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美女直播

等他走到前院的时候,院中站着一个须发苍苍的老头,穿着青灰色的衣服,手里拿个酒壶,浑身酒气,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什么。贾珍也没在意,直接走了过去。没想这老头竟然不让路,两人就这么撞上了。心情恶劣的贾珍被撞的连连后退了几步,便开口骂道:“哪个不长眼睛的杀才,敢撞爷!拉下去打!”

那老头把酒壶别在腰里,跟在贾珍后面的两个小厮居然不敢动。贾珍恼了,怒道:“你们不听爷的话了是吧?”两小厮面面相觑,正要上前的时候,那老头指着贾珍道:“爷不必指着焦大这么说话。焦大跟着太爷们出生入死的时候,还没有您呢!”贾珍仔细瞧了瞧焦大,知道他是宁国府第一忠仆,当下就改了脸色道:“在您面前,贾珍怎么能称作爷呢?就凭着您当年的功劳,您在府里横着走都是应该的。”焦大一向看不惯贾珍父子只顾着饮酒高乐,狎妓娈童,这几年府里日渐消耗,底下的人跟着胡作非为,早已现出衰败的样子,焦大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偏偏没人听他的。平日里贾珍见着焦大就绕道走,实在躲不过了,骂几句就是了。不成想今天贾珍换了一个人,竟然对焦大和声细语。

一时间焦大愣在当中,但旋即冷哼道:“焦大没本事陪太爷去死,可他的子孙一代不如一代,我要到祠堂哭太爷去。”贾珍不觉得冒犯,往常更难听的话焦大也说过。于是他躬身道:“您老这么大的年纪,还要为我们小辈操心,实在不该。以前贾珍是有些胡闹了,不过您放心,今后肯定不会了,虽不说如祖宗太爷一般创家立业,但总得守住这份家业,传给子孙不是?”

焦大年纪大了,还没有转过弯来,小声念道:“爷什么时候转性了?”贾珍显得很真诚,“且不说年纪,这府里若论忠诚,您焦爷爷可是头一份。贾珍之前疏忽了,以后您要是见我有什么错处,直接跟我说,就是真个儿拿着棒子打,那也是替着太爷教训我。”

焦大对贾珍的转变有些怀疑,但总不能当面拆穿不是?于是焦大拱手道:“您是做爷的,一大家子都指着您。你若依我两件事,我就相信你是真的有心改过了。”

贾珍眉开眼笑道:“依得依得。有什么事,您老尽管说来。”

焦大伸出一个指头道:“头一件,你需把蔷二爷搬出府去。依得依不得?”贾珍愕然道:“您老也相信那些没脑子得风言风语?”

焦大瞠目道:“是不是风言风语您心里清楚。这对小蓉大爷得名声也不好,还连累了宁府。”贾珍脸上讪讪的,有些尴尬道:“都是小儿辈胡闹。”焦大道:“别家的爷们哥儿养小子,那是一阵风,刮过去就完。哪像咱们家的,光明正大养在家里不说,惹人闲话还不改的,少见。”

贾珍听得脸上臊得慌,连连说道:“您说的是,明儿我就让蔷哥儿搬出府去。您老说第二件事。”

焦大对贾珍的态度很满意,解下酒壶往嘴里倒酒。只喝了几口,壶中的就就完了。贾珍见状,立刻让身边的小厮:“你立刻给焦爷打酒去!”那小厮忙接了焦大的酒壶,跑去打酒了。

焦大见贾珍身边没人了,才伸出第二个指头道:“这第二件事,你把赖二开革掉!”贾珍迟疑道:“赖二可是府里面的都总管,这些年也多亏他打理家中,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焦大打断他的话道:“我在府里几十年,什么不知道?他赖二依仗着事西边老太太的威风,欺上瞒下,一心把公中的东西往自家里扒拉。你去瞧瞧如今库中还剩多少银子?爷不知道,他家前几天还建了两间房子放银子。”贾珍听了,忙问道:“焦爷爷,您知道他家有多少银子?”焦大瞧着贾珍两眼放光的样子,哪还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当下也不说破,反而伸出五个指头道:“至少五万两。”贾珍笑着拉住焦大的手,还没来得及说话,赖二从仪门内进来,边跑边道:“老爷,您在这里啊,可让我一阵好找!”贾珍见赖二过来,便放开焦大,低声道:“此事我应承下了,但须小心计议,不能莽撞。”焦大听了点点头道:“老爷记在心里就好。”贾珍接着从怀中掏出二十两银子交给焦大道:“从那些养马的杂役里面找几个老实可信有身手的人,早晚要用。”说完变了脸色,一如往常。焦大深深的看了贾珍一眼,也没有说话,点点头就走开了。

等赖二跑到跟前,贾珍若无其事的吩咐他道:“今后焦大想去哪去哪,想干什么干什么,总之不能让他腰里的酒壶空了。知道吗?”赖二最是能察言观色,连忙叫仆役记下了。虽然他一向不喜欢这个焦大,认为他只知道喝酒误事,碍手碍脚。刚才听了小厮的报告,他忙不迭的跑过来,怕这焦大胡言乱语引得老爷疑心。

赖二瞪了一眼焦大,将贾珍拉在一边道:“有件事需得和老爷说,神武将军的公子冯大爷遣人送来一个上好的玻璃杯子。说是前几天赌酒输给老爷,就拿东西抵债。我想请老爷示下,该如何回复?”

