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身边女官最高的是宫正,但是也有其他别的位置能够封,福玉和小满都是她从家里带来的,小满忠心但是处世上差了一层,李婉澄虽然信任她但是到底更看中福玉,她本来已经打算提拔福玉做司正,没成想这个最信任的丫头就私底下给李家行了方便。
福玉听到自家娘娘质问自己,却是俯身说道,“陛下以娘娘体弱需要休养为由让贵妃把持了宫务,六尚局又风传陛下似有让众人查询前朝册封皇贵妃礼仪的意思,娘娘……就算是不为了家里,您为了自己也应该提一句给老爷封爵的事儿啊。”
李婉澄靠在了引枕上,“陛下要是愿意就不必我提了,罢了,你也先下去吧。”
前朝之前几度提起储位之事都被徐瑞卿挡了回去,如今皇后祖父离世,满朝文士惋惜之余就又有人起了匡扶正嫡之意,准备过阵子上述再请圣上立太子。
其中群情激奋的都是些入朝不久的青年官员,贾珠本来是应了同僚的邀请出来吃酒,没成想席间就听了一耳朵这么要命的话,他也只闭口不言能看着席间人慷慨其词。
回去的路上,众人依次告别,贾珠和一个同年亦是国子监同学的左安和说道,“敬睦兄今日可是害惨了我。”
左安和亦是苦笑,“贤弟莫怪,愚兄亦是没想到今天允怀兄所为此事。”
“左兄和汤兄向来交好,会不知此事?”,贾珠不大相信。
这些新人入朝,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能力挽山河整日里想着的都是劝谏君王,但是贾珠却是出身勋贵之家,最是了解帝王心性,当今若是铁了心的要拖着不立太子,那么这些上再多的书都是无用的。
“允怀兄如此也只是为了陛下,倒也是一片忠爱之心,虽然今日之事确实是愚兄之过,但是合璧兄难道就没有劝谏陛下之意吗”,两个人上了马车,左安和倒是又吐露了心声。
贾珠看着对面人略带几分执拗的神色,真诚地说道,“我固知几位贤兄都是忠贞之士,是为着国朝记才奋不顾身上书,可我也有句话想劝一句,天家之事并非如此好左右,圣上如今虽然不露峥嵘但是也非臣子可摆布之君,兄长等上书不会有结果的。”
也就是这些书生们到底没甚么实在的本事,能想到的也就是上书等法子,贾珠今日也才没直接离席。他家虽然没掺和到当年甄家之事中,但是也看着多年的老亲最后落得了个惨淡的下场,知道皇家夺嫡之事除非是身不得已,哪里是臣子好入局的。
左安和默然,一时间马车传来的只有马蹄滴答的声音,贾珠也不是非要其回应并认同自己,话他已经说完了,听不听到底也是别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