以就是什么都没查到?”

“是的,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俱乐部里没有跟照片上相同的背景,所以被害人孙长福应该是在其他地方被捆绑恐吓的,还有啊,陈二狗还是什么都不说,那家伙进监狱好多次了,很痞的,没有确凿的证据,根本撬不开他的嘴,所以科长让大家继续出去找线索。”

难怪没看到冯震他们了,甘凤池说:“萧科还真信我们科长的话啊。”

“男神说的一定不会有错的!”

“哦,我终于见到了现实中的脑残粉。”

“什么?”

“我说我要去查案了,谢谢哈。”

甘凤池道了谢,从刑侦科里跑出来,掏出手机打给萧兰草,准备跟他会合,谁知在他按按键之前,手机先响了,却是冯玉芬的来电。

他接听了,问:“窦太太,是不是家里又进贼了?”

“没有,我只是想跟你道谢,昨晚麻烦了你那么久。”

“没事就好,窦先生跟安保公司联络过了吗?”

“联络过了,刚才安保公司的人来重新做了线路配置,应该没事了,啊对了,我早上收拾房间的时候,找到了小英以前的照片,里面有不少跟你的合照,你有时间的话可以来看看。”

“有时间,我今天休假!”

说起豆芽菜,甘凤池立刻来精神了,跟冯玉芬约了时间,挂了电话后又转打给萧兰草。

萧兰草在徐离晟的办公室,听了他的汇报,说:“窦英的事了解得越多越好,你顺便再问下窦剑承的情况,看她知道多少。”

“那等我办完事,去跟你们会合。”

“不用,我这边有紫言,你负责窦太太就行……你懂电器吗?”

“科长,你问一个宅男懂不懂电器,就跟问一只鸭子会不会游水一样神奇。”

“虽然你的比喻很烂,但我听懂了,你去窦家后,再仔细检查下房子的安全警报装置,安保公司的系统不可能每次都出问题,我怀疑是有人提前对警报装置做了手脚,你懂电器的话,应该看得出来。”

等等,懂电器跟技术宅之间的跨度好像有点儿大……

“科长我觉得这种事专业有专攻,还有啊,你买的……”

甘凤池的话没说完,电话就挂断了,经常被选择性无视,他已经习惯了,听着对面传来的忙音,平静地说完后面的话。

“你买的葡萄干面包还挺好吃的。”

“甘警官没事吧?”看着萧兰草放下手机,徐离晟问。

“没有,他在查别的案子,我们继续说,你确定打电话的人是凌辉?”

“确定,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不会听错的,来电显示是公共电话,我一开始没想到是他,所以没录音,录到的只有这些。”

徐离晟打开手机里的录音器,里面传来两人的对话声。

“徐、徐离,我是凌辉……我被抓住了,好不容易才跑出来……”

“你在哪里?”

“不知道,周围……没房子,很偏僻,我的手机钱包都被搜去了,你快报警!”

“我已经报警了,现在警方正在到处找你,是什么人抓你的?”

“不知道,那些人都蒙着脸,不过他们提到了窦剑承,窦剑承你还记得吗?就是我跟你推荐过的那个投资顾问,对对对,那些人还提到了豪富俱乐部……他们合伙进行诈骗,我都有做记录,资料放在一本医学工具书和电脑里……还有……”

话筒里传来咔嚓响声,大概是零钱用完了,电话就此断掉。

萧兰草让徐离晟又重新播放一遍,凌辉的喘息声很重,导致说话不时地断掉,光是听录音就能感受到那份紧迫感,对话声中偶尔传来杂音,萧兰草侧耳细听,却听不出杂音的源头在哪里。

“电话断掉后,我等了很久,他都没再打过来,我只好联络你们,萧警官你说,是不是有人发现凌辉逃跑,又把他抓起来了?”

“暂时还很难说,不过幸好你反应快录了音,这录音对找人会很有帮助。”

萧兰草跟徐离晟要了录音,又打电话给萧燃,将新情报转告他,录音随后传了过去,请他转给鉴证科。

做完后,他对徐离晟说:“回头刑侦科那边会再请你录口供,还请配合。”

“没问题,我也希望自己能帮上忙,尽快把凌辉救出来。”

萧兰草道了谢,临走时又交代徐离晟如果凌辉再来电话,随时通知他们,徐离晟点头答应了。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林紫言说:“听凌辉的说话声,他一定跑很久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体力撑下去。”

“地角很偏,比起撑不撑得住的问题,他再被抓住的可能性很大。”

“那他岂不是很危险?那些人已经杀过一个人了,一定不介意再杀了他。”

萧兰草沉吟不语,林紫言观察着他的表情,问:“我是不是说错了?”

