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委屈温让的占有欲
吃饭的过程中,司宥礼一直和周元聊天,温让则默默干饭,就是赵巡一直看他,看得他特别不自在,所以他找了个缝隙借口去卫生间,准备出去透口气。
他前脚刚走,周元就满脸好奇道:“小宥,啥情况啊,还没在一起?”
司宥礼喝了口酒,摇头表示没有。
周元啧了一声,语气染上几分嫌弃,“你不行啊,都这么久了还没追到?实在不行让给我得了,我也挺喜欢……”
周元话音未落就先吃了司宥礼两记眼刀,他连忙闭嘴,笑嘻嘻地说:“开个玩笑嘛,这么敏感做什么,我是那种会抢好兄弟老婆的人吗?”
“你是。”司宥礼毫不犹豫道。
被伤害的周元立刻闭上嘴,转头朝赵巡投去求救的目光,但赵巡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敲了敲桌子好奇道:“班长,你想啥呢,之前不是一直说回来一定要跟小宥聚一下吗?”
赵巡眨眨眼回过神来,牵强地笑道:“没事,想事情入神了,你们刚刚说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余光总是不自觉往司宥礼身上看。
但司宥礼没理会他,起身往外走。
让让去的太久了,他得去看看。
温让正好和司宥礼打了照面,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你也去卫生间吗?”
司宥礼摇摇头,帮他整理了一下头发,“你怎么去那么久?”
原来是出来找他。
温让抬头看着司宥礼,说:“在外面透了口气,怎么了?”
“没事,回去吧,天冷。”司宥礼说完伸手准备牵他,温让却躲开了。
“走吧。”温让没事儿人似的,笑着耸耸肩,越过司宥礼往里走。
他和司宥礼只是室友而已,牵手什么的,未免有点亲密了。
司宥礼低头看着自己停留在半空中的手,眸底划过一丝淡淡的不解,但他并未说话,跟着温让进去。
在那之后,温让都有意无意地回避司宥礼,这让司宥礼有点郁闷,所以他喝了不少闷酒,温让倒是滴酒未沾,因为全被司宥礼挡了。
司宥礼刚端起酒杯,周元突然按住他的手,道:“哎,你喝那么多,等会儿你俩怎么回去?”
“代驾。”司宥礼说完挥开周元的手,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赵巡在一旁搭话:“要不我送你们回去吧,我前段时间刚考了驾照。”
温让默默把头埋低,要是他会开车就好了。
反应过来后,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好像过于在意这位班长了。
“不用。”司宥礼嗓音低沉道。
见他又开了一瓶酒,温让连忙开口:“你、你别喝太多。”
司宥礼顿了顿,随手将酒放下,拧着眉头靠在椅子上。
周元惊讶地挑了挑眉,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司宥礼听别人的话。
他连忙抽了根烟递过去,却被拒绝,周元低头看着手上的烟,解释道:“我这刚买的大金砖,你瞧不上?”
司宥礼表情冷冷的,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戒了。”
“哦,戒了……”周元把烟收回去,后知后觉道,“什么!你戒烟了?”
周元连忙询问:“你受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戒烟?”
司宥礼不经意瞥了温让一眼,闭着眼睛说:“有人不喜欢。”
温让一怔,浑身僵硬地用余光偷看了司宥礼一眼。
周元反应过来,连连说戒了好,但他眸底的惊讶却怎么都藏不住。
完了,司宥礼真陷进去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看到他这样。
但温让这个样子,明显就是没开窍啊,要不……帮他们一把?
周元的视线来回在温让和司宥礼身上扫,最后他笑了笑,跟赵巡说:“班长,你在国外过的怎么样?”
赵巡倏地将视线从司宥礼身上收回,故作淡定道:“就那样,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放假就想回来,国外的饭真的很难吃。”
周元激动地拍了拍桌子,“那何止是难吃啊,简直就不是人吃的。”他看了温让一眼,接着说,“班长,话说你还记得我们高中同班那个小男生吗?”
“谁?”赵巡疑惑道。
周元嗐了一声,双手环胸,“就喜欢小宥喜欢得要死要活那个啊,后来得知小宥被停学,说要留级陪小宥那个。”
话音刚落,司宥礼就瞪了他一眼,“那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周元笑着说:“聊聊嘛,吃不下也喝不动了,随便聊聊。”
赵巡其实已经有点醉了,听到周元说起那个人,他表情不太好,“突然提他做什么。”
送走了一个又来一个,早知道当初他就不出国留学了。
周元向来大大咧咧,没注意到那么多,继续说道:“就是突然想起来了呗,前天他还问我呢。”
“问你什么?”赵巡不自觉被牵着鼻子走。
周元看了司宥礼一眼,嘿嘿笑了两声,“还能问什么啊,问小宥有没有对象呗,我跟他说没有……”
周元打了个哆嗦,无视司宥礼的冷眼,“他还问我要小宥的联系方式,但我没给,怕被揍。”
温让在一旁听着,大概能理清楚,就是眼前的两个人和江则跟耿木时一样,都比他们大一届,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司宥礼高中留了一个级,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
高中时期的司宥礼,应该也很受欢迎。
察觉到他视线的司宥礼低头看着温让,但温让却躲开他的视线假装忙其他事。
司宥礼眉头狠狠一皱,抬眸看着还在叭叭叭说个不停的周元。
周元被他的眼神吓得不敢再说话,朝赵巡投去求救的目光。
赵巡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容:“别说这些了,喝酒吧。”
说完他还问温让,“你不喝吗?”
司宥礼眉头紧锁,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声音冷得吓人,“他不喝。”
温让没敢说话,说实在的,他也不知道司宥礼为什么突然生气了,应该是不太想让他听到他高中的事儿。
但他也很冤枉啊,不是他想听的,是周元一直在说,他是被迫的。
司宥礼低头就看见温让一脸委屈,他心里更气了,明明是他被冷落,怎么罪魁祸首还一脸无辜呢。
饭局结束将近凌晨,外面气温骤降,温让刚从大厅出来就被冷风左右开弓赏了几个“巴掌”
他倒吸一口凉气,扶着司宥礼往外走。
司宥礼喝醉了,只要他扶,这是温让第一次看到司宥礼喝醉的样子,像只委屈的大狗狗,尤其是盯着他看的时候,更像。
周元靠在赵巡身上,醉醺醺地问:“温让,你一个人没关系吧?”
温让艰难回头,“我可以的,代驾已经过来了,你们路上小心。”
“好嘞,你……哎班长!”周元欢快的声音戛然而止,多了几分惊愕。
温让闻言,还没来得及回头,司宥礼就被赵巡拽走,他面无表情地说,“我扶他过去。”
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的感觉,心里特别不舒服,但温让没说话,拳头松了又紧,“好的,谢谢。”
刚走了两步,司宥礼就不让赵巡扶了,嘴里一直喊“让让”
温让连忙上前,“我来扶他吧,谢谢你。”
“你谢我?”赵巡抓着司宥礼的一只胳膊,面无表情地看着温让,细看还能发现他眸底的嘲弄,仿佛在说“你有什么资格谢我”
温让心里一惊,下意识避开赵巡的视线。
司宥礼将手抽回来,低头靠在温让身上,闭着眼睛难受地说:“让让,回家了。”
身后传来周元的声音:“班长,你管管我呗,我也喝醉了。”
赵巡没搭理周元,而是跟司宥礼说:“小宥,到家给我发消息。”
司宥礼没理他,而是催温让走快点。
赵巡盯着两人走远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转身去扶周元。
周元醉醺醺地说:“班长,你就别打小宥的主意了,他喜欢温让,你、你趁早放手吧。”
赵巡满脸不悦道:“我先喜欢他的,凭什么要我放手?”
周元靠在他身上闭着眼吧唧嘴,一看就醉的不轻。
赵巡紧抿着唇,面无表情地扶着周元往停车场走。
另一边,温让艰难地扶着司宥礼上车后,把地址给代驾,他原本是打算坐副驾驶的,但司宥礼不让,他只好上了后座。
司宥礼靠在他身上,眉头紧紧皱着,似乎很难受。
温让低头关心道:“你还好吗?”
司宥礼把脸埋在他肩膀上,下意识蹭了蹭,嘟囔道:“难受。”
温让第一次听到司宥礼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他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声音染上一丝轻微的颤意:“你休息一会儿吧,到家我叫你。”
“让让。”司宥礼温柔地喊他。
温让呼出一口气,“嗯,我在呢。”
明明他今天滴酒未沾,气温也很低,为什么他的脸那么烫。
司宥礼继续在他耳边呓语:“让让,我难受。”
温让心跳加速,他机械地重复着刚刚的话,“休息一下。”
司宥礼动了动,两人贴得更近,他不满地问:“你不问我为什么生气?”
对哦,刚刚司宥礼生气了。
温让连忙低头问他,“你怎么了?”
司宥礼坐直身体,靠在座椅上垂眸盯着他看,温让有种被猛兽盯上的错觉,他眨眨眼,重复道:“我惹到你了吗?”
司宥礼盯着他看了许久才道:“你不让我碰你。”
温让闻言,见鬼地觉得他好像有点委屈。
温让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小声解释:“因为你的朋友们在,而且……”
而且他们的关系没有到那么亲密的地步,别人看到会误会的。
“那下次不跟他们吃饭了。”司宥礼握住他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闭着眼说,“我想碰你,快疯了。”
温让一怔,震惊地看向司宥礼,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砰砰砰——”不安分的心跳声不停撞击他的胸膛,温让感觉自己也醉了,脑子里总是冒出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
回到家时,司宥礼醉得太严重,根本就没办法自己走路,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压在温让身上。
两人身高差太多,温让被压着连前面的路都看不见,好不容易摸索着到门口开门进去,他扶着司宥礼走到沙发边,自己也跟着倒下去。
太累了,喝醉的人怎么那么重。
“让让。”司宥礼闭着眼睛喊他,似乎是不舒服。
温让连忙爬起来回应:“我在呢,你要不要喝水?”
司宥礼皱着眉头摇头,“不喝,我想抱抱你。”
温让顿住,“抱、抱我?”
司宥礼睁开眼睛看着他,瞳孔明显不聚焦,他声音沙哑道:“你不是喜欢我抱着吗,今天不喜欢了?”
温让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我什么时候……”
难不成是他喝醉的时候?
他不自在地解释:“我、那是因为我喝醉了。”
“让让。”司宥礼抓住他的手,用指尖挠他的手心,温让想往后躲,却被拽进司宥礼温暖的怀中。
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温让的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快。
他不自在地动了动,却被司宥礼搂着腰按进怀里,温让抬头看着他,声音软软地问:“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接。”
“不喝,我就想抱抱你。”司宥礼低头看着他,突然笑起来,“让让,你真好看。”
温让被夸得脸颊发烫,他眼神躲闪不敢看司宥礼,“你、你喝醉了,别说胡话。”
司宥礼喉结微微滚动,喉咙中溢出笑来,“喝醉当然要说胡话了,傻瓜。”
不然不是浪费机会吗?
温让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他喝醉的时候好像没有说过什么胡话,只是喜欢粘着司宥礼。
“叮铃铃——”他想得正出神,司宥礼的手机突然响了。
司宥礼松开他,整个人没力气地瘫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说:“让让,帮我接一下电话。”
“啊?”温让震惊地看着他,看到他那副难受的样子,连忙点头从司宥礼兜里把手机拿出来。
是个没打备注的电话,不过他的屏保看着有点儿眼熟,手机继续振动,温让来不及多想,他看了司宥礼一眼,按下接听键。
“小宥,你们到家了吗?”赵巡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带着急切。
温让不安地回头看了司宥礼一眼,紧张地回答:“到、到了。”
赵巡沉默了两秒钟,语气突然冷下去,充满敌意道:“小宥呢,怎么是你接电话?”
