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不是痛苦的嘶吼、无不是诅咒的哀嚎。
它的精神已经错乱,不再是守护一方的圣兽。
它的思维当中只有对人类无尽的痛恨,以及对那些庇护人类的手足同胞们的诅咒。
“你怎么了……!”
“嘶嘶……”
蜘蛛并未理会长兄的呼唤,它的利爪紧紧地抵在长兄的喉咙上,颤抖着。
【人类、可恨……人类、可恨……我、你……难逃一死……手足相残……人类、可恨……你为何还要……庇护……】
【嘎……无法容忍、无法原谅、背叛、背叛……背叛……】
【长兄啊……永远不要……】
【接近……】
【我曾经的领地……】
“……”
蜘蛛的毒牙一寸寸逼近长兄,在马上要夺取其性命之时,燃烧着火羽的鸟儿从空而降,裹挟着暗黑潮流的青蛇游向了白蜘蛛的身躯。
“不,等等——她只是被谁给……”
长兄的话语并没能劝住其它的妹妹们。
弑兄的罪业已经铸就,蜘蛛的身体僵硬着。
就那样被飞鸟的利爪和螣蛇的缠绞给扯断了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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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杭雁菱猛地坐了起来,浑身被冷汗浸透。
心有余悸的她捂着自己的脖子,吞着唾沫。
虽然她经常会做一些古怪的梦,但内容大多是和前世有关。
不知为何,如今梦到的却是自己理应未曾经历过的事情。
……
“他妈的……给我整这一身汗。”
口渴的杭雁菱捂着喉咙,从床上翻身下床,刚想要寻些水来喝,一旁的人便将一杯水递给了她。
“谢啦。”
“不用客气。”
液体吞入肚子,浓郁的酒气呛住了杭雁菱的口鼻,她剧烈的咳嗽了两声,忍不住骂道:“喂,哪儿搞来的酒,有病吧?”
“酒可是听故事时最重要的作料,你不如此认为么?”
殒身于东州的吟游诗人手里摇晃着一个酒坛,用杭雁菱最熟悉的,充满讥讽地笑容看着她。
“依旧是那么毫无防备啊。”
“我可真不想被一个失败者这么说。”
杭雁菱叹了一口气,坐在床上端着杯,看着眼前的狈:“怎么说?你是还未彻底消灭,寄宿于这具身体内的残渣,还是说是由我的记忆组成的幻象?于情于理,你现在都应该还在娘胎里怀着才对吧?”
“哦?原来如此。”
吟游诗人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脸上露出了讥嘲的笑容:“在你眼中,我是那个诗人的形象么?”
“不然呢,你是什么?”
“哈哈,无妨无妨。”
诗人转过身去,轻轻推开了房间的大门,将门外的光景展现在了杭雁菱的面前。
那是一幅奇幻而扭曲的画卷。
白色的云雾缭绕在黄金铸就的建筑之中。
身上紧紧穿着白色单衣的人赤脚穿梭期间。
河水散发着葡萄酒的香气,泥土有着肉糜的香甜。
赤着后背的人齐齐一排跪在上,用自己的后背堆砌成了穿梭这些白衣人穿梭的“道路”。
糜烂的香气,处处都是欢愉的声音。
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笑容,无垠的光芒充斥着整个世界。
……
……
“啊呀。”
依靠着门框站立的诗人双手环在胸前,歪着头:“此时此刻我大抵是想要写些诗篇来讴歌些什么的……只可惜我现在手头没有纸和笔,没办法即兴进行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