“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杀人都是有动机的,窦剑承也好,俱乐部李孙虎也好,他们的首要目的是诈骗,如果人都死了,还怎么骗钱?”

“大概钱都骗到手了,被害人又知道得太多,所以就杀人灭口。”

但凌辉没有被杀,而是被关起来,那么犯罪团伙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萧兰草没有说出自己的观点,但直觉告诉他—解开了这个谜题,孙长福被杀之谜也就迎刃而解了。

两人走出医院大门,身后传来叫声,萧兰草转过身,叫他的居然是徐小月。

前两天他们去找徐小月了解徐远秋的情况时,徐小月表现得很激动,所以萧兰草暂时放弃了这条线,没想到她会主动找自己,看着她跑过来,问:“什么事?”

徐小月将手里的一本笔记递给他,萧兰草接过来打开,里面是工作日志,笔迹清楚娟秀,出自女生的手笔。

“这是我小姨的日志,她去世后,我们在清理她的遗物时发现的,我妈妈原本想烧掉,被我藏了起来,或许看看她的日志,会对你们的调查有帮助。”

“为什么想到要给我?”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出于私心吧,我不相信小姨会犯那种错误—这本日志我看过很多遍,总觉得在小姨出事前的那几天,日志内容都写得很奇怪,最后一页还被撕掉了,我想或许是有人不想让别人知道真相,所以撕去了。”

徐小月说完,自己也觉得牵强,自嘲道:“可能是我想多了,日志一直都锁在她的抽屉里,抽屉也没被撬过,不过既然你要查,我还是希望可以知道结果,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谢谢。”

萧兰草收下了日志,看着徐小月走远,林紫言说:“一件案子里,受害者跟加害者的家人都承受着相同的痛苦。”

“最可怕的是有时候我们不知道所谓的嫌疑人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希望凤梨仔那边有收获。”萧兰草走出医院大门,“虽然我知道不能对他抱太大期待。”

“阿嚏,阿嚏阿嚏!”

甘凤池对着玻璃窗连打三个喷嚏,冯玉芬端着茶水过来,问:“是不是感冒了?”

“不是,大概是被人念叨了。”

他多么希望念叨他的是林紫言啊,但一想到未来的女朋友跟上司在一起查案,他就一秒没力气了,打量着玻璃窗,说:“安保公司还负责换窗户,服务真周到。”

“因为关系到用户安全问题,玻璃都是特制的,上午他们派人来检查了一遍,说安全防御设置的线路有一部分出现了问题,是人为的,看来还是跟那次的恐吓……”

说到一半,冯玉芬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慌忙放下茶,说:“喝茶喝茶,点心是我早上烤的,你来尝尝看。”

甘凤池坐下来吃点心,点心烤得很香,他咬了一口,说:“窦太太,你这手艺可以去开甜点屋了!”

“这也是去西点班学的,喜欢的话就多吃点儿。”

甘凤池继续吃着点心,又问:“你说的恐吓是?”

“呃,也没什么,就是……”

冯玉芬犹豫了一会儿,觉得隐瞒不过去,只好说:“是前不久发生的事,有人寄给我先生一个快递,里面夹着恐吓信和刀片,好像写了报复什么的内容,不过我就看到了一点儿,就被我先生撕掉了。”

“你们没报警?”

“没有,他说都是工作上的问题,这类人很多,让我不用担心。”

“怎么会不担心呢,又是寄刀片又是进屋偷窃,你又总是一个人在家里,很危险的。”

“还好了,我先生能力很强,他说他会解决,就一定可以解决,这么多年的夫妻了,我了解他的能力。”

“你真的了解吗?”

看到冯玉芬投来的惊讶目光,甘凤池发现自己说多了,虽然不齿窦剑承的为人,但处于他的立场,不宜多说。

“要不我帮你再看一下屋子的安全装置吧,我朋友在警卫公司工作,我多少了解一些他们的系统设计。”

冯玉芬没怀疑甘凤池的信口雌黄,听说他懂,很开心地带他去安有警报设置的地方检查,甘凤池看了一圈,确定了一件事—破坏系统线路的人对房屋结构和安装情况很了解,并且精通这方面的设计。

他检查完后,问冯玉芬,“最近有没有不熟悉的人来你家?”