温让被突如其来的敌意吓了一跳,“他、他喝醉了难受,躺着呢。”
“你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吗?”赵巡质问他,“他的手机向来不让人碰,你趁着他喝醉帮他接电话,是想向我示威?”
温让愣了一下,连忙解释:“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是他让我帮他接的……”
赵巡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语气激动道:“你是想说你现在和他住在一起,所以能有更多机会照顾他,拉近你们两个的关系,而我打个电话给他都是你接的,是吗?”
温让听着赵巡那些话,总算反应过来为什么他对他敌意那么大,原来他喜欢司宥礼啊。
他转头看着司宥礼,表情呆呆的,有点不爽。
司宥礼闭着眼睛,牵着他的手问:“谁啊?”
“赵巡。”温让说。
司宥礼顿了一下,看起来似乎清醒了些,他朝温让伸手,“给我吧,我跟他说。”
温让见状,心情有点怪怪的。
刚刚还说难受让他帮忙接电话,听说是赵巡后就要自己接,看来他们两个关系挺好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点不舒服。
司宥礼还在跟赵巡讲电话,温让那点不悦被逐渐放大,他挣扎着将手从司宥礼手中抽出来,边起身边说:“我先回房间——”
话音未落,司宥礼突然拽他,他重心不稳直接摔进司宥礼怀里。
温让惊魂未定地抬头,司宥礼却安抚似的摸摸他的头,继续跟赵巡说话。
“班长,还有事儿吗?”即便喝醉了,也能听出他在不悦。
温让顺势趴在他胸口处,偷听赵巡说话。
“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到家没,还有……你那个舍友……”
赵巡话音未落,司宥礼就啧了一声,撸温让后脖颈的动作也顿住,“怎么,你也觉得他很可爱?”
“没有,我觉得他是有目的接近你的,你别被他骗了。”赵巡说。
温让瞪大眼睛,小声嘟囔:“我才没有。”
司宥礼捏捏他的脸问赵巡:“你出国留学后住在海边吗?”
赵巡:“不是……”
“那你管那么宽。”司宥礼冷淡道,“没事就挂了。”
不给赵巡开口的机会,他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随手将手机扔到一边。
“我要去洗澡睡觉了,你也赶紧回房间休息吧。”温让嘴上这么说,却没有要从司宥礼怀里起来的打算。
司宥礼搂紧他的腰,闷闷道:“我不喜欢他。”
“谁?”温让一下没反应过来。
司宥礼用额头抵着他的肩膀,闷闷道:“赵巡,我不喜欢他,你别不高兴。”
温让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却嘴硬道:“我没不高兴……”
司宥礼侧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灼热的呼吸毫无章法地洒在温让的侧颈,“嗯,那是我不高兴,我不想和他讲电话,只想和你待着。”
温让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他已经分不清是因为司宥礼的声音和偶像太像,还是其他,总之他现在是高兴的。
呼吸洒在颈间有些痒,他往后缩了缩脖子说:“我要睡觉了。”
“能一起睡吗?”司宥礼借着酒劲儿,把心底的想法给说出口,“太冷了,不想一个人睡。”
温让油盐不进道:“不冷啊,是不是你被子太薄了,需要我给你一床被子吗?”
“……”
“不是被子的问题,是我喝醉了难受。”司宥礼直接道德绑架他,“之前你喝醉都是我在照顾你,这次我喝醉了,你是不是也该照顾照顾我?”
温让瞬间被说服,甚至开始自责自己没良心,司宥礼照顾了他那么多次,他刚刚却只想把司宥礼弄回房间自己去睡大觉。
温让,你真是太没良心了。
他看向司宥礼,语气自责道:“对不起,我知道了,我会照顾你的。”
“谢谢你。”司宥礼装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靠在温让身上不肯起来。
温让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很晚了,去休息吧。”
说着他费劲地扶着司宥礼起身,两个人跌跌撞撞,有惊无险地回到温让的房间。
温让呼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一个人洗澡没问题吧?”
“你先去洗吧,我缓缓。”司宥礼说着顺势倒在他的床上,眉头紧皱,似乎很难受。
温让拿起自己的杯子递给司宥礼,“你喝点水可能会好点。”
司宥礼看着他手上的杯子,迟迟没接。
温让猛然反应过来,“我、我去帮你拿你的杯子……”
话音未落,司宥礼突然伸手接过杯子,“没事,这个就行。”
他说着,仰头咕咚咕咚喝着水,温让看着他滚动的喉结不自觉吞咽口水,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样的话,他和司宥礼不就……间接接吻了?
他脸颊发烫,心虚地转过身背对着司宥礼,“我、我先去洗澡。”
司宥礼嗯了一声,目光紧紧盯着他,直到温让溜进浴室,他才将视线收回,眸底的朦胧瞬间荡开,哪儿有一点喝醉酒的意思。
他靠在床边,闷着笑出声来。
温让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司宥礼已经换了一套衣服,头发也是湿的。
他好奇道:“你洗完澡了?”
不是说头晕难受,动作这么迅速?
司宥礼双眸微翕,拧着眉说:“难受,随便洗了下。”
温让看着他还在滴水的头发,说:“头发先吹干吧,需要我帮忙吗?”
司宥礼点点头,没力气地靠在椅子上,“麻烦你了。”
温让拿起吹风机走到他身边,“不麻烦,你之前也是这么照顾我。”
帮司宥礼吹干头发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温让盯着他那头长发呢喃:“长头发冬天是不是特别不好打理?”
“有点,所以我准备去剪了。”司宥礼声音中掺着醉意。
感觉长头发不方便亲热,所以提前剪掉比较好。
“剪掉?”温让呆呆地想着,如果司宥礼把头发剪掉,应该也会很帅。
司宥礼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抓住温柔的手腕跟他说:“睡觉吧,困了。”
温让点点头,转身看着床却犯了难,他的床够两个人睡吗?
“你睡里面还是外面?”他问司宥礼。
司宥礼说:“我睡外面。”
温让点点头,脱了鞋爬上去,他特意拿了两床被子,一人盖一床。
但刚躺下司宥礼就往他那边挤,嘴里说冷,温让不疑有他,只好让他靠过来。
司宥礼得寸进尺:“能抱着吗?”
温让想起上次他喝醉,司宥礼也是抱着他睡的,于是点头答应。
但司宥礼滚烫的身躯贴上来时,他浑身僵硬,不知道该干嘛。
之前他喝醉了记不清,但这次他是清醒的,所以那种躯体挨在一起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和呼吸的感觉太强烈。
司宥礼的手安分地搂着他的腰,他问:“你怎么那么瘦?”
“最近长胖了。”温让不自在地说。
司宥礼闭着眼睛,声音有些飘忽,“嗯,多吃点。”
温让以为他困了,便没说话,安安静静待了几分钟,直到司宥礼平稳的呼吸声传来,他才小声问:“你睡着了吗?”
没得到回应,温让暗暗吐出一口气,往里挪了挪,但刚有动作,司宥礼突然将手收紧,将他搂进怀里。
温让怕吵醒他,只好乖乖待着。
折腾到现在,他也有些困了,加上司宥礼怀里太暖和,没多久他就睡了过去。
而本该睡着的司宥礼却睁开了眼睛,他感受着怀里人的温度,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他低头在温让的肩膀上亲了一口,声音沙哑道:“宝宝,你怎么一点防备都没有,我对你干坏事怎么办?”
睡梦中温让哼唧一声,转身把脸埋进他怀里。
司宥礼温柔地笑了笑,吻了吻他的发顶,“晚安,做个好梦。”
第32章亲昵司宥礼的温柔
温让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有人掀开了他的衣服,燥热的指尖在他腰腹流连,耳畔隐约传来司宥礼低沉暗哑的声音。
“让让,腰怎么那么细,肚子也软乎乎的。”
温让想躲开,但空间就那么点儿,他再怎么躲也还是在司宥礼的怀里。
司宥礼紧紧搂着他的腰把他往怀里扣,灼热的呼吸毫无章法地洒在他耳畔,“躲什么,你不想让我碰你吗?”
温让心跳如雷,眼睛瞪得大大的,表情既茫然又震惊,也不知道司宥礼为什么突然这样。
对了,他喝醉了。
他颤抖着开口:“你、你喝醉了,别这样。”
“没醉,我骗你的,不这样的话,你怎么会答应跟我一起睡呢。”司宥礼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温让一惊,转头看着司宥礼,“你怎么能……”
话音未落,司宥礼突然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下来,温让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司宥礼清隽的脸。
这、这是什么情况。
唇瓣突然被咬了一下,温让吃痛出声,司宥礼充满蛊惑的声音响起:“宝宝,嘴巴张开。”
温让摇摇头,他内心是拒绝的,但不知怎么回事,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湿热的舌尖蛮横地探进来,将他的口腔舌尖搅弄了个遍。
剧烈的心跳声不停地撞击他的胸膛,像是要冲出来一般。
“唔……”可怜的细碎呻吟从交缠的唇齿间溢出来,但下一刻就会被堵得严丝合缝。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让感觉自己的舌头已经麻木了,完全没婻風有知觉,一缕银丝从他红肿的唇角滑落。
司宥礼疼惜地吻了吻他的唇角,搭在他腰上的手突然探进去,在他小腹的位置乱摸。
温让猛然清醒过来,慌乱地按住司宥礼作乱的手,喘息着讨饶,“别……”
但下一刻,他的双手就被突然出现的黑色领带给绑住,根本没办法反抗。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温让挣扎着,声音带着一丝刚接完吻的沙哑,“司宥礼,你别乱来,求你了。”
司宥礼充耳不闻,大手轻轻握住他,抬头看向他时眸底却冷冰冰的。
“温让,你为什么把我当替身,为什么骗我?”
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温让慌乱地张嘴想要解释,但司宥礼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他抓紧手上的东西倏然使劲,他的小命根就那么断了,血直接飙了出来,强烈的痛意瞬间席卷温让全身。
“不要!!!”他惊呼一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额头和后背全是汗。
他茫然地看着四周,外面天还没亮,周遭静悄悄的。
所以刚才只是个梦?
他猛然松了一口气,身旁的人跟着坐起来,手自然地搂住他,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做噩梦了?”司宥礼明显是没醒。
温让想到梦中的情景,莫名有点怕他。
他推了推司宥礼,声音干涩紧张:“你、你继续睡吧,我上个厕所。”
说完他就手脚并用地爬下床去了厕所,在厕所待了十来分钟,彻底清醒过来他才回去。
司宥礼没睡,他开了床头的小夜灯,闭着眼靠在床边,似乎是在等他。
听到声响,他睁开眼睛看着温让,眉头习惯性皱着,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他打了个哈欠关心道:“好点了吗?”
“我没事。”温让说完,脱了鞋爬上床。
司宥礼冲他伸手,“过来。”
温让往后躲了一下,解释道:“我刚洗完手,很凉。”
话音刚落,司宥礼直接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拽过去,自然地帮他焐手。
温让不自在地挣扎了一下,“不用管我,你睡吧……”
司宥礼紧紧搂着他,闭着眼睛说:“别动,焐热就睡。”
温让乖乖靠在他的肩膀上,抬头看着司宥礼的下颌线,他脑海中不自觉想起刚刚梦中司宥礼吻他的一幕。
司宥礼用大拇指摩挲他的手背,搂着他躺下,顺手把小夜灯给关了,声音温柔道:“热乎了,睡吧。”
温让不禁发问:“你的酒还没醒吗?”
