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诨名,哦,说起来……这个组织的规矩是这样的。”
恶女有些不太情愿地讲解着组织这条古怪的规矩:“所有人在组织里都会有一个代号,因为组织大部分是妖族,幻化成人类的形态之后也没有名字,因而有不少的妖族直接就把代号当成了自己的本名。然而人类想要在组织内活动,就必须像这些妖族一样给自己取一个区别于人类身份的名字。”
“意外的还挺讲究的呐,那么……要不要你给我取一个诨名呐?反正你好像对我取名品味意见很大的样子呐。”
“哟,是因为觉得理亏,故意让着我?”
恶女哼了一声,抱着狐狸摇了摇头:“你的身份特殊,等到了就知道了。”
就这样,一人一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道路最终走向了终点——甬道的尽头,是一扇巨大而古朴的石头大门。
在门外站着一个身高有两米有余的人影。
它披着一件将全身包裹著的红色斗篷,低着头,因为兜帽的缘故看不清面容,但身背后背着一把骇人的骷髅镰刀,上面有人骨头制成的装饰品,就像是猎人会将猎物挂在自己的弓箭上当装饰一样,那镰刀上洁白的骷髅也是这位红斗篷的战利品。
“之前我有寄过密信。”
恶女喊了一声,那红色的斗篷就像是被激活了一样,僵直不动的身体终于有了点反应,它机械地转过头来,张开嘴巴,突出了一股黑气。
“嘎,嘎——是——凛魇姑娘——嘎——你竟然——真的——回来了。”
它说话的声音就像是用一根木勺子塞进了喉咙,把要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用勺子挖出来一样。
听着让人难受。
“这是什么呐,机关人呐?”
“是个树妖。”
小狐狸从杭雁菱的怀中蹦了起来,跳到了她的肩膀上,只为了站的更高一点端详着这个红色的斗篷人。
“没想到是同行呐~!”
“可惜你现在是狐狸精。”
恶女抓住肩膀上的狐狸,拎住了它的两个前蹄子,垂下了手。
“开门吧,我要进去。”
“嘎——嘎——姑娘带回了——嘎-有趣的——东西。”
红斗篷弯下腰,微微凑近了一点看着被恶女拎在手中的小狐狸。
端详了一阵之后,它并没有推开那扇巨大的石头门,反而说道:“不过——嘎——主人有过吩咐——嘎——如果真的是——凛魇姑娘——重回组织,嘎,那至少——嘎——会带回来两颗——嘎,头颅。”
“哎呀,组织当真是料事如神。”
恶女笑了一下,她忽然一只手抱起狐狸,将狐狸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脯上。
“您要的东西,我会带来的。”
红斗篷将腰肢垂地更低了一些:“那么——嘎——头颅——嘎,在哪里?”
“在拿给你看之前,我有句话要说。”
“嘎——什么?”
“从以前我就觉得了,你说话嘎嘎嘎的,好蠢啊。”
话音落下。
红斗篷并没有生气。
因为它那颗用来发出声音的头颅已经被杭雁菱从红斗篷的兜帽之中摘了下来。
没了脑袋。
自然不可能生气了。
失去了头颅的尸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只留下杭雁菱手中那硬生生扯下来的新鲜头颅还嘀哒着血液。
“噗!”
“怎么样,我这贫瘠之躯,没咯疼哥哥的脸吧?”
恶女咯咯地笑着,将手里的人头随意丢在了地上。
“你说这组织多奇怪,我都答应你了不杀人,可它偏偏要我弄死一个——真不知道你岳父是嫌人太多了不够用还是怎么得。”
“呜哇,下次直接说一声就行呐,不用硬把我往你胸口按呐。”
“怎么,真给你嗝着了?”
“我倒是没事呐,就是你这脸色红扑扑地好像是有点兴奋的过头了呐,我记得你以前杀人可淡定了呐。”
“那只是被血溅到了而已。”
恶女笑着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迹,狐狸也趁机跳到了地上,看着树妖的脑袋。
见狐狸如此行动,恶女补充了一句:“这家伙真元大后期修为,手上也有人命,杀了它不算我恃强凌弱,滥杀无辜吧?”
“不算呐,我只是好奇为什么树妖被扯掉脑袋会死呐……”
“妖族自然有它的讲究,他们需要找个地方藏匿起自己的内胆。大部分动物妖族会和人类一样放在致命的位置重点保护,若是放在其他地方,只是凭空多了个致命弱点罢了。植物妖怪虽然没这个概念,但它们大多也都会跟动物妖一样有样学样的将本命妖丹藏在脑袋里。”
恶女抬起脚来,一脚踩在了狐狸跟前的脑袋上,脚下用力一使劲。
那嘎巴嘎巴的声音不像是头骨碎裂,反倒像是被踩了一脚的大西瓜一样,很快就开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