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很安静的房顶上传来了打斗的声音,有血液顺着年久失修的缝隙缓缓渗透,最终滴落在白鸟神父一样的白袍上。
特级咒灵皱着眉头用手指沾了沾猩红的血印放到鼻尖下闻了闻,心里有了数。
“这是人类的血液。”
四月一日君寻还没有回来,下一位妖怪的故事暂时不能开始,一时间大殿里十分安静,以至于从房顶上传来的咀嚼声清晰可闻。
“是元兴寺那家伙吧,恐怕是今天又来晚了。”
猫又不开心地晃了晃尾巴,嫌弃地挪了挪位置,离从房顶上滴落地血液更远了一些,“他什么时候能改改在房顶上吃人的习惯?”
“就像不让小猫你吃鱼一样,不可能的,”在猫又明确的拒绝下仍然选则坐在猫又身旁,蜘蛛女郎用手指卷着自己金色的长发玩,语气揶揄。
“在这种地方居然还能捉到人类,元兴寺还真是好运。”
妖怪们的聊天为房顶上正在发生的事情做了很好的注解,夏油杰抬了抬眉毛,猜到了成为妖怪夜宵的倒霉鬼的身份。
——不外乎又是来准备暗杀的杀手,不知道是来晚了还是为了隐蔽,不想暴露在众多妖怪面前,所以选择了偷偷暗中观察,但显然在没能进场的妖怪眼中就是一块美味的小点心,特别是这只妖怪还是以在寺庙的房顶上捕猎人类而出名的元兴寺。
妖怪对人类并不全都是友好的,其中充满恶意的那部分,刚刚掀起了一点面纱,向在场的人类打了个招呼,却又很快点到为止。
异瞳店主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于是百物语继续。
一连好几个妖怪的故事过去,夏油杰突然寻找到一个有趣的规律,于是侧过大半身体,小声向特级咒灵求证:“白鸟,妖怪们讲的故事,似乎和他们本身都有关系?”
此刻出声讲述故事的是一位外形温婉的女性,她漆黑的长发和身上拖地的和服,带着湿漉漉的质感与河水的腥气,将惨白的脸色映衬成更加不祥的样子。
“我的故事,是一个因为爱情丢了性命的傻女人。”
桥姬细瘦的手指撑着地面,渐渐的有从手臂上流下的河水汇聚成小小的一滩,“她第一次相信爱情,被卖进了花街,用来给没办法继承家族的武士抵债。”
桥姬的声音和她的体温一样冰冷,隐约飘散着经年的怨气,“她第二次相信爱情,与认识的客人约定出逃,却最终葬身在了冰冷的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