不然为什么还这样,如果酒醒了,不该这样抱着他。
而且刚刚梦里司宥礼问他为什么要把他当替身,温让很在意这件事,他要找个机会跟他坦白才行。
“怎么了?”司宥礼问他。
听着他充满困意的声音,温让摇头,“没事,你睡吧。”
司宥礼迟缓地应了一声,没多久就重新睡着。
温让心事重重,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直到天蒙蒙亮才渐渐睡过去。
再睁眼,已经是中午一点,司宥礼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温让摸着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林珝给她发了很多消息,他一一回复,而后从床上坐起来,盯着窗外发呆。
S。r的事得找个机会跟司宥礼说,不然将来司宥礼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温让默默捂住自己的小命根打了个哆嗦,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房门突然被推开,司宥礼探头进来,“醒了?洗漱完出来吃饭。”
温让眨眨眼:“哦,好。”
司宥礼关门离开后,他一头扎进被子里,“啊啊啊,到底要怎么办嘛……”
纠结了几分钟,他认命地去洗漱。
但吃饭的时候他一直走神,司宥礼用筷子敲了敲碗,提醒道:“好好吃饭,别发呆。”
温让哦了一声,乖乖吃饭。
吃完饭他瘫在沙发上看动画片,脑子里却全是怎么跟司宥礼坦白。
彼时他正跟团子一起摊开肚皮躺在沙发上思考人生,司宥礼突然过来,低头看着他说:“我要回家几天,冰箱里有很多吃的,你热一下就能直接吃,有事给我打电话。”
温让茫然地眨巴着眼睛,倏地坐起身来,声音拔高了一个度:“你要回家?”
司宥礼没料到他反应会这么大,忍不住幻想温让是不是舍不得他,想时时刻刻跟他黏在一起。
谁知下一刻温让却说:“好啊,回家好,你回家吧。”
正好,司宥礼走了,他好好想想怎么跟他坦白。
司宥礼:“……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温让思索两秒,“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没了?”司宥礼眉头微皱,“你好像很希望我离开。”
“没有,怎么会。”温让弯着眼睛,笑眯眯地说,“回家是大事儿,而且你只是回去几天就回来了,不是吗?”
司宥礼定定地看着他,目光极具穿透性。
温让心虚地低头,将团子抱起来,“来团子,跟叔叔拜拜。”
听到“叔叔”两个字时,司宥礼脸色瞬间冷下来。
他幽幽道:“我就不能是爸爸吗?”
温让无辜地看着他,“那我是什么?”
“你是妈妈。”司宥礼说完,伸手轻轻弹了一下温让的额头,转身离开。
温让呆坐在原地,看着房门推开又合上,团子轻轻舔了舔他的手指,他才猛然回神。
司宥礼是爸爸他是妈妈的话……他们不就……
温让脸一热,低头撸了撸团子,小声说:“就知道逗我,坏人。”
团子喵喵叫了两声,不明所以地躺在他的腿上睡大觉。
温让以为司宥礼说回去两天很快就回来,谁知道他去了一个星期都没回来。
他走之前在冰箱里准备的吃的已经差不多完了,这还是温让偶尔点点外卖,不然早没了。
今天出了太远,阳光从窗外透进来洒在地毯上,温让躺在毯子上,团子蹲在他的肚子上,他神伸手挠挠团子的下巴,百无聊赖道:“他怎么还不回来啊,团子,你想不想爸爸?”
团子喵喵叫了两声,忙着舔毛。
温让闭着眼睛任由阳光洒在脸上,他其实已经想好怎么跟司宥礼说了,但他迟迟不回来,他突然打起退堂鼓,不想坦白了。
最近他每天晚上直播几个小时,白天就看看书,偶尔跟叶序他们打打电话。
据说南方最近也降温了,气温很低,林珝给他寄了很多吃的,应该这两天就能到。
他把司宥礼的事儿跟林珝说了,林珝也建议他坦白,当然,仅限于把他当替身这件事,女装直播的事儿林珝还是不建议说。
司宥礼偶尔会给他打电话,问他有没有好好吃饭,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温让叹了口气,闭着眼睛嘟囔:“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许是午后的阳光太温暖,他躺着躺着,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睁眼,太阳已经落山,他也不在毯子上,而是在沙发上,身上还盖了个毯子。
温让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猛地坐起来,也不管那只鞋是左脚,随便套上就去厨房。
看到司宥礼时,他满脸欣喜:“你回来了?”
司宥礼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忙手上的事,“等会儿还得出去,有个聚会,你要去吗?”
温让笑着说:“我就不去了吧,我晚上还有事儿。”
他得直播呢,不能请假。
司宥礼没劝他,而是说:“好,我帮你把饭做好,记得吃。”
温让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随便在外面吃点就行。”
还以为今天能跟他坦白呢,没想到他要出去,看来只能往后挪了。
温让暗暗叹了口气,听到司宥礼说,“我答应林珝要照顾好你,自然得说到做到。”
温让疑惑地看着他,“什么时候的事儿?”
“上次你喝醉的时候。”司宥礼淡淡道。
温让仔细回想了一下,实在是想不起来,索性放弃。
帮他准备完晚饭,司宥礼洗澡换了身衣服就走了,温让一个人吃了晚饭就回房间直播。
刚下播,他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周元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喂,是温让吗?”
温让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吹,他随手擦了滴在眼睛里的水珠,回答道:“是我。”
“能麻烦你过来接一下司宥礼吗?他喝醉了。”
周元说完,温让就听到司宥礼醉醺醺地说不要给他打电话之类的。
温让来不及多想,一边拿衣服一边说:“你、你把位置发给我,我马上过来。”
“好,我用他的手机发给你,麻烦你了。”周元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温让换完衣服就收到定位,从这边过去有十多公里,他还没出门就先打了车。
幸好今天天气好,路况不错,车子穿过冷清的大学城驶入市区,兜兜转转了一圈温让才找到定位的会所。
他整理了一下头发,深吸一口气拨通周元的电话,“我到了,你们在哪儿?”
“这么快?”周元惊讶道,“你直接上来,十二楼,我去电梯门口接你。”
温让不明白为什么要让他上去,难道是司宥礼醉得太严重?
思及此,他脚步匆忙地进去,在电梯口和周元相遇后,周元带着他进了包厢,看清里面的场景后,温让整个人愣在原地。
偌大的包厢里觥筹交错,里面并不只有司宥礼和周元,还有很多他没见过的面孔。
他刚跟着周元进去,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而温让只是尴尬了一瞬间,就开始搜寻司宥礼的身影。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周元温和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他在那边,你过去看看,他不让人靠近,这些都是我们的朋友,不用紧张。”
顺着周元指的方向,温让看到了昏暗角落中仰头靠在沙发上的司宥礼,距离他两个人距离的位置,赵巡坐在哪儿。
温让忽略那些探究的视线,冲周元点点头后,低着头往司宥礼那边走。
“这谁啊?”身后传来其他人询问的声音。
周元随口回答:“温让,小宥的舍友。”
另一个稍显痞气的声音夹杂着笑,“嘶,他这小舍友有对象吗,是我的菜,没有的话我可下手了。”
“你不怕被司宥礼报复的话可以试试。”周元说。
刚刚那个声音又说:“司宥礼又不喜欢男的,只是舍友而已,他不至于吧。”
周元冷笑道:“你试试呢。”
之后的话温让没听到,因为他已经走远了。
他在距离司宥礼一米的距离停下,凝视着如同隐匿在黑暗中随时准备出手的豹子一般的司宥礼。
在这样的场所,他即便是喝醉了也保持着应有的警惕,温让不太理解,明明周元说了这儿的都是他们的朋友。
可能富家子弟对“朋友”的定义跟他不太一样吧。
温让暗自叹了口气,抬眸看着司宥礼,他似乎没发现他,仍旧保持刚刚的动作,整个人松弛却又防备地靠在沙发上,头略微仰着,忽明忽暗的灯光洒在他脸上,衬得他整个人气质更加清冷。
一头银白长发少了发圈的束缚,随意披散着,给他增添了几分柔和,银色耳饰在灯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
温让刚往前走了一步,司宥礼冰冷厌恶的声音倏地响起:“滚——”
温让怔住,可能是平时司宥礼在他面前时太温柔了,突然听到他这么冷漠,他还有点儿不习惯,但他这样说话,跟S。r的声音完全一样。
他愣神的间隙,司宥礼睁开眼,拧着眉头看他。
“让让?”他不确定地喊了一声,似乎是在确认他是不是真人。
温让回过神来,弯腰询问:“你还好吗?”
周围太过嘈杂,司宥礼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他瞬间收起防备,略微坐直身体,轻拍了一下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
温让用余光瞥了赵巡一眼,走过去坐下。
司宥礼满身酒气地靠过来问他,“你怎么来了?怎么来的,没发生什么事吧?”
“周元说你喝醉了,让我来接你。”温让双手搭在膝盖上,后背挺直,坐得规规矩矩,“我、我打车来的,没发生什么事,一路上都很顺利。”
司宥礼似乎放下心来,重新靠回沙发上,闭着眼睛说:“下次他再给你打电话不用理。”
温让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没由来失落,他是觉得他不该来接他?
确实,他们只是室友而已,他确实不应该来接他。
身旁突然传来声音:“喝酒吗?”
温让抬头看过去,就看到赵巡笑盈盈地看着他,眸中却冷冰冰的。
温让礼貌拒绝,“不了,谢谢。”
赵巡也不生气,继续保持笑容,他看向温让,“你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吗?”
温让摇头,等着赵巡往下说。
赵巡随手指了其中一个男生,“那个是全国龙头企业房地产老总的儿子,身价近百亿。”
他看了温让一眼,继续道:“还有周元,他爷爷是最早一批下海经商的商人,产业遍布全国各地,身价比刚刚那个高一点儿。”
赵巡又说了几个人,身价一个比一个高,家世一个比一个好,但温让不明白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于是他敷衍地附和道:“嗯,他们都很有钱。”
赵巡冷笑一声:“你是假装听不懂,还是在故作镇定?”
温让抬头看着他,“我听懂了,但我只是来接司宥礼的,这些跟我没关系。”
赵巡讥讽地笑了笑,“你不知道有些圈子是怎么都挤不进去的吗?”
温让点点头,不卑不亢道:“知道,但你多虑了,我对你们的圈子不感兴趣。”
从第一次见面这个赵巡就对他敌意很大,所以刚刚说那些,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但他根本就对司宥礼没有哪方面的想法……
“是吗?”赵巡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那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说了,我来接人。”温让就算脾气再好也觉得赵巡有点烦了。
赵巡往他这边靠了靠,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他用得着你接吗?你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了。”
“说什么呢?”司宥礼突然伸手拽了一下温让,温让重心不稳倒在他怀里,司宥礼低头看着他,满脸不悦道,“别搭理他。”
温让心底那点不好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不见,他没再管赵巡,而是低声问司宥礼,“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司宥礼呼出一口浊气:“可能还有一会儿,你困了吗,困就靠在我身上睡。”
温让摇摇头表示不困,“你酒醒了吗?”
感觉他的眼神比刚刚温柔了,说话的语气也好了很多。
“没醉,只是喝多了有点难受。”司宥礼说。
温让点点头:“那休息一会儿。”
司宥礼转头看着他,“要不要吃东西?”
