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贵人却丝毫不惧,且道:“皇后娘娘可传苏庶人前来问话,若言有不实,臣妾原与苏庶人一起受罚。”
见香贵人说得如此斩钉截铁,皇后又信了几分。
有的命妇不大明白,香贵人这是为着什么,与她又没干系的,她把自己搅合进来何必呢?
但也有的人并不在意,宫里嘛,你下去了我就上来了,但凡有人要倒霉,总是不缺那只使劲往下踩的脚。
这件事有人听着兴致勃勃的,但也有人压根儿就不想知道,宫里的事儿听多了不是什么好事。
如容相夫人,便放下筷子起身道:“皇后娘娘,臣妇府中还有诸多事务,眼瞧着天色不早,臣妇便先行告辞了。”
想走的人见容夫人此举,不禁眼睛一亮,如果容夫人走了,皇后是不是也会放其他的人走了。
不想走的人却有些遗憾,首辅夫人如果都走了,自己也不好留吧。
这时,上首传来皇后清清凉凉的声音:“果然是首辅家的夫人,本宫还在这儿坐着呢,你竟就要走?那便走吧,想来首辅家的事务比宫里更多些。”
这话说出来可谓毫不客气,容夫人都有些不解,皇后今日为何如此不给脸面。
只是皇后可以不给自己脸面,但作为臣妇的,却不能不给皇后脸面。
“是臣妇一时糊涂,府中事务嬷嬷们也是办得了的,便是有错漏的,臣命回去弥补一二便是,求娘娘赎罪。”容夫人朝皇后娘娘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
“这说得哪里话来,你来给本宫贺寿,何罪之有。”皇后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又道,“那便坐下吧!”
容夫人无奈,只得坐下,不想看也得看,不想听也得听了。
“来人,传苏庶人。”皇后一声令下,门口的侍卫立即去办。
在等苏庶人的途中,又上了一道菜,见桌上摆不下,宫女们还贴心地撤下了几道菜。
等到苏予涵被带上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这个瘦得皮包骨,像个孩子似的女人曾经当过宫妃?
甚至有的人都在想,这皇帝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苏予涵也确实是吃了些苦头,为了保命,每顿饭她只吃一点点,这样哪怕是中了毒,也发作得会慢一些。
但原本送来的饭菜就没什么营养,她这样吃,真正只是保命而已,至于容貌身形就别想了。
而且苏予涵本来就没真的长成,成如此模样也不稀奇。
苏予涵直直地朝皇后跪了下去,小小的身子倦在地上,只有一个蒲团那么大小。
年纪大的老夫人瞧着心里都要默念一声:作孽呀!
“求皇后娘娘为臣妾伸冤!”苏予涵身子瘦,气息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