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查刚把车停稳,便瞧见两道身影正伫立在急诊大楼的梯子前。
她拿起放在副驾驶的行李包,回头看向靠在窗边一言不发的苏桥,“此去也不知道你们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要不你…”
她本想劝劝无动于衷的苏桥,可话音又戛然而止。
苏桥循声后不言也不语,只是默默地闭上眼,能看得出她在极力隐忍残酷的分别。
“当真不去见她吗?”江查的指尖有意无意的叩着方向盘,好声好气的劝着:“还是去说些话吧,当面交代几句也好过不声不响的离开。”
苏桥摇头的动作很微妙,那反反复复掐红的指腹袭来隐隐的疼,似乎她只能借此来保持自己绝对的理智与清醒。
车厢里的沉寂令人窒息。
江查无奈吁叹:“那我把行李带过去。。。或者。。。你有什么要说的话让我带一句也行。”
“没有。”苏桥裹紧外套,将自己紧紧塞在角落里,寥落的两个字听上去是决然的,可伪装的绝情里溢出了莫大的惶恐。
怎会不想见呢?
只是害怕罢了,她害怕靠近池珏,害怕好不容易筑起强硬的心轻易的为之摇摆。
江查凝视着她的神色,沉闷的吐息后不再逗留。
她提起行李甩上车门,小跑着赶到急诊大楼的门前。
“二位久等了。。。”
“我知道她在。。。她为什么不亲自来见我?”站在纪南星身后的池珏失神的低喃。
春寒的夜里,风撩摆着她的白大褂,像是被再次丢弃的孤者,携不住难觅的幸福。
那颗本就满目疮痍的心,被精柔填补的心,再次崩出四分五裂的伤痕。
她的目光锁在不远处的polo车上,似要将那薄薄的铁门灼穿,尽管黑夜让她无法透过挡风玻璃看清一切。
江查和纪南星对上眼,实在无法解释为什么,只能靠沉默来化解池珏的凄然。
“为什么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肯当面说?”
“哪怕说一声保重也行。”
“她不应该是这么绝情的人。”
“不行。。。我要见她!”
池珏的情绪随着每一句自我怀疑的话层层递进,临到最后成了失控的愠怒。
她作势要冲向polo车问个究竟,却被江查抬起胳膊拦下,“池医生,或许不见也有不见的道理,我们尊重她的选择吧。”
池珏的眼圈绯红一片,她扬着高低眉恨着眼前的女警,“那你们尊重了我吗?她是我的女朋友是我的家人,我跟我的家人叮嘱几句都不行吗?”
“是她不想见你。”江查道出残酷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