温让刚想摇头,面前就突然多了一盘水果,周元笑眯眯地说,“怕你无聊,给你拿了点吃的,还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我们可能暂时结束不了。”
到了这个时候,温让总算反应过来自己被骗,如果真的只是让他来接司宥礼,刚刚他就直接把人送下去了。
“谢谢。”温让伸手接过果盘。
周元顺势在他身边坐下,中间隔着一小段距离,“虽然有点冒昧,但沈西托我打听一下,你的取向是……”
周元话音未落,司宥礼就一个冷眼扫了过来。
温让迷茫地看着他,“沈西?”
他认识这个人吗?
“哦,就是那个。”周元指了指不远处的男生,就是刚刚进来的时候那个痞帅的帅哥,这会儿他正笑着冲温让招手。
温让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抱歉,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周元说这话的时候,看了司宥礼一眼。
中间隔着温让,他有恃无恐,反正司宥礼肯定不会在温让面前动手揍他。
温让仔细想了想,脑海中竟然浮现出司宥礼的脸,他紧张地握住水果盘,小声嘟囔:“反正不是他哪种。”
“那我这种你喜不喜欢?”周元两眼放光道。
司宥礼不悦地啧了一声,“你要是闲着没事儿干就滚过去喝酒,哪儿来那么多话。”
“我问问怎么了。”周元难得硬气,转而接着问,“怎么样让让,我这种你喜欢吗?”
温让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我就不能喜欢女生吗?”
他的属性应该没有那么明显吧。
话音刚落,周元满脸惊讶地跟司宥礼对视了一眼,不自觉拔高音量,“你、你喜欢女生?”
整个包厢的人都将视线聚集在他们这边,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连司宥礼都有点惊讶,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好像是没问过温让的取向,只是觉得他既然喜欢身为主播的他,应该就是喜欢男生的,是他大意了。
温让极力忽视那些视线,硬着头皮问:“怎么了,很奇怪吗?”
他是喜欢男生没错,但这样说能让这些人别用那种盯着猎物的眼神盯着他,他会自在很多。
周元牵强地扯扯嘴角,“不、不奇怪,当然不奇怪,我只是有点惊讶……”
还没说完,他就吃了司宥礼一记冷眼,看着司宥礼的脸色,周元觉得再说话真的要被揍了,端着酒杯灰溜溜地离开。
落在身上的视线没了,温让整个人轻松许多,他吃了一块西瓜,很甜。
察觉到司宥礼在看他,温让戳了一块西瓜递过去,“你要吃吗?”
司宥礼看着他一言不发,脸上没什么表情。
怎么会喜欢女生呢,他之前怎么就没问清楚,难不成是上次让温让帮忙送礼盒那个?叫什么名字来着……不记得了。
见他不说话,温让连忙询问:“怎么了?”
“没事,你吃吧,我去抽根烟——”司宥礼刚起身,温让突然抓住他的手。
他眨巴着一双圆圆的杏眼,仰头看着司宥礼说:“你不是在戒烟吗?你让我监督你的。”
司宥礼看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地撺掇他,让他掐着那纤细的脖颈将他推到沙发上,咬上他的薄唇,逼问他,让他别喜欢女生。
但他终究舍不得,人多,他不想让别人看到温让那种样子,他要给他最好的。
他深吸一口气,胡乱将温让的头发揉乱,声音沙哑道:“就抽一支,不多抽。”
温让没松开他的手,犹豫着说:“那……那你在这儿抽。”
司宥礼突然笑了一下,“不相信我?”
“不是那个意思。”温让小声嘀咕。
司宥礼在他身边坐下,揉揉温让的头说:“去帮我给周元借支烟和打火机,我身上没有。”
温让把果盘放到司宥礼的腿上,起身去找周元借烟和打火机。
周元身边的人看着温让和司宥礼的相处,忍不住开口:“他们两看起来那么亲密,温让怎么会喜欢男生?”
沈西拧着眉头说:“说起来,司宥礼好像也是喜欢女生的吧,之前不是有男的骚扰过他,他差点把人弄得在北城没法儿待。”
另一个人说:“对哦,但我还没见过他对同性这么好过,一般不都是冷着脸骂人吗?”
沈西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分析:“他可能是把温让当做弟弟了吧,他小时候不是经常嚷嚷着让他妈给他生个弟弟吗?”
“噗——”周元差点儿一口酒喷出来,“别说他俩了,咱们去喝酒,喝酒啊。”
狗屁弟弟,司宥礼那个眼神恨不得把人吃了,这些人怎么年纪轻轻就瞎了呢。
还有那个温让,他都不想说,为了拒绝他居然说自己喜欢女生,明明和司宥礼待在一起的时候乖得不行,一看到他就跟炸毛的猫似的,满脸防备。
什么锅配什么盖,他俩天生一对。
第33章坦白我喜欢男生
司宥礼靠在沙发上,整个人很放松,修长的指尖夹着烟,偶尔会有人过来跟他喝酒,温让以为他会拒绝,谁知道他居然每次都喝了。
刚刚不是还说喝太多不舒服吗,为什么现在还要喝?
司宥礼刚喝完一杯,低头就看到温让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他随手将酒杯放到桌子上,挑眉问他,“想喝吗?”
温让摇头,闷闷道:“不喝。”
两个人都喝醉的话,等会儿没办法回家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司宥礼心情不太好,是因为他擅作主张过来接他吗?
司宥礼没说话,随意靠在沙发上,偏过头吸了口烟吐出来,烟雾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故而温让没看到他眸底的烦躁和不安。
他满脑子都是温让喜欢女生这件事儿,所以也没注意到温让情绪不对。
温让看着司宥礼手上那支快抽完的烟,心不在焉道:“抽完这支不能再抽了。”
“嗯。”司宥礼低声应着,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声音低沉道,“让让,你有心事。”
温让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司宥礼,他都喝醉了,观察力还那么敏锐做什么。
他低着头,瓮声瓮气道:“没有,我看是你心情更不好。”
司宥礼没反驳,叹了口气说,“嗯,确实一般。”
温让落寞地低下头,“是因为我吗?”
司宥礼顿了顿,“你知道?”
温让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闷闷的,“我、我不知道,我猜的。”
早知道他会因为这个生气的话,他就不来了。
“那你没什么想说的吗?”司宥礼说。
温让其实挺难过的,有种付出了真心被别人践踏的感觉,他低着头尽量不让司宥礼看到他的表情。
他深吸一口气,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话来,“我应该先问过你需不需要我接你再来的。”
“嗯?”司宥礼疑惑地睁开眼睛,“胡说八道什么呢。”
“没什么,要不我先回去了,等会儿应该会有人送你回去吧。”
比如那个赵巡,他就应该挺乐意送他的,这会儿还在盯着他们看呢。
“背着我偷喝酒了?”司宥礼抓住他的手腕,拧着眉头说,“乱七八糟说什么呢。”
“没有,是你自己喝醉了,听不懂我说的话。”温让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司宥礼的手,他心里越发委屈,声音也染上一丝哽咽,“你放开我吧,我先回去了。”
司宥礼继续抓住他的手,声音低沉道:“那我怎么办,你不是来接我的吗?”
“你不是不想让我来接你吗,确实是我自己擅作主张,我这就走……”
温让话音未落,司宥礼突然使劲拽了他一下,他重心不稳,整个人跌坐在沙发上。
司宥礼握着他的手,大拇指轻轻摩挲他的手背,声音温柔道:“怎么了,我哪句话让你误会了,我没说不想让你来接我。”
温让张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其实挺难过的,这么晚他一个人过来,既担心司宥礼,又担心自己遇到坏人。
到头来人家却不想让他过来,一切都是他自作主张,要是林珝和叶序他就直接表达不满了,但司宥礼不一样,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那个地步,虽然看起来他们两个挺好的。
但其实温让知道,司宥礼对他有防备,他也同样。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忍不住难过。
司宥礼没再继续刚刚的话题,而是难受地皱着眉头问他,“想回家了?”
温让点点头,没说话。
“一起走吧,我也想回去了。”司宥礼抓着他的手说。
温让胡乱揉了揉眼睛,站起来伸手去扶司宥礼。
虽然心里不高兴,但司宥礼真的喝了很多酒,肯定没办法自己走路。
周元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醉醺醺地问:“哎小宥,你们要回去了?”
司宥礼靠在温让身上,脚步虚浮,眼神也格外浑浊。
“你们玩儿吧,我先回去了。”他看了温让一眼,“他不高兴了,我哄哄。”
温让猛地一惊,抬头看向周元试图解释,后者却笑得一脸猥琐,“去吧去吧。”
意识到他可能误会,温让连忙解释:“不是,他喝醉了……”
“我都懂,不用解释。”周元笑嘻嘻地说,“去吧,路上小心。”
温让还想说什么,司宥礼不满地催促道:“让让,回家了,别搭理他。”
周元连连附和:“对对对,别搭理我,你俩快去,正事要紧。”
“不是……”温让话音未落,司宥礼就推着他往外走,最终他也没能向周元解释。
司宥礼喝得太多,路都走不稳了,整个人几乎是压在温让身上的。
温让艰难地扶着他走进电梯,喘着粗气说:“你别压着我,让我喘口气。”
鼻翼间全是烟酒味,很难受。
司宥礼嗯了一声,靠着电梯,将重量往温让身上撤走一部分。
温让重重喘了口气,抬头看着司宥礼,见他眉头紧锁,脸色也不太好。
“你想吐吗?”他问。
司宥礼摇摇头没说话。
现在已经很晚了,很难打车,代驾也叫不到,虽然今天气温回升,但深夜气温仍旧低至零下,温让在风中站了一会儿,手脚就被冻僵了。
温让冷得受不了,抬头问司宥礼,“打不到车,要不我们去开个酒店,明天再回去吧。”
司宥礼闭着眼睛摇摇晃晃,如果温让没扶着他,他估计已经一头栽进旁边的绿化带了。
他反应迟钝地看着温让,慢吞吞地说:“嗯,听、听你的。”
温让没见过他这样,觉得很新奇。
连带着刚刚那点小情绪也消失不见了。
他扶着司宥礼往对面的酒店走去,还不忘提醒:“你自己注意脚下,别摔倒。”
要是司宥礼摔倒,他俩都得摔个人仰马翻,所以温让也走得很小心。
好不容易到酒店开好房间,温让整个人累得没有力气,进房间后他胡乱帮司宥礼脱了厚重的外套,把自己的也甩到地上后,跟司宥礼一起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气。
“让让。”司宥礼闭着眼睛一直喊他的名字。
温让缓了缓,喘息道:“我、我在这儿呢,怎么了?”
司宥礼摸索着握住他的手,醉醺醺地说:“想你了,过来我抱抱。”
温让看着他那副样子,确定他是真的喝醉了。
他这人一向不跟醉鬼犟,所以司宥礼刚说完,他就乖乖在他身边躺下。
“刚刚……”司宥礼皱着眉头缓了缓,“你刚刚为什么生气?”
喝醉了还记得这么清楚?
温让抬头看着他因为醉酒而泛红的脸颊,以及那双混沌的眸子,温让垂眸思索了两秒钟,闷闷地说:“因为你不想让我去接你,所以我心里有点难过。”
司宥礼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来接我我很高兴,我生气不是因为这个。”
温让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那是因为什么?”
司宥礼说生气和他有关系,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他想不起来。
司宥礼扭过身子侧躺着,明明因为醉酒而不聚焦的瞳孔努力变得坚定,他看着温让,轻声问道:“你喜欢的女生是谁,上次让你帮忙送礼盒那个吗?”
