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霖惶惶然不敢有所动作,梁翊把他推到椅子上坐下,居高临下垂眼看着他。作乱的手终于拿了出来,温柔地抚了抚他的脸,说:“靖霖。”
两个字从他的舌尖滚过像染了一层蜜糖,极尽甜蜜黏稠。
梁翊弯腰吻了吻他的眼睛,轻叹一下,然后沉默下来帮他穿上打底,又仔细地绑上披帛。
素白轻纱摆动在灯光下如同朦胧月色加身,身段被勾勒得很是漂亮,一派清冷出尘模样,披帛图样是白色底用金色丝线绣着繁复的花纹,从左肩倾斜而下。诡异的兔子面具重新覆盖上去,增添了一丝神秘。
老板娘看见两人出来,连连赞美,又问:“这位帅哥,这件很适合你的,要不要试试。”
梁翊换了一套黑的,披帛是墨绿色。他没有穿内搭,饱满的胸肌在黑纱下若隐若现,让靖霖微微不满。
纱罗是地下城特有的民族服饰,一般只在重要庆典或节日才穿,昭示庄重。老板娘故意给他们拿的最贵的两套,常人多用作婚服。
从卖衣服的店出来后,不时有人回头看他们。靖霖颇有些不自在,梁翊却无所感一样大摇大摆地牵着他走。
“我们是不是太张扬了?”靖霖想到刚刚梁翊签单的那个数字就觉得肉痛,两套衣服居然这么贵。
梁翊偏过头,靠着他的耳朵,说:“他们只是觉得你穿得很好看。”
“又看不见脸。”
“上校大人又不止脸好看。”说着欲盖弥彰地扣着他的腰往自己的方向带,梁翊轻笑着,又变回了靖霖所熟悉的喜欢跟他开玩笑的模样。
靖霖抿了抿唇,开始秋后算账,“你冷暴力我三个小时十七分钟。”
“这么精准?”梁翊失笑。
“你承不承认。”
“我承认。”梁翊很好脾气地接受,“那上校要怎么惩罚我?”
眼帘稍稍抬起,动作幅度不算大,睫毛角度仍是向下的。靖霖的声音很轻,像请求又像告知的语气,轻轻柔柔的,“不要再这样,你不理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几秒后,或许是三秒,或许是十秒,他补充道:“很难受。”
梁翊瞳孔骤然紧缩,拽着他进了一条小巷,里面很黑且狭窄,只够一人通过。梁翊挡在巷口遮住了仅有的一点彩灯的光,靖霖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一个高大而模糊的轮廓,就像在梦中见过千百次的那样。
紧接着,伴随着浓重的呼吸声,梁翊吻了下来。
其实不算吻,他只是靠近他的嘴唇贴着。结实的手臂抱得很紧,胸腔贴合,似乎一个人同时有了两份心跳。
靖霖很轻地吞咽了一下,手拽着他的衣服,但是纱罗太柔顺了,总是打滑抓不住。
“对不起。”梁翊说,“总是让你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