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除了当初不得已送女入宫,后面的林慕月走的每一步,林家上下都算是鼎力相助,这次林峻带给林慕月的信,也是表明了林家的态度,即使是在如今的情况下,林家依旧愿意以林慕月的意志为主。
澄俞也是料到了信里的内容,“无论是一国还是一地,只要能让百姓安居,儿子没什么可怨憎的。”
看着儿子,林慕月也是感慨地说道,“长大了”,这要是澄俞小时候,她感觉现在已经把手放到儿子头上乱揉了,如今儿子已经是个开始提前束发带冠的少年了,她这个做母亲的这么做就不合适了。
还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的澄俞,还以为是自己的答案让母亲觉得自己长大了,露出一个笑说道,“父皇当初给我讲《贞观政要》,儿子很喜欢‘为主贪,必丧其国;为臣贪,必亡其身’那一句。为皇掌天下权是好,但是若是因我一己私欲至天下万民为之共苦,那儿子也甘愿退让。”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母亲尤爱老庄,儿子自然耳濡目染”,澄俞把信叠起来在烛火上燃尽,自己转到书案之前,看到林慕月写的是列子传中‘天下又长生之道一句’,倒是转过头去调侃了母亲一句。
母子说完了话,林慕月见外面天已然是黑透了,便打发儿子赶紧回去休息,澄俞也知道母亲劳累嘱咐了她也是要保重身子后便带着人走了。
云夏经历了今天的这一遭,倒是晚上还是欲言又止,来了御前后林慕月只带了她和雨梅两个,今日就是她主动要求守夜,让雨梅自去休息。林慕月看着她的样子笑出了声,“有什么话就说吧,看你这样憋着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这个时候了自家娘娘还有空拿自己取笑,云夏也是无语,但是还是小声地问,“娘娘今天的意思,陛下的病是有古怪的?”
林慕月脸上的笑慢慢消失,“陛下这次突发急病,我总想到了之前罗氏的事儿,我当时就怀疑顾氏背后另有其人,只是没想到他们的胆子这么大,就连陛下也敢谋害。”
云夏瞪圆了眼睛,有些磕巴地问,“那、那娘娘为何不直接戳穿此事,骆太医能给陛下施针,陛下若是清醒了过来,那娘娘取得陛下圣旨必能无往不利。”
无论是宫内还是朝堂,所有人都觉得永安帝爱惨了贵妃,但是林慕月却总感觉徐瑞卿爱的永远只有帝位和天下,他宠爱自己和澄俞,一边是二人的情谊,一边是澄俞确实是他更爱的儿子的模样,谦和恭谨就如他当年一样。
“陛下是不愿意见动乱的,就算是他醒了也不会有这样的吩咐”,林慕月不是不愿意动,只是如今朝中情形实在不好,若无北方的异动那她自然不惧怕和皇后争夺储位,但是对方在暗处动手就是算准了这个时机,赌的就是贵妃不会这么不在意边关的将士和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