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火炉中的火舌被残风一打,瑟瑟摇曳,险些被风扑灭,倔强地摇晃着火星,趁着残风已过再度燃烧而起,驱赶寒气。
楼关姜府。
王氏提着食盒摆在案上,不过几日光景,她的鬓间多了白发,面容憔悴,双眼红肿着,看得出是哭过一日。
姜守义才得功夫吃口热乎饭,见面前人又捻着手帕擦拭眼泪,心烦意燥道:“我还没死呢,你哭作甚?”
王氏抽噎,“我是担心月儿,也不知她被逮去可有受委屈。”
姜守义道:“那有什么办法,人都已经被捉去了,我们着急也没用,不过方才有兵来报,说叶姑娘顺利同南川王和谈完,想来南川王暂时不会对枝月下毒手。”
王氏忿忿不平道:“那叶姑娘怎么可能会护月儿,她巴不得月儿死还差不多,谁知她到底有没有说服南川王,她一个小姑娘,按我说,就该把她关起来,莫让她胡乱参与军事。”
“也不知你那好外侄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真听她一个小姑娘的话,简直是荒谬!我们出兵罢,同那南川王打上一打,把月儿抢回来!”
“胡说!”姜守义动怒,而后道:“其实那叶姑娘说的也对,真盘算起来,我们不打不一定败,若真出兵正面同南川骑兵厮杀,必败无疑。”
骑兵最擅长正面作战,不仅速度快够灵活,还可攻可守,不好对付。
王氏垂泪:“你怎么也听那小狐狸精的话?”
姜守义抱了抱着急的人,安抚道:“我知晓你着急,我也着急啊,这行军打仗讲究一战而定,这一着失误,满盘皆输,楼关若被南川攻下,姜家就只得以死谢罪,不得不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