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至纯至净之心,我无法诱你做任何事。我活了万年之久,不愿就此消散,对神明往事略有所知。我这里有一个小小提议,能扭转现下的局面。”谢霖眼中露出兴奋之色,声色亦变得诡异,说完其口中的提议,扭曲着身姿走开。
只有其一人时,他时而手舞足蹈,捂着肚子狂笑不止,嘴里叫嚣着“弑神、弑神、弑神”;时而又愤恨不已,摔打下人才理好的摆件,痛苦地念叨着“神明徇私,害我妻儿,阿宁、阿宁、报仇雪恨”。
而景鸣仍望着谢霖离去的身影,面色凝重。他思索着魔魅的话语,实在不敢相信,在所布结界之处守了许久才见到人,换成了上界才会用到的称谓:“尊上,人间被布了上古湮灭之阵。”
宋清衍叹了口气:“阵法已不可逆转,你本不该在此。”
那双淡漠的眸子刺痛了景鸣的心:“您早就知道了。为何不阻止?人间本不该遭此一难,您是…”
“我不过是傀儡罢了。”他打断了景鸣的话,“若你想救人,我不会拦你。”
神明降世,湮灭启动
为何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景鸣望着消失在结界之中的身影,又看向暗沉的天空,心绪难安。
御书房中,气氛僵地可怕,皇帝沉着一张脸踱步,每一步都踏在宫人们的心尖上。
直至沈皇后被宫人们带了进来,皇帝才停下步子,抓起案上的折子扔在地上:“皇后自己看。”
沈皇后像是早已预料到一般,随意行了一礼,不慌不忙捡起折子,无半分畏惧:“不必看了,折子上说了的,臣妾都认,折子上没说的,臣妾也认。”
金麟卫静静守着,等候等待皇帝命令,伺机行事。
怒火被压抑到了极致,却又听沈皇后继续道:“可臣妾所做的这一切,皆是听从圣上吩咐。只不过在永宁之事上,臣妾难免会多花些心思,做得偏激了些。”
“皇嫂这话是什么意思?”恭亲王从殿外进来,身侧跟着神情肃穆的柳怀玉。
沈皇后了然一笑,瞥过眼底微微颤动一瞬的皇帝,虽是在回恭亲王的话,目光却投向其身侧的柳怀玉,说:“皇弟还不知,我们的圣上对同父异母的亲妹怀有怎样的心思。”
皇帝面色由克制的愤怒变为不带一丝情感的冰冷。宫人们未得到任何指示,放缓了呼吸,把头埋到最低。
邱公公心道不好,暗自揣测,用眼神示意宫人们赶紧退下,欲阻止沈皇后继续说下去,又收到了皇帝投来的目光,只静静立在一旁当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