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逢看了眼不远处的石墓,又看向不服站起身的萧长野,诉说往事,“当初萧原逼迫阿兄退位,挑起内战弄得民不聊生,阿兄不是穷兵黩武之人,不愿百姓因战乱而流离失所,想同东阙达成协议,因此我再度出使南川。”
“商议后,阿兄同我一拍即合,南川为东阙提供战马,解决边境蛮人的侵扰,东阙支援南川解决掉反叛的萧原,双赢的局面,阿兄便满心欢喜随我回东阙。”
宋千逢说着情绪低落,将愈合的伤口再度撕开,底下鲜血淋漓。
“不料我们都被围死在楼关翁城中,我想护阿兄离开,但终究护不住,我们被射杀身亡。”
她有些无力,身后倚到温热的坚硬。
是徐锲。
他作肉墙支撑着宋千逢,脸色阴郁黑沉,低声道:“不是你的错。”
宋千逢心头一颤。
萧长野闻言冷笑,“那又如何!还不都是你教出来的好皇帝!他想你死,结果还搭上我父王!”
宋千逢沉眸,不愧是阿兄的血脉,猜到当年之事还有萧显的授意,那时东阙冗官冗兵冗费,百姓苦不堪言,她主张减免赋税,合并官职并广开恩科从寒门中选拔人才。
她动了朝臣们的利益,自然被置于众矢之的,官员们弹劾她排除异己,提拔寒门学子是想为自己铺路。
她想做这些事的缘由同萧显说得很清楚,她本以为他明白,却忘记他多年被执政太后压制,早生出想要夺回皇权的心思,而她就是他夺回皇权的最大阻碍。
她教出来的萧显,是个卧薪尝胆愿意忍耐等待时机的猛兽,表面同她虚以委蛇,实则促使她通敌叛国的罪名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