贾珍不记得有这件事,胡乱应了道:“不过百十两银子的事,他既送来了,收下便是!”赖二斜眼瞧着焦大走远,笑着道:“那我就这么回了人去。”

看着赖二转身离开,贾珍心思有些沉重,他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拯救贾府这艘外表光鲜内里破烂的大船。

拯救贾府难度太大,至少先把宁国府自己拯救了。当年贾府是怎么败的来着?首先是贤德妃贾元春以及王子腾死了,然后就是十来条看起来不算事,加起来很可观的丑事,于是墙倒众人推,呼啦啦败得干干净净。

看起来想要避免将来被发配充军,就必须找靠山,但找靠山就必须有钱。因此贾府的问题,归根结底还是钱的问题,有钱途才会有前途,这真的是古今不易的真理。

贾珍背着手,站在大门前的台阶之上。在他身后是三间兽头大门,前边蹲着两个大石狮子,头顶之是写着“敕造宁国府”五个金字的大红匾额。门前列坐着十来个华冠丽服的仆役,见贾珍出来了,连忙操手站立。贾珍就这么站着,向西边望去,也是一样的石狮子和油漆大门。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就这么站了一刻钟,贾珍才从角门转回去。

直到将近中午的时候,尤氏与秦氏婆媳才从西府回来。尤氏见到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容嬷嬷的时候也是一惊。等她问明了情况,怜她孤苦别无旁人相助,将她降两等安置,并申斥其他婆子丫鬟不得胡言乱语不提。

第三章本大爷要纳妾

话说贾珍就在府内转悠,四处仔细的看了,用雕梁画栋,富贵逼人八个字来形容宁府最适当不过。

他优哉游哉,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将先前一干事全然抛之于脑后,觉得宁国府内的一切都是新鲜的。就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只不过大观园现在还没有影儿。他信步走到会芳园内的天香楼前。这是其实是一座戏台,可能当年宁国公在世时喜好此道,时不时的请些戏班来唱戏。以这座楼的规模来看,当年这里肯定热闹非凡。只不过世易时移,贾珍大部分时候都出去高乐,有谁还看戏?平日里本就很少有人进去,这么一来,也就渐渐的闲置荒废了。

难怪!

贾珍看着那“天香”二字,眼前不由得显现出秦可卿的秀丽面容,挥之不去。“当初怎么就没把她收在自己房中,偏偏便宜了蓉哥儿?这下好,不容易得手了。”贾珍有些懊恼,内心的魔鬼一旦唤醒,就轻易消除不了。如果有旁人听见他说的话,就会发现他说的是:“不容易得手”,根本不是“不能下手”。看样子,他是打算对秦氏下手了。虽然,没有人能比他自己更清楚这么做的后果。但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明知道前面是火坑,依然会跳下去。

贾珍哀叹了一阵,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府内前边一个院子是贾蓉的,正堂右边的院子是尤氏的,除此之外,不是空着就是仆役下人房子。难不成自己身边只有夫人尤氏,居然没有一个侍妾?这简直不符合社会常理。贾珍恨恨的盯着过往的大小丫鬟,亏得贾珍以前好色如命,家里的丫鬟都颇有些姿色。那眼神如狼似虎的,吓得她们战战兢兢,一个个脚下生风,飞也似的跑了。

贾珍在园子里像个没头苍蝇似的转来绕去,早有丫头子报与尤氏知晓,说是老爷在园子里四处寻找那造谣嚼舌的人,丫头婆子们人心惶惶的,都躲着。于是尤氏与可卿婆媳两个也来到会芳园,正好看到了红着眼睛的贾珍。

尤氏眉头微蹙,随即笑着上前抓住贾珍的衣袖道:“哎呦,我的爷。您这是怎么啦?唬得这些丫头婆子们看见你像见了瘟神似的,到处躲着?”贾珍把尤氏的手抓在手心摸索着,偷偷的瞄了旁边风姿绰约的可卿两眼,笑着对尤氏道:“是他们心里面有鬼,才会如此。再说了,我早就想着把府里整治一番,要和你商议呢。”

尤氏想把手抽回,嗔道:“爷,媳妇和丫头婆子都在呢!”贾珍笑道:“这是内院,可卿又不是旁人,怕什么?”可卿微微屈身福了福,说道:“老爷太太恩爱,是我做小辈的榜样。”声音清脆婉转,贾珍听了身体都酥了半边。尤氏看在眼里,轻咳一声。