他说完就错开温让的视线,似乎是怕听到不满意的答案。
温让却一头雾水地看着他,“我没有喜欢的女生啊。”
司宥礼重新看向他,眸底燃起一丝光亮,“那你刚刚说……”
“那是因为怕他们一直问我喜欢什么类型,随口乱说的。”温让看着司宥礼,不解道,“你是因为这个生气?”
司宥礼紧绷的表情瞬间放松,他扯扯嘴角,“没有,只是随口问问。”
温让歪头看着他,“那你为什么生气?”
司宥礼搂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腿上,闷闷地说:“你来的太晚了,他们一直灌我酒。”
他说话的时候,还无意识地蹭了蹭温让,颇有种在撒娇的感觉。
温让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解释道:“晚上不好打车。”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司宥礼对他有意思的错觉,也可能是司宥礼总是在他面前表现出不一样的一面,所以他才会有这种感觉。
两个人保持刚刚那个动作待了很久,温让腿有点麻了,他刚想动一下,司宥礼就搂紧他的腰不肯松手。
温让立刻停下,开始观察房间。
刚刚太着急了,他让前台随便开一个,原本以为看到他们是两个人会开双床房,谁知道居然是大床房,但房间挺大的,风景也不错。
但只有一张床的话,他和司宥礼只能一起睡了。
“让让。”司宥礼闷闷地喊,“我想去卫生间。”
温让脱口而出:“你去啊。”
司宥礼保持刚刚的动作没有起来的打算,“我还想洗澡,但是头好晕,可能站起来就要摔倒了。”
温让想了想,说:“那、那我先去帮你放热水,你躺着休息一会儿吧。”
“能先扶我去上个厕所吗?”司宥礼抬头看着他,语气莫名委屈,“快忍不住了。”
温让深吸一口气,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他喝醉了怎么那么喜欢撒娇,而且他这样说话,也太好听了吧。
温让躲开司宥礼的视线,故作淡定:“那你先放开我。”
司宥礼没力气似的将手松开,翻身躺在床上,胸膛微微起伏,紧身毛衣包裹着他的身体。
毛衣的材质紧紧地贴合在他的身躯上,将他那充满力量感的身体轮廓完美勾勒出来。
每一处肌肉的线条在毛衣的包裹下若隐若现,像是在刻意隐藏着那份蓬勃的力量,却又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丝□□人的气息。
肩膀处宽阔且坚实,毛衣的纹理随着那微微隆起的三角肌起伏,仿佛在诉说着其蕴含的无尽活力。
顺着肩膀向下,紧实的手臂肌肉在毛衣的束缚下,呈现出流畅而又极具张力的线条,仿佛随时都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轻而易举地完成任何挑战。
而胸膛部分,毛衣更是被撑得饱满,隐隐能瞧见那结实胸肌的形状,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微微起伏,如同平静湖面下暗涌的波涛,散发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温让默默吞了吞口水,视线却舍不得移开。
司宥礼闭着眼睛催他:“让让,真的快憋不住了。”
温让猛然回过神来,表情不自然地将司宥礼扶起来,送他去卫生间。
上完厕所,温让去帮忙放热水,司宥礼在床上休息。
“热水好了,你来洗吧,东西我都帮你放在旁边了,伸手就能拿到。”
他边说边转过身,发现司宥礼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衣服脱了,正准备脱裤子。
温让连忙开口:“等会儿,你进去再脱!”
“在哪儿脱都一样。”司宥礼醉醺醺地说完,动作麻利地把裤子也脱了,伸着手喊他,“来扶我一下,头晕走不了。”
温让涨红着脸,用一只手捂住眼睛,慢吞吞地挪过去扶他。
原本以为把人送到浴缸就完了,谁知道司宥礼竟然靠在浴缸边,闭着眼懒洋洋地说:“让让,你帮我洗吧,头太晕了,我要休息一会儿。”
温让:“???”
看着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熟的司宥礼,温让格外手足无措。
他对着空气比比划划,最终只能看着司宥礼叹气,“你能自己洗吗,我不太会。”
“没事,你慢慢来。”过了一会儿司宥礼才嘟囔着回答,似乎真的睡着了。
温让皱着眉头,这不是慢慢来的问题,问题是他没帮别人洗过澡,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
“喂。”他用手指戳了戳司宥礼的肩膀,没人理会。
算了,洗就洗吧,反正大家都是男生。
温让认命地叹了口气,从旁边搬了个小凳子坐下,看着司宥礼那头柔顺的长发,打算先帮他洗头。
洗完头,温让又犯难了,接下来该从哪儿开始呢。
他叹了口气,湿漉漉的手轻轻推了一下司宥礼,“你坐起来,我帮你搓背。”
司宥礼没搭话,不知道是不是睡熟了。
温让见他皱着眉头,没忍心继续叫他,将沐浴露挤到手上帮他洗胳膊。
边洗他还边感慨,“身材也太好了吧。”
手臂上的肱二头肌正正好,肩膀很宽,每一块肌肉都恰到好处,不会太夸张,也不会太瘦弱。
尤其是那八块腹肌,手感真不是吹的,温让洗的时候特意多摸了两把,心里羡慕得不行。
“让让。”司宥礼突然抓住他的手,睁开眼睛看着他,声音沙哑道,“别乱摸。”
干坏事被抓包,温让的脸不受控制地热起来,幸好浴室里热,他的脸本来就红。
他往后挣了一下,不敢看司宥礼的眼睛,“我没有,我是在帮你洗澡。”
司宥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着说:“那你继续洗吧。”
温让使劲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耳朵红得能滴血,“既、既然你醒了,那就自己洗吧,我、我先出去了。”
他说完就跑了,没给司宥礼说话的机会。
但他刚坐下没多久,浴室就传来司宥礼的声音,“让让,帮我拿一下浴袍。”
温让想也不想就说:“你自己拿。”
他忘了刚刚只拿了浴巾,浴袍在外面的衣橱里挂着。
所以他刚说完,就看到司宥礼脚步虚浮,身上只围了块浴巾从浴室里出来。
温让连忙捂住眼睛:“你怎么不穿衣服?”
“因为你不帮我拿。”司宥礼说完,自己去衣橱里拿了件浴袍披上。
温让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不是故意逗他,是因为浴袍不在浴室里。
司宥礼穿好衣服走到阳台边的沙发上坐下,背影有些落寞。
温让忍不住开口:“你难受的话喝点水。”
“让让。”司宥礼黏黏糊糊地喊了他一声,明显是酒还没醒。
温让连忙回应:“怎么了?”
“我想抽烟。”司宥礼声音沙哑道。
温让起身走到他身边,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过去,“没有烟,只有薄荷糖,你要吗?”
司宥礼侧头瞥了一眼,抬头看着他,“你随身带着?”
温让表情不自然,视线躲闪,小声说:“不是你让我监督你吗?”
司宥礼震着胸腔发出一阵低笑,他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声音懒洋洋的,“你帮我拿一颗吧。”
温让犹豫了一下,想着他应该喝太多没力气,就顺手打开盒子倒了一颗糖在手心,刚准备递过去,司宥礼就张开嘴,双手环在胸前。
温让叹了口气,稍稍往前挪了一步,用指尖夹着那颗糖往司宥礼唇边送。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司宥礼张嘴含住糖的时候,顺带含住了他的指尖,还舔了一下。
柔软的唇,湿热的呼吸断断续续地扫过皮肤。
温让倏地将手收回来,感觉指尖有蚂蚁在爬,他呼吸急促道:“我、我去洗澡了,你休息一下自己把头发吹干。”
说完他就把糖盒放到桌子上,转身跑了。
洗澡的时候温让一直觉得自己的手指在发烫,他还特意用冷水冲了一下,效果并不显著。
他用冷水洗了把脸,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自言自语道:“温让你冷静一点,人家是喝醉了,不是喜欢你。”
自我开解完,他随手擦了擦头发出去,发现司宥礼已经躺下了,不知道睡没睡着。
他正纠结要不要吹头发,司宥礼就说:“让让,把头发吹干再睡。”
“知道了。”温让说完,转身去吹头发,他又想到了刚刚的事,一个不小心,吹风机烫到了额头,火辣辣的。
他倒吸一口凉气,把吹风机停了,转身走到床边躺下。
刚躺下,司宥礼就闭着眼睛贴过来,自然地将他搂进怀里。
温让看着他的唇,大脑不受控制地开始回忆被舔手指的场景和触感,他往后退了退说:“你别抱着我,有点热。”
司宥礼还是抱着他,闭着眼睛拍他的背,用额头贴了贴他的脸颊,“不热不热,你身上凉凉的,手也不暖和。”
说着他还把温让的手抓着准备放进自己的衣服里,温让挣扎着说:“等会儿就暖和了,现在凉是因为我刚洗完澡。”
“让让。”司宥礼睁眼看着他,视线飘忽地看着他的额头,“这儿怎么红了?”
温让吐出一口浊气:“吹头发不小心烫到了,没事。”
司宥礼嗯了一声,在温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低头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轻拍他的后背说:“睡吧,很晚了。”
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温让大脑乱糟糟的。
他喜欢的应该是S。r才对,为什么跟司宥礼待在一起的时候他那么紧张呢?
想不通,他索性闭上眼睛睡觉,但睡了一半就做噩梦梦到S。r质问他,还骂他是渣男,温让被吓醒,茫然地盯着天花板。
身上的浴袍不知道为什么,扣子被扣开了两颗,胸前的肌肤袒露在空气中,有些冷。
他拢了拢衣服缩进被子里,听到浴室传来水声,这才发现司宥礼没在床上。
温让闭着眼睛摸到手机看了一眼,才四点,他怎么大半夜不睡觉去洗澡。
本来想等司宥礼回来问问他怎么了,但温让实在是太困了,拿着手机就睡着了。
司宥礼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他搓了搓手,等手暖和了才重新钻进被子里,刚伸手去拿温让手里的手机,他就醒了。
他看了他一眼,迷迷糊糊地问:“你怎么不睡觉?”
司宥礼帮他盖好被子,柔声道:“没事,你接着睡吧。”
温让实在困得不行,本来想再跟司宥礼说两句话的,但他嘟嘟囔囔就这么睡着了。
司宥礼看着温让的睡颜,唇角勾起笑容。
幸好,他不喜欢女生。
他庆幸地抱着温让,随他一同进入梦乡。
——
之后的几天里,司宥礼哪儿都没去,天天在家待着,温让白天学习晚上直播,生活很是充实。
转眼就快到新年,天气越来越冷了,温让对于过年没什么感觉,以往都是他一个人在家过的。
今年应该也不例外,司宥礼肯定要回家过年的。
之前林珝给他寄的特产到了,很多小吃,温让把能放的都放在冰箱了,剩下的在厨房。
彼时他刚写完一套题,准备去客厅转转,没想到司宥礼也在,他正在帮团子剪指甲,神情专注认真,窗外的阳光正好打在他脸上,衬得他整个人很温柔。
温让看呆了,连司宥礼抬头看他他都不知道。
“饿了?”直到司宥礼开口说话他才猛然回过神来。
他表情呆呆地摇头,“没,不饿。”
司宥礼笑了笑:“学傻了?”
温让又被他的笑容给迷住了,怎么那么帅。
“想吃什么?”司宥礼问他。
“不吃。”温让回过神来,犹豫道,“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S。r的事他还没跟司宥礼说呢,之前一直没机会,今天正好是个不错的时机。
司宥礼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你先坐,我先组织一下语言。”温让说完就转身回房间,十分钟后才重新出去。
他出去的时候司宥礼正在帮团子梳毛,温让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过去,在司宥礼身边坐下。
司宥礼顿了顿,“组织好了?”
