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尘绯音调微扬,“那你举个例子?”
艾德曼张了张口,他总觉得自己一直被尘绯忽悠,但具体到哪一个例子,却又有些词穷——无论绯尘说了什么,换个角度想,与真相倒是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既然暂时找不出,那么他也干脆懒得多想:“所以,‘界石’当真在‘万魔渊’?”
“不错。”尘绯肯定道,“我是守界人,只要我想知道,此界的万事万物,都在我的眼中。”
“听着倒是高大上。”艾德曼哼唧一声,“那么,你也应该知道尉迟延在哪?”
“自然。”尘绯轻笑。
“当真?!”艾德曼猛然翻了个身,与尘绯对面而躺,“他还活着吗?有危险吗?”
“活着,至于危险倒是有,但是……应当能转危为安。”尘绯看着黑暗中与自己距离相隔并不遥远的艾德曼,眸色深沉,“这是他命中注定的劫难。”
艾德曼想起宁封道君先前的卜算,心中一个咯噔,但尘绯又说他能够“转危为安”,反倒让艾德曼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下意识地相信了对方。
“能够转危为安……那就好……”艾德曼轻呼了一口气,“那么,他现在在哪里?”
尘绯扬眉一笑:“万魔渊。”
艾德曼:“……”
如此断断续续聊了大半个晚上,就连艾德曼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入睡的。只是第二天醒来后,尘绯早已不见了踪影,也不知是跑到别处打发时间,还是隐匿了身形。
不过,被尘绯噎了半个晚上的艾德曼也没有自找苦吃地将对方叫出来的打算,他相当享受看不到这个家伙的日子,总觉得就连魔域中污浊的空气也清新了不少。
虽然喝了不少酒,昨晚也睡得不太好,但艾德曼的精神仍旧不错,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外表后便推门而出,正看到院内合眸诵经的迦叶。
感受到艾德曼的气息靠近,迦叶睁开眼睛,朝着他微微一笑,明明身处魔修们淫靡的享乐之所,却偏偏令人感受到了来自佛国的隽永宁静。
艾德曼也随之回以一笑:“昨晚大师休息的如何?”
“尚可。”迦叶轻轻颔首,却尚未多言,便被一道女声打断:“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大师的谎话倒是信手拈来!昨夜大师念了一整晚的经文,哪里算得上‘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