“没有,我先生的客户不会来,我也没什么朋友,啊,前两天电信公司的工作人员来检查线路,说是定期检查。”

“他有留下名片吗?”

“没有,不过给我看了证件。”

“他都检查了什么?”

“我不知道,当时我在厨房忙,就让他自己去操作的。”

听着冯玉芬的解释,甘凤池震惊了。

他记得看案卷时有注意冯玉芬的出身,她母亲是医生,父亲是高级工程师,在她童年父母就离异了,她跟着母亲生活,但是跟父亲的关系也很好。

受父亲的影响,她大学选了机械专业,不过毕业后没多久就结婚了,没有出去工作的经验,所以思想比较单纯,可是甘凤池没想到她会单纯到这种程度。

“这样做太危险了,现在很多不法分子都会伪装成修理工上门,说不定就是那个人搞坏安全线路的。”

“是这样吗?那我以后要小心一点儿了。”

冯玉芬说完,看看甘凤池一脸的紧张,她笑了,“你是白领职员吧,为什么你说话这么像警察?”

“呃,大概是……最近我们公司常常进行防患教育,所以比较小心,窦太太,你最好还是报警吧,这种事可大可小,如果出了大事,可就追悔莫及了。”

冯玉芬想了想,最后还是摇摇头。

“还是算了,我先生会不高兴的。”

“可是……”

“你不是要看小英的照片嘛,跟我来。”

冯玉芬把话岔开了,明显不想再提,甘凤池只好放弃了,心想只能请附近派出所的同事多加留意了。

两人回到客厅,冯玉芬取来一本旧相册,放到茶几上打开,里面全是窦英的照片,从婴儿时代到幼儿园时期,那时跟他合照的是他的生母,一个梳短发很有职业女性气质的女人,他五岁后的照片,身边换成了冯玉芬。

冯玉芬的气质跟原来的窦太太完全不同,留着长发,文静贤淑,窦英跟冯玉芬的合照非常多,他们母子的关系很好,这从照片的数量还有他们脸上的笑容中就能看得出来。

等窦英上了小学,他跟同学们的照片也变多了,甘凤池终于找到了自己,他指着照片里的人说:“在豆芽菜身边的人就是我,我个头小,被同学捉弄的时候都是豆芽菜帮我的。”

“是啊,小英很懂事,又讲义气,对同伴很好的。”

“我还记得暑假前我们还一起埋过时光胶囊呢,那时候老师对我们说二十年后再取,可是我们太小了,二十年是个什么概念没人知道。”

看着跟窦英的合照,甘凤池慢慢记起了往事,想起跟小伙伴们在学校后面埋时光胶囊,他不由得感慨起来,半晌回过神,发现冯玉芬的脸色很难看,午后的阳光照着她的脸庞,上面隐约挂着泪痕。

“对不起窦太太,我不是故意的……我……”

“没关系,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就是突然想起他,感觉茫然而已,照片里的大家都有将来,而小英却没有,真是不公平……”

冯玉芬的手指轻轻触摸照片,嗓音透着哽咽,甘凤池看到她伤心,有些手足无措,只好搜肠刮肚地寻找安慰的词语,还好家里的座机电话适时地响了起来,冯玉芬回过神,起身去接听。

甘凤池松了口气,对他来说,安慰人这种事是比四色定理更难的存在,他继续往后翻相册,直到窦英住院的地方。

住院后,冯玉芬也每天都有帮窦英拍照,而且拍了很多,除了全家福外,还有窦英跟病友、护士的合照,其中一张里面有徐远秋,她跟冯玉芬各站在窦英一边,三人对着镜头笑得很开心。

甘凤池看了下照片日期,那是窦英出事的前一天中午拍的,那时候谁都不会想到照片里的三个人已经有两个不在人世了。

他将那页翻过去,后面都是空白,窦英出事当天一张照片都没有,不知是巧合还是一种预兆。

甘凤池又往后翻了翻,后面再没有照片了,他又翻回去,趁着冯玉芬不在,拿出手机将其中几张照片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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