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喧闹的酒吧里,他撑着头看这一场勾搭的好戏:勾搭者:“一个人?”
被勾搭者(莞尔一笑):“嗯……你也是?”
勾搭者(试探地):“啊……那,有没有兴趣,一起开个房?”
后者想了想,欣然点头。
两人携手离去已久,这边小林仍自微张着嘴作不得声,过得半晌,发出一声短促的笑。
这么快!这么直接!
三言两语,一拍即合,合则上床,不合则去。谈什么感情啊浪费时间!
他低着头盯着杯子里金黄色液体发呆,这么多年他象一列列车循规蹈矩沿着既定的路轧而行不敢有丝毫偏差,可是现在,他有想出轧的冲动。
如果及时行乐才是同志的大流,那他还坚持什么呢?人偶尔会有放纵自己的欲望。如今这种欲望在小林心中蠢蠢欲动。他几乎是有些渴望地想:一夜情,那种堕落的快感一定很好……
耳朵里忽然一阵发痒,小林本能地缩了一下脖子,侧头望去,却是一个男人轻佻地在对着他耳朵吹气。
他愕然着,那男人却也愣了一下。脸色忽然变得很精彩,张口结舌地支吾了两声,一低头,走了。
是认错人还是怎么的?小林在圆凳上傻愣愣地坐了三分钟才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然后他哈地一声就笑起来了。
真的,他真的只是觉得滑稽,简直差点要笑出眼泪。那男人,也够可怜的啊。看到侧脸以为长得不错上来猎艳,一转头,果然艳,却是钟无艳,想要体面的撤退都来不及,那么急匆匆地走开……小林自嘲地拍拍脸:啊,真对不住,俺长得太辜负您老了。
他笑着喝干了杯里的酒,啪一声把杯子放到吧台上。脸上的笑慢慢沉寂下去了,那股自嘲的意味却慢慢扩大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