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天经地义。”
“那就二十五文。”
他把钱拍桌子上,抱着酒走了。
鬼佬收钱,这才发现桌子上的钱是三十五文,不由得摇头笑起来。
“真特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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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头的药铺,大家都知道,当他的徒弟都长不了。
眼看要过年了,于是他又收了个徒弟。
只是这次的徒弟,好像跟以前都不一样。
鬼佬又登门了,告诉他:“你也太抠了吧,就给你徒弟那么点钱,人家还得在我那帮工才能养活自己。”
他吧嗒吧嗒抽着烟,不说话。
“还有,你孙女也在我那,两个人干的挺好。”
他仍旧没说话。
“不表态是吧?那我可走了。”
吧嗒吧嗒声终于停了,他看了鬼佬一眼,问:“你给她开多少?”
“反正比你给你徒弟开的高。”
他放下烟,把钱递给鬼佬。
鬼佬被他整迷糊了:“什么意思你这?”
“后厨别管那么严。”
“行,明白了。”
鬼佬走了,他起身,走出去。
从熟悉的小道穿插着,他进入了茅草屋,见到了苏柔雪。
她更瘦了,眼睛彻底坏了,什么也看不见,只能自己一个人躺在那。
他看了她的气血,又把了脉,长久没说话。
苏柔雪笑起来:“还好吗?”
“能治好。”
“很贵吧。”
他不说话。
过了很久很久,他说:“不要钱。”
“要的。”
“可以不要。”
“我明白我的身体,我好不了了,是吗?”
他沉默起来。
“苏慕荣的荣,是荣耀的荣。”苏柔雪看向窗外,定定的说道,“我不能成为孩子的累赘。”
他没有回答苏柔雪的问题,站起身。
“没有哪个孩子会觉得自己的父母是累赘。”
他说道:“让我想想办法,我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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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嗒吧嗒。
看着跪在地上的杨平生,抽烟的声音又响了。
钱老头沉默着,良久不说话。
就在杨平生又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他放下了烟,站起身。
“你本来就是我的徒弟,为我做牛做马是应该的。”
他拿着就诊的东西,跨步走出去。
“走。”
他已经没有儿子了。
所以,他不能再没有儿媳。
在救苏柔雪这一点上,他跟杨平生是一样的。
他也不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