“嗯。”温让抬头看着他,满脸愧疚道,“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搞得司宥礼有点懵,他放下猫毛梳,让团子从他腿上下去,扭头看着温让。
温让伸手虚捂住他的嘴说:“你先别说话,听我说。”
司宥礼点点头,顺势握住温让的手。
温让将手抽回去,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吧啦吧啦倒豆子似的往外冒话:
“我有一个喜欢了很多年的主播,他是直播唱歌的,因为你的声音和他很像,特别特别像,所以之前我总是把你当做他,尤其是喝醉的时候,我一直贴着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果我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司宥礼惊讶地看着温让,他没想到他会突然向他坦白。
他故作失落道:“那你是因为我和他声音像,所以才跟我当朋友的?”
温让倏地抬头看着他,语气激动道:“当然不是。”
司宥礼笑着揉揉他的头,“那就没关系。”
温让疑惑地看着他,“你不生气?”
他之前还担心司宥礼知道后跟他绝交呢,就算不生气,他也太平静了,就好像早就猜到了一般。
司宥礼沉思两秒,“还好,不是特别生气。”
那就是有点生气。
温让闭着眼睛咬牙道:“你说吧,怎么样才能消气,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我都会答应。”
司宥礼微微挑眉:“都答应?”
温让郑重地点头,“对,我真的很愧疚,之前就想跟你说的,但一直没勇气,只要你能消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司宥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在温让以为他要提要求时,他却说:“暂时想不到,等我想到了再说吧。”
温让耷拉着肩膀,犹如泄气的皮球,“那好吧,你什么时候想到了就跟我说。”
司宥礼嗯了一声,问他:“没有别的想说?”
“别的……”温让仔细想了想,小声说,“确实还有一件事。”
但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见他纠结,司宥礼温柔地笑笑,“如果还没想好,可以想清楚了再说。”
反正他已经知道温让就是‘请让让’所以说与不说都一样,而且他也不想逼他。
“我喜欢男生。”温让语出惊人。
“噗——”
司宥礼被吓得一口水全喷了出去,要不是他紧急转过去,温让就遭殃了。
第34章特别他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司宥礼略显狼狈地擦了擦脸上和手上的水,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着温让,“你、你说什么?”
他以为他会说直播的事儿,谁知道他会突然说这个。
见他反应这么大,温让心里越发没底,他低头错开司宥礼的视线,瓮声瓮气地说:“我说我喜欢男生,你如果介意的话我可以搬出去,但是团子我能不能带走?”
司宥礼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就先说:“没有,我不介意。”
温让疑惑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觉得司宥礼是为了照顾他的自尊心才这么说的,毕竟他刚刚被吓得水都喷出来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他那么狼狈。
司宥礼正了正色,轻咳一声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真的不介意。”
他巴不得温让喜欢男生呢,这样他就能少一层阻碍。
温让盯着他,眸底藏着不安:“那你也不生气我骗你,把你当替身吗?”
如果他是司宥礼的话,肯定会很生气的。
司宥礼想了想,说:“一点点吧,不是很多,而且这件事你之前已经跟我说过了。”
温让一惊:“我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每次喝醉都会说。”司宥礼笑着说,“我能感觉到你的愧疚,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没什么好生气的。”
谁让他就是S。r呢。
温让呆愣地眨眨眼,原来他早就说过了,那他这几天在内耗些什么?
在司宥礼的注视下,他张张嘴嘟囔道:“那、那你不反感我是同……”
“不反感。”司宥礼没有任何迟疑。
“那、那……”
司宥礼揉揉他的头打断他的话,“不如想想吃什么吧,我有点饿了。”
温让叹了口气,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都行。”
其实他还想跟司宥礼说,既然知道他喜欢男生,就要保持一个安全距离,别让他产生一些不该有的情感。
但司宥礼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起身去厨房了。
温让弯腰把团子抱到腿上,心不在焉地挠着它的下巴。
看样子,得跟林珝打个电话,让她帮忙分析一下了。
于是乎刚吃完饭,温让就溜回房间给林珝打电话了。
电话很快接通,林珝的呼吸有些急促:“让让,怎么了?我在帮我妈送东西去王阿姨家呢。”
话都已经到了嘴边,温让叹了口气说:“那你先忙吧,我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就是有点想你了。”
林珝那边传来说话声,过了将近一分钟她才说:“送完了,你刚刚说什么?”
温让闷闷道:“姐,我跟司宥礼坦白了。”
“坦白什么了?”林珝声音很平静,似乎并不惊讶。
温让没底气道:“跟他说了S。r的事情,还有我喜欢男生的事。”
林珝淡淡道:“直播的事儿没说?”
温让:“没、没想起来。”
刚刚太紧张了,他完全把这件事给忘了。
林珝嗐了一声,语气轻快道:“说就说呗,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讨厌你了?”
“没有,他甚至都没生气,所以我才给你打电话的。”温让小声嘟囔,“我本来很愧疚想弥补一下他的,但他这样,弄得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傻瓜,朋友之间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林珝说完还嘟囔了一句更何况他都没把你当朋友。
后面那句温让没听清,于是他问:“后面那句是什么,我没听清楚。”
林珝笑着说:“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不用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既然他不介意也不生气,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你别内耗,七想八想把自己绕进死胡同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他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温让用脚勾了个凳子过来,在阳台边坐下,窗外的阳光暖烘烘地落在身上,连带着他的声音也染上一丝懒意,“姐,我觉得我和他的关系有点奇怪。”
林珝语气充满好奇:“怎么个奇怪法?”
温让眉头紧皱,纠结了半天才说:“嗯……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跟你和叶序有点不一样。”
非要说的话,大概是司宥礼对他的好太过下意识,而他也接受得过于理所应当。
林珝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我和叶序我们三个是从小一起长大,肯定会不一样,只要你自己觉得和他相处得愉快就好,不用想那么多。”
“倒是没什么不愉快的……”温让犹豫地咬咬唇,仰头靠在椅子上,可爱的喉结微微滚动,“但是姐姐,我怕再这么下去,我会喜欢上他。”
司宥礼太特别了,面对外人时他高冷甚至可以说是冷漠,但面对他的时候,总是温柔有耐心,会不厌其烦地哄喝醉酒的他,也会细心地照顾到他的所有情绪。
连叶序和林珝都做不到这样。
他原以为林珝听完后会劝他,谁知道她竟然格外平静,“喜欢就喜欢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温让怀疑她没听清,所以又重复了一遍,“姐,我说的是我怕我喜欢上他,不是他喜欢我。”
林珝哦了一声,“我知道啊。”
温让脱口而出:“你不觉得我在痴心妄想吗?”
“说什么呢。”林珝声音低了一个度,有些生气道,“你那么好,被你喜欢他该偷着乐,要说痴心妄想也是别人,绝对不会是你。”
温让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我哪儿有那么好。”
林珝说:“你就是很好,宝贝儿,别自我怀疑,喜欢就勇敢去追,追不到就放弃,你才几岁啊,根本就用不着因为这种事烦恼,咱们一辈子得遇到多少人,说不定他也只是你这个阶段的一个过客而已。”
她这话听着虽然冷血,但理儿没错。
温让小声解释:“我还没有喜欢他,只是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心跳会不自觉加快。”
林珝语气干脆:“那就等喜欢了再去追。”
温让张张嘴,想反驳的,但他又觉得林珝说得没错。
他露出放松的表情,耸耸肩吐出一口浊气,“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林珝闻言,语气明显比刚刚轻松,“客气什么,最近怎么样,有好好照顾自己吗?”
温让说:“有,我都长胖了。”
林珝欣慰地笑了一声,“那就好,希望过完寒假你能胖十斤。”
温让笑出了声,“十斤也太多了吧,小裙子都穿不下了。”
到时候粉丝又该说他胖了。
林珝笑着说:“不多,胖点健康,你之前都瘦成什么样了,看着都心疼。”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林珝到家了,又得帮她妈妈送东西,所以温让就主动挂了电话。
林珝家里开了个小餐馆,生意挺好的,每次放假林珝都会去帮忙。
挂断电话后,温让一个人坐在阳台晒了会儿太阳,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但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他索性拿了套试题过来做。
他做事情很专注,所以没发现中途司宥礼推开他的房门看了一眼。
温让突然感觉有点凉,抬头才发现太阳快下山了,正好做完一套题,他把试卷收起来,起身伸了个懒腰,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去了。
温让起身出去的时候,看到它在吃猫粮,就没去打扰。
厨房的灯亮着,有饭菜的香味传来,司宥礼又在做饭了。
温让心里愧疚,好好的大少爷快变成他的保姆了。
他发呆的间隙,司宥礼端着两个盘子出来,瞥了他一眼说,“正好,去洗手吃饭。”
温让点点头,转身去厨房洗手。
吃饭的时候他忍不住开口,“以后你别做饭了,去外面吃吧。”
司宥礼动作一顿,“不合胃口?”
还是他厨艺退步了,要不去找家里的厨师进修一下?
温让连忙解释:“没有,只是觉得你太累了,而且、而且这样显得你很像个保姆,我心里愧疚。”
司宥礼扑哧笑了一声,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没事,不累,反正我闲着也没事干,吃饭吧。”
能给温让当保姆,他也挺开心的,尤其是看着他吃他做的饭吃的那么香,见鬼地觉得很有成就感。
他都那么说了,温让也不好再说什么。
吃完饭后,温让自觉地把碗洗了地也拖了,刚准备回房间收拾一下直播,司宥礼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后天晚上你有时间吗?”
温让转身看着他,“有的,怎么了?”
他后天正好不直播,所以晚上是有时间的。
“这个给你。”司宥礼递给他一张门票,“我们乐队在这个酒吧有演出,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看看。”
“乐队?”温让伸手接过门票,满脸好奇地打量。
真巧,听说S。r高中也组过乐队,没想到司宥礼也组过,是不是玩儿音乐的人都有个属于自己的乐队。
司宥礼点点头解释道:“高中时候组的,本来已经解散了,但很多粉丝说想要一个告别会,正好寒假有时间,就随便组织了一下。”
温让把票收好,抬头看着司宥礼,“我会去的,但能问一下除了你还有谁吗?”
他的直觉告诉他赵巡也是乐队的一员。
果不其然,下一刻司宥礼就说:“周元和赵巡你都认识,还有一个架子鼓手。”
温让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口问道:“你和赵巡关系很好吗?”
司宥礼如实回答:“还行,怎么了?”
温让牵强地扯扯唇角,“没什么,那我先回房间了。”
司宥礼疑惑地看着温让离开的背影,眉头微微一皱,怎么感觉他好像不太喜欢赵巡。
两人不是才见过两次吗,难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怀着疑惑的心情,司宥礼给周元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被接起,周元就阴阳怪气道:“大少爷不忙着谈恋爱,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少阴阳怪气。”司宥礼往嘴里扔了颗薄荷糖,用舌尖顶到腮边,“赵巡怎么惹到让让了?”
“啊?”周元一头雾水,“这个你该去问赵巡啊,我怎么知道。”
司宥礼啧了一声,没耐心道:“别给我装,赶紧说。”
周元是出了名的百事通,没什么事儿是他不知道的,但这小子有个优点,那就是嘴严。
周元叹了口气,语气无奈道:“弟弟啊,我是真不知道,不然你去问问赵巡?”
司宥礼咬着后槽牙,冷冷道:“想死了是吧?”
