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什浓愉快的深吸了一口气。
真痛快。
虽然和这十几年付出的家人之情而言算不上什么补偿,但失去作用的东西在最后给自己带了一些愉快还是很棒的。
看了一眼,似乎还留有气息的样子,阿什浓将蛊偶的脑袋扯了回来,愉快的大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是什么模样啊?鼻子都歪了,门牙也断了,这样就算几年后你的尸体被人挖出来,也认不出你的脸了吧?”
愉快。
施虐的愉快。
处刑背叛自己之人的愉快。
可以任意鱼肉弱者的愉快。
阿什浓紧紧地掐着蛊偶的脖子,试图让蛊偶从嘴巴里呕出来更多的血泡。
“来,看着我,好好的看着我,我喜欢看人死之前的眼珠的变化。来——”
剧痛加剧了蛊偶的呼吸频率,而阿什浓死死地掐着蛊偶的气管,阻止着蛊偶的呼吸。
“……很开心吗?”
阿什浓的耳边传来了冷冷的声音。
一直小小的手按在了阿什浓的后脑勺上。
随后,冰冷的气息从脑后钻入了阿什浓的大脑。
阿什浓没等反应过来,只觉得颅腔里面有什么东西从当中狠狠地切了一刀下去,她猛地瞪大眼睛,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顷刻之间没了气息。
蛊偶也跟着倒在了地上,从地面当中蔓延出了无数的树藤,将蛊偶的身躯缠绕包裹,随后凝结成了一个虫茧一样的木蛹。
杭雁菱看着倒在地上的阿什浓,掌心当中的阴灵气翻涌着,眼神冰冷。
“就是因为你这样的人太多了,天堂才会那么受欢迎吧。”
以杭雁菱的性格而论,她应当留下阿什浓的命,好好盘问一下蛊偶的身份,阿什浓的身份,南疆人来到琳琅书院该做些什么。
可她冲动了。
对杀人一事极为抗拒的她毫不犹豫的结果了眼前之人的性命。
“嘶……呵……”
杭雁菱捂住自己的胸口,低下头,咳嗽了两声。
冲动并非是因为蛊偶这个相遇不过几面,连真实身份都没搞清楚的陌生人。
而是刚才这个女人的举动,唤醒了杭雁菱心中某段不愿意再启封的记忆。
那扇白色的门扉之后所隐藏着的丑恶和罪孽,本是被她深深地封入脑海之中的存在才对。
不久之后,周清影也从岩洞跳了下来。
本来是她循着踪迹找到了这一处岩洞,却没想到半路杭雁菱突然加快了脚步。
等她追过来时,发现的只有木蛹和杭雁菱,以及倒在地上的尸体。
“杭雁菱……”
“周清影。”
没有喊三师姐,眼神灰暗的杭雁菱喊出了周清影的全名。
这样的陌生感让周清影愣了一下,她抬起头看着杭雁菱的脸。
“怎,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人多一些,或许对这个世道才是好事吧。”
杭雁菱晃了晃脑袋,抬起头再度露出笑容。
“好了,找到出逃的病号了,回去好好治一治吧。或许还有救。”
“杭雁菱,你没事吧……”
“我很好哦。”
“我总觉得,你身上的味道……有点奇怪。”
“嗯?别多心,走了。”
杭雁菱轻松的笑了笑,拖拽着她本不愿意在南州再次动用的紫金木木蛹,率先回头走出了洞穴。
“那个人……”
周清影看着倒在地上的尸身,不安的吞了一口唾沫。
她虽然生性雷厉风行。
但第一次目睹儿时最好的玩伴如此冷漠的杀人,难免有些心悸。
杭雁菱转过身来,看着倒在地上的阿什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