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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所有大大小小的神仙,都可以在整个天界来回自由穿梭,唯独明怀镜不可以。
而明怀镜在十八岁那天与雷定渊一道决定的,要针对江风的暗地调查,也被封在这四方天地间,再进不了一步。
为此,明怀镜与自家父皇母后爆发了多次争吵,今日当属最严重的一次,明怀镜脑门一热,举起谢安笔就往地上狠命一摔!
谢安笔当然没事,但正是因为它没事,明怀镜才更要气疯了:“所有人都说谢安笔是神器,可它认的主人连选择自己想去哪里的资格都没有,我既是如此一个窝囊废物,拿着这支笔还有什么用?!”
明还真和雷浥尘来见他的时间已经非常非常少了,即使是见面,也大多是身披战甲风尘仆仆而来,常常说不了什么话,而就算是明怀镜这样口不择言,他们大多数时候也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就像现在一样,就像这三年间的无数次那样。
谢安笔骨碌碌地滚落在雷浥尘脚边,雷浥尘慢慢拾起毫发无损的谢安笔,又递给他,道:“。。。。。。阿镜。”
明怀镜后退了一大步,扭头赌气不接,雷浥尘又将笔递给了雷定渊:“阿渊,你替他收好,最近天界事务繁忙,我们先走了。”
说罢,二人立刻就要离开,影子被映照得不断拉长,拉长,最后汇聚为一点,聚集在明怀镜脚下。
明怀镜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莫名生出一丝没由来的恐慌,好像无论怎么追,也追不上,终于,在爹娘即将踏出殿门的那一刻,他突然开口道:“父皇母后,你们一直在忙的天界事务,是不是司命真君那边的事?”
明还真和雷浥尘脚步不停,明怀镜又道:“你们是不是对付不了他了?”
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这一下,明怀镜的嘴边好似开了闸,将心中积压已久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你们从来也不告诉我,可我不傻,我已经活了这么久了,很多东西我都能猜到,我听说现在外面情况特别不好,很多神仙之间甚至开始互相开战斗法了,是不是?你们放我出来,我可以帮你们的!”
明还真转过身来,毫无波澜地看着明怀镜。
“。。。。。。”
明怀镜默默看着自家爹娘,过了一会,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爹,娘,我们走吧,不要留在这里就可以了,好不好?”
话音刚落,明怀镜就看到,明还真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他从未用那样严厉到堪称凌厉的目光看着明怀镜,一字一句道:“不可以,明怀镜,不可以逃。”
明怀镜愣在原地。
这之后,明还真与雷浥尘再也不多说一个字,殿门打开尔后关闭,惊扰了空中尘埃,随处乱飞着,又缓缓落下。
偌大的金明殿中有些空荡荡,只剩下雷定渊和明怀镜两人。
又是这样。
不愿告知全貌,也不肯多说些其他的什么,好像每次只是过来确认他是否还活着,然后又毅然决然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