“你本来就比我小啊,我们这群人中你最小,你是不是忘了小时候天天追在我们屁股后面喊哥哥,那时候多可爱,怎么越长大越冷漠呢……”
不等周元说完,司宥礼直接挂断电话,顺手把他给拉黑。
算了,回头直接去问赵巡吧。
打完电话,他没有回房间,而是在客厅看温让的直播,直播间的人都在问温让什么时候再跟S。r打pk,温让说不知道,小表情有些委屈。
司宥礼单手撑着下巴,直接切了大号去温让的主播间刷了两个大额礼物就走了。
切小号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温让强忍着欣喜,而他的粉丝们早就炸开锅了。
看了一会儿,温让就关了直播,司宥礼起身回房间洗漱,临走前他还拐到温让的房门口听了一下,他好像挺高兴的,嘀嘀咕咕说了很多话,但司宥礼没听清。
不过他开心就好。
彼时温让刚下播,还没从S。r给他打赏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在房间里跑了几圈都没冷静下来。
最后忍无可忍,一头扎进被子里在床上打滚,一旁的团子看着他怪异的行为,也学着他在床上滚了一圈。
喜悦无人分享,温让抱起团子跟它说:“团子,我的偶像给我打赏了哎,我好开心。”
也不知道团子有没有听懂,只是喵喵叫着。
温让激动得失眠,大半夜还醒着。
而另一边的司宥礼则坐在床头看着今晚温让直播的截图,指腹隔着手机屏幕摩挲他纤细的腰身,同样失眠。
—
转眼到了演出当天,温让昨天晚上直播到很晚,所以睡到下午才起来。
他拿起手机才发现司宥礼给他发消息了,说他先过去,让他等会儿自己打车过去,后面还附带了演出酒吧的定位。
温让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抬头看着窗外的天,明明昨天还出太阳呢,今天就突然阴沉沉的,天气预报上还说会下雪。
“叮铃铃——”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司宥礼打来电话,还是视频电话。
温让没多想,直接接起。
手机那头的司宥礼表情惊讶地看着他,“你还没起来?”
温让还没彻底醒神,整个人呆呆的,“嗯,我刚醒。”
他说完就倒回床上,闭着眼不想起来。
“卧槽,这谁啊这么可爱。”
直到司宥礼那边传来周元的声音,温让才猛然回神,他连忙坐起来,“你那边人很多?”
那他刚刚的囧样岂不是被很多人看到?
司宥礼把周元赶走后才跟他说:“没有,就周元,其他人在忙。”
温让吐出一口浊气放下心来,随意将手机放在被子上,双手捧着脸使劲揉了揉,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
“起来吃点东西吧,都在冰箱里,放进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了。”司宥礼说。
温让重新把手机拿起来,看着司宥礼说:“嗯,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会在开始演出之前到的。”
司宥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说:“好,你什么时候过来记得给我发消息。”
温让还是有点困,下巴搭在抱枕上昏昏欲睡地回答,“知道了,你挂吧。”
挂断电话后他又赖了会儿床,最终还是司宥礼发消息问他有没有起来,他才慢吞吞地从被子里爬出来。
洗漱完,温让总算彻底清醒过来,他踩着拖鞋出去转了一圈,没什么胃口,喝了杯温水就抱着团子回卧室了。
司宥礼在监控里看了一眼,发现温让没吃饭,刚想发消息就听到周元催他,“小宥,过来试音,试完再去看手机。”
司宥礼淡定地发完消息让温让记得吃饭才将手机放进兜里,转身去试音。
演出是下午六点开始,司宥礼他们排在最后压轴出场,大概要到八点左右。
所以温让六点出门,随便在路边买了点吃的,一个人在公园里逛了一会儿,算着时间差不多才打车过去。
他到的时候,酒吧已经人满为患,一眼看过去没什么空位。
舞台上演唱的是个女生,她穿着纯白色长裙,坐在椅子上抱着一把吉他,声音柔和婉转婻風。
温让很喜欢她的歌声,随便找了个空位站着。
他今天又把黑框眼镜拿出来了,和司宥礼认识之后他不怎么让他戴眼镜,但那是跟司宥礼在一起的时候,但今天他要在台上表演,而下面人会很多,温让一个人会觉得不自在,所以他就把那套“装备”重新拿出来了。
不远处,周元伸着脖子在人群中找了一圈都没看到温让,他连忙折回去。
大老远就开始喊司宥礼,“小宥,我没看到人啊,他是不是没来。”
正在换衣服的司宥礼拧着眉头说:“不可能,他说过会来。”
周元解释:“人太多了,按理来说他长得那么好看应该很显眼才对,但我找了半天都没看到他人。”
司宥礼动作一顿,脑海中想起第一次见面时温让那副装扮,确实很难让人把现在的他和那个时候联系在一起。
今天人多,他可能又把自己藏起来了。
穿着一身黑色皮衣扎着脏辫的男生过来,满脸好奇道:“谁啊,小宥的朋友吗?”
周元脱口而出:“他对象——”
脏辫男生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司宥礼,“你什么时候谈的对象,怎么还瞒着我们呢。”
“别听周元瞎说。”司宥礼换好衣服,边检查吉他边说,“是我喜欢的人,但还不是对象。”
一旁的赵巡闻言,眸底划过惊讶,他快速低头假装整理乐器,但其实也没人注意他。
温让听完一首歌,感觉口有点渴,就自己买了杯酒,喝了一口感觉还不错,他就一口气喝了,又续了一杯。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一支神秘的乐队,大家掌声欢迎!”
温让知道那支神秘的乐队就是司宥礼他们,所以他收起散漫,站直了身体重新将目光投向舞台。
至于乐队为什么没有名字,温让问过了,司宥礼说已经是过去式,没必要再提以前的名字,但温让总觉得不是这个原因,他感觉司宥礼好像有事情瞒着他。
但他并未深究,只当是司宥礼不想告诉他。
今夜的司宥礼很帅,一头长发半扎着,黑色紧身毛衣将他的身材完美勾勒出来,他今天戴了副眼镜,跟手上的吉他形成了巨大反差,颇有种斯文败类的味道。
唯一可惜的是他离得太远了,没办法看清他的表情。
司宥礼是主唱,他没有太多话,准备好就直接开始唱了,原本因为刚刚那首略显伤感的歌曲而沉寂下去的气氛瞬间被重新点燃,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温让也同样。
但听到司宥礼唱歌时,他却满脸惊讶,和S。r很像,他以为声音像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没想到连唱歌也这么像,咬字也像。
如果不是司宥礼否认过,温让几乎快以为眼前的人就是S。r。
前两首都是偏动感的歌曲,场子彻底热起来后,他们唱了一首轻缓的情歌收尾,温让是什么时候和司宥礼对上视线的,他自己也不清楚。
总之演出结束的时候,他还沉浸在刚刚的氛围中。
温让小心脏还砰砰砰的跳,耳边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你好,方便一起喝一杯吗?”
温让回头看了一眼,本来想拒绝的,但转念一想,只是喝个酒而已,便点头答应了。
“这杯我请你吧。”对方说。
温让摇摇头:“不用,我自己买单就行。”
男生笑了笑,单手撑着下巴问他,“你是第一次来酒吧?”
温让猛然惊醒,后悔刚刚为什么要因为酒精上头答应跟这个人喝酒,他明明就不认识他。
“不是,我和朋友一起来的。”温让说。
男生满不在乎道:“是吗,那你朋友在哪儿?”
温让总算察觉到不对劲,警惕道:“马上过来了。”
不远处的周元看到个背影觉得很像温让,观察了半天总算确认,刚想去跟司宥礼说,就看到有个男的贴着温让,似乎还想灌他酒。
周元来不及多想,连忙转身跑到后台跟大喊:“司宥礼,快点,你对象被人盯上了,再不去那家伙就要上手了!”
话音刚落,司宥礼直接从他面前跑过,这还是周元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着急。
他叉着腰叹气,回想自己的行为,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个大好人。
他当然知道他直接过去制止会更快,但这种英雄救帅哥的好事儿,当然得让给自己的好兄弟了,他才不会抢好兄弟在喜欢的人面前的高光时刻呢。
“我可真是个好人……”周元一转身就看到赵巡阴森森地站在他身后,吓得他一哆嗦,“班长,你干嘛闷着不出声啊,怪吓人的。”
赵巡一言不发地转身去收东西,周元扯扯嘴角,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壮举中。
另一边,温让正在想该怎么拒绝眼前的人,谁知对方突然抓住他的手,吓了他一跳。
他挣扎着说:“放开我,你这是做什么?”
“不干嘛啊,就一起喝个酒而已,你刚刚不是答应我了吗?”对方说着,缓缓朝他靠近。
温让看着那张还算清秀的脸,眉头紧紧皱着,好恶心。
他握紧手中的酒杯,心想如果对方再往前靠近,他就直接砸过去。
突然,他被一阵强烈的拉力从椅子上拽下来,温让惊呼一声,倏地跌入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
“没事儿吧?”司宥礼呼吸急促道。
温让抬头看着他,紧握的酒杯掉落在地上,碎成玻璃渣。
而刚刚的男生见他真的有同伴后也不敢再纠缠,灰溜溜地走了。
司宥礼仔细确认温让没受伤后,彻底放下心,隔着帽子揉揉他的头说:“没事了,不怕。”
第35章暴露他喜欢‘请让让’
从酒吧出来后,温让兴致不高,坐在车里闷闷不乐的。
其实他喝了不少,按理来说应该已经醉了,但他很后悔刚刚没有直接把酒瓶砸到那个人的头上,小醉鬼复盘过后觉得自己太不霸气了。
司宥礼在跟周元讲电话,大致意思是说他要先回去,剩下的让他们来处理。
温让听着司宥礼的声音,烦躁的心情稍稍平复,却越发分不清他和S。r了。
他侧靠着,拧着眉头盯着司宥礼看,努力让视线聚焦,试图看穿司宥礼。
司宥礼刚挂断电话就看到这一幕,他自然地捏了捏温让的脸,又揉揉他的头,“睡一会儿吧,到家我叫你。”
温让眨眨眼,盯着他说:“你真的不认识S。r吗?”
司宥礼动作一顿,掀了掀眼皮看着他,“小醉鬼,喝醉了开始说胡话呢。”
温让不悦地皱起眉头,把脸缩进衣服里只露出眼睛,闷闷地说:“我没有喝醉,是真的觉得你和他很像,本来我已经能分清了,但你唱歌的时候声音和他一模一样。”
司宥礼沉默着看了他几秒,倾身帮他系好安全带,转移话题道:“让让,刚刚那个人碰你了吗?”
果不其然,温让的注意力被转移,他腾地坐直身体,情绪激动道:“他一直拽着我胳膊,痛死了,我刚刚就该把那个酒瓶砸到他的脑袋上的!”
他耷拉着肩膀叹了口气,重新靠回去,闷闷不乐地懊恼:“我怎么就没直接砸过去呢。”
司宥礼闻言,表情有些惊讶,“你刚刚想动手打他?”
温让睁开眼睛看着他,“不行吗?他耍流氓,还拽着不让我走。”
司宥礼说:“当然可以。”
他只是没想到温让会这么坚强,他还以为他会躲起来,等着别人来帮他。
他内向安静却不懦弱,司宥礼感觉自己更喜欢温让了。
温让气呼呼地闭上眼睛,“算了,下次见到他再揍吧,现在能回家了吗?喝了好多酒,难受。”
司宥礼嗯了一声,没再耽搁,发动车子直接离开。
一路上温让都很安静,似乎是睡着了,但他始终皱着眉头,似乎睡得不安稳。
到家的时候,司宥礼刚想伸手抱他,他突然睁开眼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他盯着司宥礼看了几秒钟后,眸底的警惕消失不见,恢复了那副傻乎乎的样子,他仰头冲他笑道:“是你啊。”
司宥礼点点头说:“嗯,我们到家了,你自己能走吗?”