贾珍笑道:“是了,你们小夫妻的事我们做长辈的不好说什么。但是蓉哥儿那里,平日里我和你婆婆也管得少,你可得给我多看着点。没有人拘束着,他一早就飞天上没影儿了。”可卿听了抿嘴一笑,看的贾珍心里像猫爪子似的挠。贾珍有些艰难的将眼神从可卿身上移开,对尤氏道:“你是府里面的当家太太,我知道你以前有顾虑,不敢十分管,让这些大的小的翻上天了。但今后可不能再这样了,你家老爷我决心狠狠的整治整治家风。总归要有一个体统。有那些不听你管束的,都交给我,我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尤氏听贾珍如此说,心中欢喜,却有些担心:“妾身听爷的,家里的事情不会让爷分心。只有一件事……”贾珍道:“什么事?”尤氏叹道:“就怕爷只三天的热度,现在说的好好的,转眼就忘了,或是说的不能做到,那妾身就难办了。”

贾珍呵呵笑道:“我当是什么呢,这你放心,我将府里的对牌交给你,你想怎么着都随你。如何?”尤氏接过对牌,对贾珍道:“爷若是依我一件事,这差事妾身就接了,如何?”

贾珍奇道:“今天怎么都不相信我的话,总要提个条件?你说罢,什么事?”

尤氏顿了一下道:“您让蔷哥儿搬到府外边去,好些收拾几间房子,让他单门独户过活。”尤氏看了一眼贾珍,又道:“他的月例照旧,只是不住在府里,爷看如何?”

贾珍听了,叹道:“你是第二个说这件事的人,看来蔷哥儿是必须搬出去了。”尤氏问道:“第二个?谁还跟你说了这事?”贾珍道:“焦大老爷子。”尤氏说道:“如果是他,那就不奇怪了。这样也好,省的他天天骂东骂西的讨人嫌。”贾珍却摇摇头道:“焦大看着年老不中用,其实精着呢。以后有什么事情可能还得靠着他。”

尤氏一听愣了,先前恨不得焦大立刻去死的贾珍居然亲口说这样的话,这还是过去的贾珍吗?尤氏回想起今早起来后的种种异样,眼睛里闪过深深的疑虑。“爷,您这是认真的吗?”

贾珍笑道:“是觉得我与之前不同吗?”尤氏道:“妾身不敢。”“其实不难理解。”贾珍又瞧了瞧可卿,眼神扫过她饱满的胸脯,说道:“这宁国府的世爵到我只是一个三等威烈将军,传到蓉哥儿就会降为五品都尉。如今蓉哥儿成婚,将来有了孙辈,这世爵就算断了。我就算不为自己考虑,蓉哥儿也不管他,但我总得为我未出世的孙儿考虑,在我能见到的将来,为他多留点东西。即便蓉哥儿和孙儿再败家,也能多败两年。”

尤氏头一次觉得贾珍像一个当家人,他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真真正正的变了。她其实没有什么奢望,能够相夫教子,平平安安便是最大的幸福了。她动情的对贾珍说:“爷……”

贾珍瞧着尤氏眼睛里的泪水,连忙伸手为她擦去。尤氏顿时羞红了脸,嗔道:“爷,媳妇在呢!”

贾珍尴尬的笑了笑,对尤氏和可卿道:“明儿你们就在府外面收拾几间房子,让蔷哥儿搬过去。再和族学里的老太爷讲了,把蔷哥儿收在学中。这位老太爷最为方正,我们也能放心。”

尤氏点头道:“老爷放心,明天妾身就去安排。”贾珍又对可卿道:“可卿,你以后就帮衬着你婆婆。这家里面的事,我就交给你们了。我和蓉哥儿只管外事。蓉哥儿现在都没着家,你去吩咐赖二,让他将蓉哥儿抓回来,都成婚了还这么胡闹。”

可卿听了,俏脸微红,行礼后去了。

贾珍看着她袅娜风情的背影,一股邪气窜了上来。他胡诌说有要事与尤氏商议,就将她带回院内,赶走丫鬟婆子便进了里间。

尤氏正待要问有何事?见贾珍将他带回卧房,哪还不知道他的想法?她红着脸道:“爷,现在白天呢!怎么能……”

贾珍被可卿撩拨起来的邪火无法抑制,也不说话,一下就将尤氏按倒在床头,行那羞云窃雨之事。

当云过三回,雨行四次,两人方才收拾了衣裳,施施然坐在厅内。

尤氏脸上依旧泛着红晕,胸前微微起伏,皮肤更显细腻光泽。她妩媚的白了贾珍一眼,道:“爷今日龙精虎猛,把妾身都折腾坏了。”贾珍托起她的下巴,轻佻的说道:“那夫人可喜欢?”尤氏啐道:“白日宣淫,叫下面的丫头子平白笑话。”

贾珍毫不在意,抓起尤氏的手,凑在嘴边轻轻的嗅了嗅,说道:“我与夫人成婚也有十二三年了,今日才知道夫人的妙处。”尤氏抽回自己的手,问:“妾身有什么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