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黑衣公子,生得这么一张好看的脸,没想到行事作风竟有些吓人呢。”“这你就不懂了吧,那三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料,估计是哪个隐世的世家大族出来的,这下王家算是踢到铁板了!”
明怀镜耳朵微动,整个酒楼上下的细语尽收耳底,心说看来这王氏在当地并不算受欢迎,而这时,方才那个脖子上被割出伤口的壮汉,终于怒气冲冲地站了出来:“你们王家仗势欺人,凭着自己是修仙的大族就欺负我们普通老百姓,还想做梦成神仙呢——我呸!!”
此话一出,四周彻底炸开了锅,而这句话似乎也真的戳到了王清的逆鳞,也是装都不屑装了,微笑着死死盯着壮汉,如同毒蛇吐信:“这位兄台,可莫要与自己找不痛快呀。”
明怀镜立刻不动声色地将壮汉挡住:“今日此事,便是你那好侄子惹出来的祸端,你们看如何办吧。”
此时此刻,环视周围,整个重熠楼上下已是热闹得不得了,仔细听来,几乎都是声讨王氏平日作风,王清定在原地脸色阴沉,尔后猛地将手按在王景后脑勺上,施力喝道:“跪下!”
王景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舅舅?!”
“我说跪下!”王清几乎是咬牙切齿了,“早就让你低调行事,别到处给我惹事,你个废物!当真以为我是天王老子吗?!”
一边说着,王清手上施力愈发大,王景见自家靠山不得,眼睛便狠狠朝着明怀镜剜去,却又被雷定渊遮得透不出半点,最后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也只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王清又斥道:“说。”
王景浑身通红,又羞又急又抖,那声音几乎是像被人拿着刀从嗓子眼里一刀一刀削出来的:“。。。。。。对不起。”
飞扬跋扈惯了的王氏家主的侄子,被舅舅按着跪在地上给人道歉,这可是死去活来几百回都难得一见的奇景,故而此时酒楼外的人越聚越多,几乎称得上是万人空巷,都想来看看这位王氏公子的丑态。当然,还有一点,更是想来看看,这能让王景下跪的奇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接下来又会做出怎样大快人心之举动也。
而这位何方神圣本人,明怀镜,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王景,抬手轻挥。
酒楼内外众人看着这个动作,心中不免期待——
明怀镜道:“罢了,就这样吧。”
众人:“?”
然而明怀镜也不再说什么,侧头去询问雷定渊和老九的意见,见这二位都没什么表示,便再也不回头看一眼,拂袖而去。
便是去找着酒楼老板赔钱去了,毕竟,之前那出金蛇狂舞,也是损坏了些东西,酒楼外皆是唏嘘不满之声,但明怀镜也不再理会,找到老板后,仔仔细细算了这笔账,便让老九支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