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钥轻轻掀起被子偷看他：“好神奇啊，你的脖子这里往下都还是人类的身体呢。”她摸摸他的喉结处，以那里为界，底下是一副年轻又精壮的男人身体。上面却是一颗可爱的狗头。

然后她点点他的鼻头，笑嘻嘻：“嗯，湿漉漉的，是健康的小狗。”又揪揪他的耳朵，往里吹了口气，看到他疯狂地弹耳朵，笑着倒在了床上。

“够了！”柯礼说道。可是他顶着这样一颗俊美非凡的毛脑袋，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姚钥轻轻捻起他的粉色舌头，将它摆在了犬牙中央的位置，用那种和小朋友说话的语气说：“可要乖乖放好了，不要咬到自己的舌头。”

随后她的手指又在他的头上轻轻划线，描绘出他两只眼睛上黑色毛发和白色毛发的交界处。她兴奋地说：“你的色块好像一只小熊猫！”她比划着，试图让他理解她的意思，眼睛都是一团黑。天呢，他当然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

柯礼将她的手胡乱拨下去，准备翻身起床，而当他坐在床边时，姚钥又来揉他放在身后的尾巴。好像只要他顶着这个脑袋，就浑身都可爱了起来。颇令他困扰。

他有些心烦意乱，一般来说犬族无法控制自己什么时候恢复成人的样子，只能等着。那一天什么事情都不要做了。就一直这样被骚扰，老天！现在的他得到了姚钥前所未有的青睐，却一点高兴不起来，无论是赚钱还是赢得女人心，终归还是要靠这颗头吗？真是失败呢。

“老实点。”柯礼一把将姚钥按住，侧着躺回床上压制住她。

姚钥点着他近在咫尺的长长胡须，然后捋着捋着，“哎呀”了一声，手立刻放下，紧紧攥着拳头，好像做了什么错事。

柯礼审视她：“手里是什么？给我看。”

姚钥小心翼翼地露出一条缝给他看：“对不起。”

拳头里面有一根长长的，有光泽的，白色胡须，像是白色的松针，很有质感。

是他的胡须。是狗的胡须。是她不小心拔下来的。

柯礼眼神变幻莫测，姚钥却把它当成宝贝似的，捧起来捂在胸口，兴冲冲地问他：“掉都掉了，可以送给我吗？”

柯礼正酝酿威慑力呢，看她这般高兴，没忍住一哂：“你要它做什么？”

姚钥认真说：“我要留着，都收集到一个盒子里。等我很老很老的时候，天天我都要拿出来数数，看看我这辈子一共攒了有多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