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梁绿蕙还在嚷着,便在梁绿蕙面前蹲下身来,问道:“梁妃,你想嫁予竞陵王?”
听了她这话,梁绿蕙安静了一会儿,继而满是幽怨地说道:“我从来都只想嫁给他一人。若非你夺了这竞陵王妃的名头,我也不至于如今还在西宫里蹉跎。”
“梁妃,这你就错了。”姜灵洲掏出手帕来,擦了擦梁妃面上的血痕,道,“就算没了我,萧骏驰也会娶王灵洲、赵灵洲,但却独独不会娶你。”
“你……你……”梁绿蕙气得说不出话来,恼恨地瞪着他,“这天下男人,又有谁不想娶我?!”
“你被一个‘第一美人’的名头蒙了眼睛,已看不见其他的东西了。”姜灵洲叠好了帕子,丢到一旁,“须知娶妻生子便是过日子,你一点儿都不懂他的性情为人,他又怎会愿意与你过日子?”
听了这话,梁绿蕙好一阵呆怔。再抬头时,姜灵洲却已走远了。她望着竞陵王妃的背影,竟流下一滴泪来。
此时此刻,她心里也只盼着去请萧武川的秋鸳早些回来。
秋鸳应梁妃之命,去含章殿请萧武川。然而她苦等了许久,都不得见陛下。守在含章殿外头的内侍只说摄政王在含章殿内,陛下没空见梁妃的婢女。
秋鸳急得团团转,无法,只得悄悄凑近了窗扇,想听一听摄政王什么时候离开。
含章殿内,萧骏驰已坐了许久。他抽完萧武川的书,又让他处理了几个折子,硬是不让萧武川踏出含章殿一步。萧武川也不傻,他苦笑了一阵,对萧骏驰道:“三叔,你这样拦着朕,是不是绿蕙阿姐又惹你生气了?”
“陛下也知道?”萧骏驰淡淡放下手中佛书,“她害的陛下连个子嗣都没留下,陛下竟还喊她‘阿姐’?”
“女人嘛,善妒。”萧武川嘿嘿一笑,不以为然,“更何况,这情情爱爱,哪有什么理由?朕就是爱她这般作态,想要护着她、宠着她,不成么?三叔。”
“少来。这种话你说给自己听罢。”萧骏驰道。
萧武川见他油盐不入,手心悄悄握紧。他终于卸去了那油腔滑调的面皮,对萧骏驰正色道:“三叔,梁绿蕙之于朕,便如三婶婶之余你。今日三叔动了绿蕙阿姐,那来日朕若动了那姜灵洲,三叔可能以常心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