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晨的闹剧过后,杭雁菱估摸着食堂也安全不了,索性直接去了旧校舍。
然而在教室门口,依旧有一个画风明显和整个旧校舍不搭调的,身材高大的男人在等着杭雁菱。
“你来了。”
男人显然是个沉默寡言的性格,一身黑衣,神色冰冷。
不过显然……
这个傻逼搞错了对象。
“我,我为什么不能来?”
“嗯,羞怯的模样倒是和传闻中相去甚远,看来你也并非一无是处。”
“啊?”
“别误会,我不是那种会轻信谣言的人,此番前来也是特地看看传闻之中的恶女是何等模样……呵呵,比起想象中的要可爱不少。”
“我,我不明白你突然夸奖我做什么……能请你让开吗?我要去上课了……”
“我来见你不过是家族的吩咐,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跟我走吧。”
“不是,诶,我不认识你——麻烦您能让一下吗?别,别过来……”
“我不喜欢和人多说废话,乖乖听我的。你的实力我心里有数……呵,隐藏的很好,但瞒不过我的眼睛。”
“您干吗啊这是,我,我没得罪过你吧?”
“看来你还是比较喜欢拳头下见真章,来吧,我会让你知道我们何家的底蕴比之于你小小的——”
“神经病啊!【戛然而止的现实】!!”
高大的男人擎着拳头,维持着马上就要落下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米欣桐掐着腰气呼呼地骂了一句:“呸,真讨厌,你就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待半天吧!”
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的斐一手捏着馒头,嘴巴鼓鼓囊囊的像个仓鼠一样,正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凹造型的男人,纳闷的吞下了馒头,走到米欣桐跟前问道:“这是个啥玩意?”
“不知道,大清早的就抓着人家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我嫌他烦就给定住了。”
“哦,诶,我觉得他这个姿势不太美观。”
斐从戒指里取出她那把大铁锤,左瞅瞅右瞅瞅,扒拉开了男人高举起来的拳头,将锤子塞到了男人的手里头,又端详了一阵。
“这样就顺眼多了,像个打铁的工匠。”
“噗,斐你真有意思。”
“嗯?你也觉得这个造型不错吧,嘿。”
“撒子撒子,有捏们两郭在这里做撒子?”
“啊,阿容朵同学,早上好。”
“早。”
阿容朵也来到旧校舍门口,看着这擎着大锤的男人,好奇的用手戳了戳:“咋个不动嘞?他介是让你两郭给蛊住咯?”
斐抱着肩膀呲牙笑了一下:“你瞅瞅这个造型如何。”
“呀,高大威猛,北边嘞汉子个头头就是大呀?可老感觉缺了些啥子。”
阿容朵端详了半天,眼睛一亮。随后她从戒指里取出来了一条一米多长,两根指头粗细的蛇,挂在了何家少爷的脖子上。
“介个就顺眼多咯,要不是我嘞蛊虫虫都死球了,咋的也再给他点缀俩小蝎儿。”
米欣桐看到毒蛇有些害怕,说了一句“我先进教室了”就推开门跑进了教室里头。
斐见同桌吓得脸色发白,挠了挠头,也有些关切的随着米欣桐一块儿进了教室。
只剩下阿容朵在外头端详着这尊无法动弹的雕像,没过一会儿白愉欢打着瞌睡也走了过来。
“真特娘晦气,大清早的看见你这张脸……喂,玩虫子的,你搁着干哈呢?”
“我还脚着倒霉嘞,咋是你介个背时娃儿,莫看见没。”
阿容朵用手指了一下何家少爷,白愉欢上下打量了一阵,啧啧的嚷嚷道:“这雕像真逼真,哪儿买的?回头我让他们给我雕个我杭相公,天天摆在屋子里稀罕。”
“不晓得,来嘞时候就在这儿咯。你脚着咋样?”
“脖子上挂个长虫,手里捏着个大锤,这是要干啥?打铁?”
“好像是这样嘞。”
“我寻思着这雕像也是够惨的,你看脖子上挂个蛇打铁,嘴巴还张着……八成是饿了,我这儿还有半块昨晚吃剩的烧饼,给他垫一垫吧。”
出于好心眼,看不得劳动人民受苦的白愉欢主动把自己舍不得丢的烧饼塞进了雕像的嘴里。
“这就舒服多了。”
“噫,这看着可怪咯,你眼球球挖出来算咯。”
“你懂个锤子,这是怕他挨饿知道吗!”
随后她又惯例性的和阿容朵拌起了嘴,两人吵吵嚷嚷的走进了教室。
她俩走后,小铃铛蹦蹦跳跳很快活的从树林子里钻了出来,头发上挂着几片叶子,手里拿着个不知谁给做的孝子幡,脑袋上还顶着她心爱的小孝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