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瑞卿本来还在想着刚才的事儿,被这么一搅和,只能无奈地看了一眼林慕月。
“我可是洗了手的,殿下别嫌弃”,林慕月故意说。
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徐瑞卿无法,只能就着林慕月的手咬了一口,林慕月这时又往琉璃杯里倒了一杯酸梅汤递给太子。
虽然之前太子没送成玻璃,但是他拿一些洋人感兴趣的东西换了些新的方子给玻璃坊,现在宫内的玻璃器具的数量大增。而宫廷匠人优秀的审美,也让这些玻璃器皿多了些不同于后世流水线作业生产出的玻璃的别样之美。
太子接过林慕月手里的东西吃掉,又喝了几口酸梅汤,口中有东西不好说话。
林慕月晚上不喜欢再吃这么油腻的东西,于是坐在边上拿着杯酸梅汤慢慢喝着。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林慕月缓缓说出一句话,接着又问太子,“殿下之后一步棋想要如何呢?”
徐瑞卿吃了些东西心情已经有些平复了,“如今父皇行事越发偏向勋贵,海商之事利润何其大,换谁在任上我觉得都难免会下手贪墨,所以只看这位子上的人能力够不够,能不能把这摊事处理好最重要。”
接过林慕月递来的帕子擦擦手,徐瑞卿接着说,“只是父皇把明州衙门的管事的撤了,换了个勋贵上去,这人实在不成,我怕会生乱子。”
“我知你想劝我不要冲动行事,只是国库看着丰盈,但是一旦北边起了战事,就是流水样的银子花出去”,徐瑞卿又说。
北方的游牧民族一直是中原王朝的威胁,大郑朝前几代帝王是御驾亲征了多次才平定了草原,把当时的胡人部族赶回了草原深处。
但是这些年草原上又出了强力的部族首领,先是把几个小部族物理整合了起来,然后又开始在边界打谷草试探,丰泰帝年轻时也想过举兵再清一次草原,但是如今只想做个太平天子,对边关的事开始含糊过去就成了。
倒是徐瑞卿总觉得现在草原上这位可汗所图非小,总有些担忧边关战火再起。
林慕月想了想,“殿下,还不是时候,国库的事情陛下必然也有数,实在不必这时候和陛下对着干。”
和自己有关联的官员才下马,就急匆匆地反对陛下选的新人,纵使这新上任的人千不好万不好,难保丰泰帝心里不会多想。
知道徐瑞卿现在不喜勋贵,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太子登基想怎么收拾这些人都成,但是如今丰泰帝虽然年岁渐长,但身体看着还好,远不到太子当家做主的时候。
“你是储君,现在就显出了和陛下的分歧,只会让有心人越来越兴奋,更加会想着法的离间你和陛下之间的父子之情”,林慕月又捡着能说的劝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