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桥没有为此感到愤怒,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歉意。
她是警察,她背负着绝对的正义。
在面临对与错时,她要有一颗不能被情感苦乐左右的心。
她不会因为舒家姐妹可悲可怜的遭遇而松动任何的信念,“即便如此,你和你的姐姐犯了罪,就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是啊,对我们而言什么都是错,连反抗都成了错,而你还要站在法律的至高点来审判我们,太可笑了,真的太可笑了。”舒茉伤感地扬起头,审讯室里白灯灼痛了她眼睛,好像这样就有了哭泣地理由。
苏桥不是漫无目的的与之交谈,而是在对话里理清所有的作案动机,“为了呼应沈渊那颗扔向你家的炸弹,所以你为我准备了三颗手雷,对么?”
“三颗……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宽容,可是……为什么没死……你为什么没死!”
那日,翡冷翠风和日丽,从山间吹来的风是柔宜的舒爽。
座落在边境小村的家炊烟袅袅,映着碧空如洗,映着青山绿水。
十多岁的小女孩将长发束在头巾上,她俏实地提着刚刚挤好的牛奶桶,想着今天要做上家里人这两周要用上的黄油和奶酪。
穿过客厅时,俏皮的妹妹偷穿了她的新衣裳,学着电视里舞姿优雅的芭蕾舞演员,踮着脚尖翩翩起舞,险些撞到了她。
女孩宠溺的揉揉臭美的妹妹,“快来帮我干活!”
“才不要!”妹妹扮鬼脸,吐着舌头跑开了。
坐在客厅里看报纸的父亲偶尔会抖掉烟灰,母亲织着毛衣,要为两个女儿准备好秋日的新装。
那一声伴随着轰鸣的炸裂。
坍塌,烧灼,疼痛,死亡,撕毁了两个女孩的一生。
第122章第122章
做详细的笔录是一件耗人心神的事,池珏满身满眼的疲惫,犹如做了一场掏空所有精力的手术。
独间办公室里,打印机发出滋滋作响的动静。
她乏力地靠着椅背,偏头看向纪南星身后的窗户,天色渐暗,也不知道苏桥那边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问讯。
纪南星礼貌寒暄:“遭了这么大的罪,还要你配合我的工作,池医生辛苦了。”
说着,她起身将打印机上的笔录转送到池珏面前,好以确认内容的真实性。
“本就该配合你们的工作,纪队太客气了。”池珏笑意温柔接过资料,简单扫了一眼便签上了大名。
对话顿了一下,她想问关于苏桥审讯的进度,但又碍于这是工作,旁敲侧击的催促行为谈不上得体。
纪南星轻易看穿她的心思,便解释着:“有时候审讯挺麻烦的,特别是遇到口风严的犯人,僵持起来半天都撬不开一个字,要不我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