“嗯,我可以的,你扶我一下。”温让说着,把手递到他手里,跌跌撞撞地从车上下来。
扶着他上楼后,司宥礼推门进去,自然地帮温让把厚重的外套脱下来,又帮他把眼镜和围摘了。
温让靠在他怀里,整个人软绵绵的。
“让让。”司宥礼喊他。
温让仰头看着他,迷迷糊糊地回答:“让让在呢。”
“你以前……”司宥礼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问,“也被人骚扰过吗?”
温让茫然地看着他,似乎是在思考他的问题。
司宥礼喉结微微滚动,不忍心道:“如果不想说的话就不说……”
“有的。”温让小声说,“很多。”
司宥礼呼吸一滞,他张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能将怀里的人搂紧些。
他刚想开口安慰,温让就气呼呼地说:“但是我都反抗了,我把他们的手指掰断了。”
司宥礼低头看着他,满眼心疼道:“然后呢,他们就没再欺负你了吗?”
温让摇摇头:“当然不是,他们更生气了,一直踢我,我就咬他们,后来……后来阿序和姐姐就来了,我们三个一起把他们打跑了。”
他稍稍坐直身体,身体因为喝了酒摇摇晃晃的,脸上的笑也傻里傻气。
“我厉害吗?”他一脸期盼地看着司宥礼,像是等待夸奖的小朋友。
司宥礼吞咽了几下,从喉咙中挤出几个字,“厉害,让让最厉害了。”
他心疼地把温让抱到腿上,轻轻拍他的后背。
温让跨坐在他腿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睛问:“你不高兴了?”
司宥礼声音沙哑道:“没有。”
他只是心疼他。
温让学着他的样子去拍他的背,边拍边说:“你别不高兴,阿序说,经常生气的人会变丑。”
司宥礼低头将脸埋在温让的肩膀上,双臂紧紧环住他,“没有不高兴,只是心疼你,让让,一个人辛苦了。”
温让傻笑着说:“我不是一个人,有阿序和林珝呢,现在有你。”
司宥礼许久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抱着温让,温让也很乖,小嘴叭叭地往外冒话,一下说这个一下说那个的,他自认为那些话是在安慰司宥礼,却毫无逻辑可言。
温让说得口干舌燥,他吞了吞口水,声音沙哑道:“你好了没有啊,我好热,你能先放开我吗?”
司宥礼松开他,捧着他的脸问:“口渴吗,要不要喝水?”
温让点点头:“我就是想喝水的,说了好多话,嗓子快冒烟啦。”
司宥礼将他放到沙发上,揉揉他的头,“那你乖乖等着,我去给你接水。”
温让摇摇晃晃地点着头,司宥礼刚转身,他突然开始脱衣服,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毛衣脱下来,就穿了件长袖,脱完衣服他出了汗,浑身提不起力气,头一歪倒在沙发上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发呆。
司宥礼将水杯放到茶几上,将人抱起来,“怎么把衣服脱了?”
“我热。”温让有些委屈道。
司宥礼没说什么,弯腰端起水杯递到他唇边,哄小孩地说:“喝吧,不烫。”
温让张嘴含住杯沿,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而后没力气地靠在司宥礼怀里。
司宥礼抱着他,语气自责道:“抱歉,今天我太忙了,没注意到你,本来给你留了位置的,但人太多了,周元说没找到你。”
温让根本就没理解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闭着眼就回答:“没事,我很开心啊,你唱歌很好听,在舞台上很有魅力,但你真的不是S。r吗?太像了。”
司宥礼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开心就好。”
两人在客厅坐了一会儿,温让就说困,司宥礼只好抱他去卧室。
看着一如既往整洁的房间,他把温让放到椅子上,“宝宝,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你自己坐好别摔了。”
温让反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椅子上,闭着眼傻笑:“你为什么要喊我宝宝啊,好暧昧哦。”
司宥礼轻声询问:“不想我这么喊你吗?”
温让摇摇头,傻笑道:“没有,喜欢。”
司宥礼温柔地笑了笑,转身去帮他放洗澡水。
因为担心他摔倒,所以司宥礼只能在浴室看着他,谁知泡着泡着,温让突然从浴缸里站起来,正对着司宥礼。
“不泡了,好热,我要出去。”说着他就跨步出去,司宥礼身体先大脑一步将他抱到怀里,动作迅速地扯下浴巾盖在他身上,但他的耳朵却越来越红,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
温让耳朵贴着他的心口,疑惑地皱起眉头,“你心跳好快哦,会不会死啊——”
司宥礼伸手捂住他的嘴,脚步慌乱地抱着他出去,将脸扭到一边,胡乱帮他擦干身上的水,而后将睡衣套在温让身上,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之后又去拿吹风机帮他吹头发。
整个过程前后不过十分钟,但对司宥礼来说,比十个小时还漫长。
弄完一切,他准备躲进浴室冷静一下,谁知道温让突然抓住他的手小声感叹“好烫”然后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我内裤呢?”
司宥礼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乱了,他握紧拳头没敢去看温让。
温让呆呆地看着他,视线下移,不受控制地落在某处,他盯着看了几秒钟,好奇道:“你这儿怎么……”
“我去洗澡。”司宥礼声音压抑地说完,甩开温让的手略显慌乱地进了浴室。
温让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看着旋转的天花板傻笑。
司宥礼冲完冷水澡出来的时候,温让还保持刚刚的姿势躺着。
刚刚他太慌了,随手给他套了件长款小熊睡衣,但下面什么都没来得及穿。
所以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可谓一览无遗。
司宥礼将视线移开,沙哑着声音说:“让让,把裤子穿上。”
温让毫无防备心道:“你帮我穿吧,我头好晕。”
司宥礼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暴起,他声音低沉呼吸急促道:“你自己穿,我洗个澡。”
“你不是刚洗完吗?”温让坐起身看了他一眼,很快又重新躺下,小声吐槽,“你怎么那么喜欢洗澡。”
司宥礼没说话,转身又去浴室了,这次时间稍微长一些,温让被冻得自己找了条裤子穿上,隐约听到浴室里传来司宥礼的声音,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大声喊道:“你别喊我啦,赶紧出来睡觉。”
之后又过了很久,司宥礼都没出来,温让等不了了,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睡着。
司宥礼出来看到搭在床边睡着的温让,无奈叹了口气,走过去把他摆正,又帮他盖好被子。
刚转身准备回房间换套衣服,温让拉住他的手迷迷糊糊地说:“别走。”
司宥礼低头看了一眼身上摇摇欲坠的浴巾,轻声说:“我去穿衣服,马上回来。”
话音刚落,温让就松开他的手,吧唧一下嘴翻身滚到里侧。
司宥礼温柔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他回来的时候,温让坐在床上,闭着眼,不知道是梦游还是怎么的。
司宥礼把门关上,走到床边问他,“想上厕所?”
“嗯。”温让闭着眼睛点头。
“过来我抱你去。”司宥礼刚说完,温让就闭着眼睛往他这边爬。
他刚把人抱进怀里,温让就不满道:“你怎么这么慢啊。”
“处理了一些事情。”司宥礼说。
温让没再问,因为他真的很想上厕所,快憋不住了。
上完厕所回来,温让没多久就睡着了,司宥礼轻轻搂着他,低声说:“晚安,宝宝。”
—
翌日,温让睁开眼睛就已经十点了,他头痛欲裂地坐起来,努力回想了一下昨晚都发生过什么。
还是和以前一样,他只记得在酒吧发生的事情,回到家后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记得了。
感觉屁股凉飕飕的,温让好奇地看了一眼,谁知他居然没穿内裤,睡裤也穿反了。
他懊恼地捂着脸,“我以后真的再也不喝酒了。”
幸好昨晚他是一个人睡的,这要是被司宥礼看到,那他就没脸见人了。
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司宥礼敲门之后进来,见他醒了便说:“洗漱一下出来吃饭。”
“我没胃口。”温让声音沙哑道。
司宥礼没说什么,转身出去,没多久又回来,手上端着碗。
在温让茫然的注视下,司宥礼解释道:“醒酒汤,等会儿记得喝,我煲了粥,等会儿好受些起来吃点。”
“你要出去吗?”温让哑着声音问。
司宥礼说:“嗯,去接江则和木头。”
对哦,江则和耿木时今天回来,再过两天就要过年了。
温让把脸埋进被子里,闷闷地说:“知道了,你去吧,我再躺会儿。”
“醒酒汤记得喝。”司宥礼说完,转身离开。
温让躺了一会儿,头痛得不行,索性起来洗漱完把醒酒汤喝了。
他换了一身衣服才去的客厅,司宥礼发消息让他喝粥,他就真的喝了。
今天很冷,虽然没下雪,但天空灰蒙蒙的,说不定晚上会下。
温让陪团子玩了一会儿,在沙发上睡了一觉,刚醒司宥礼他们就回来了。
江则一进屋就嚷嚷着要找他,温让从沙发上坐起来,“我在这儿。”
江则眼睛瞬间亮了,提着大包小包就往他这边冲,“我的让让宝贝,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温让还是不太舒服,但他不想扫兴,笑着问江则:“你带了什么?”
“好多,这些全是给你的,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你看看。”江则说完,把购物袋放下,一一介绍,“这个是睡衣,这个是面膜,北方干燥,记得护肤,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我也记不太清了,你回头自己看看。”
“嗯,谢谢,我都很喜欢。”温让笑着说。
江则不满道:“你都没打开看,怎么就喜欢了,让让,你在敷衍我。”
他话音刚落,司宥礼就说:“他不舒服,你别闹他。”
江则连忙收回想要扒拉温让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关心道:“你咋了,生病了?”
温让脸色苍白地摇摇头:“没事,昨晚喝多了,头疼。”
他没想到酒吧的酒那么烈,以后再也不喝了。
江则闻言,稍稍放下心来,“那你要不去睡会儿,你脸色很难看哎。”
温让摇摇头:“我刚起来。”
江则盘腿坐在温让面前的地毯上,抬头跟他说话,“今儿天冷,不然出去晒晒太阳应该会好点。”
温让说:“我没事,喝了醒酒汤,应该等会儿就好了。”
“那你休息一下,我不打扰你了,东西我给你提到屋里?”
江则话音刚落,司宥礼就弯腰把购物袋提起来,转身往温让的卧室走。
江则瞪大双眼,打趣道:“小宥,长大了,知道心疼你哥我了,不错不错,继续保持。”
耿木时无奈摇头,“小则,你去小宥卧室玩儿吧,让温让休息一下。”
“我在这儿也没事啊,我不会打扰他的。”江则笑着跟温让说,“让让,你睡吧,我跟团子玩一会儿。”
耿木时见状没再说话,把东西收拾好,该放冰箱的放冰箱,剩下的都放进司宥礼的卧室,因为都是给他带的礼物。
江则本来是在跟团子玩儿,但这一路舟车劳顿的,没一会儿他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温让抬头看了耿木时一眼,后者立马过来,轻拍江则的肩膀,“小则,起来去卧室睡吧。”
江则茫然地揉揉眼睛,就着耿木时的力道站起来,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
耿木时跟温让交换一个眼神后,扶着江则去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