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点是旁人无法明白,至少藤丸立香不能明白,她握紧拳头:“为了这个理由,就对所有平民百姓的生死不屑一顾?只是为了这个理由……老师他就被你们……”
“正是。”柳生宗矩倨傲的笑着:“如你这样的小女孩不会明白,我也不需要你明白……”
“是啊,这条道路是错误的,斩杀和被斩杀都是对于生命的不尊重,我知道,过去苏白也这么教诲过我,他一直都强调着,活下来是最重要的……我也这么认为,只是,只是……”
新免武藏握着明神切村正:“即便如此,我也无法指责他,当初用剑术引诱他入魔的是我,我是剑士,哪怕明白那是多么荒谬残忍的行径,却能够理解这些理由的根本,正如我为了踏入空之位的全部心血,终归都是极端的自私者……为了想要的一切不惜践踏一切,常识、道德、三观、善恶统统都可以抛之脑后。”
她咬着牙关,强忍着内心高扬的斗志,却还是忍不住拔刀了:“我知晓这是自我的傲慢,但我还是要请求各位,将这里的战场留给我……这是我和他的决战。”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村正老爷子望着她:“这很疯狂。”
“剑士都是冷静的疯子,我们为了手中的剑可以践踏一切,这其实也没什么异常,因为……仅仅只是为了一场胜负就付诸人生全部。”武藏凝视着手中兵刃:“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疯狂的事么?”
所谓剑士,就是将全部托付给手中刀剑之人,这点在两位剑士的身上显现的淋漓尽致。
“那便随你了。”千子村正踏上阁楼:“我还有我要做的事,你也……在这里满足你的心愿吧。”
“无须多言!”武藏低沉一喝:“快去!”
“祝你武运昌隆!”小太郎咬牙,他拉住藤丸立香:“御主,我们走!”
阁楼立刻变得冷清,只有魔物们的尸骸们散发着血腥和腐臭,却又被澄澈无比的剑气荡清。
“来吧,新免武藏守藤原玄信!让我见识你的二天一流进步多少了!”
“来就来!区区柳生新阴流何足畏惧!就让我以更上一层楼的第五势击破你那无双之名!”
“这股气势,我等待已久!”年迈剑豪召唤固有结界,他不允许任何人打扰这一场决斗:“出来吧,吾等血花绽放之极地,吞噬败者灵魂的屍山血河死斗舞台!吾之忌名saber·至高天,吾魂真名,柳生但马守宗矩!来吧,新免武藏,堂堂正正的决一胜负!”
弥散着血雾的舞台将两者笼罩圈入,一对一的决斗允许外人插手。
新免武藏能否胜利,取决于她能从这一场战斗中吸取多少经验,得到多少进化,她距离完成空之位还差了一步,那关键的一步将会成为她踏入那个境地的最大阻碍。
唯有在生死杀戮之中才能领悟,这是冥想无法赋予的,能够抓住与否,全看她自身实力。
且不提此番战斗结果,将视线往上拉回。
千子村正上了一层楼,却没有在这一层找到守关者,只是窗户被退开,仿佛原本的护卫已经跑路了,他没有思索什么,直接去往顶层,找到了沐浴在血月光芒之下的天草四郎。
这一幕光景还真是有着相当的既视感,好比只狼登上了天守阁最顶层,见到了苇名屑一郎,这番和风式的最终决战之风格,确有一股别样的韵味在。
“简直不成体统,乱七八糟……”千子村正按着眉心:“看到你的同时,老夫终于确认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果然不是单纯的为了打铁和照顾小孩子,可恶,那抑制力还真是肆意妄为,我连英灵和守护者都算不上,居然安排我来应对这种麻烦的对手……”
“哈哈哈。”天草四郎冷笑着:“害怕了吗?但是没有用的,撒旦在召唤,我会将你连通编篆事项都一同碾碎,包括那所谓的抑制力,唯有听见它的悲鸣才能让我痛快!”
“废话就不多说了,这里是阿缝和田助应该欢笑生活下去的常世,是和平的时代,我不知道你经受了什么折磨,也懒得去追求,我只是一介铁匠,可你也不该留在这里,我会斩了你!”千子村正低沉的说:“以吾千子村正的名讳作为担保,你今天……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