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浊主仆情深,反应最大,他执剑挑起被子当空一劈,又担心宣德帝会冷,赶忙找了一条新被子,先让桑晴晓检查,这刚检查完,蔡浊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所幸弃了被面只留下里子。
亓骁眠见其他人都在‘献殷勤’,自已把桑晴晓拉到一边,小声道,“你今日实在是太莽撞了,那一时半会儿的,又要不了人命,直接将问题说出来,再由蔡公公动手便是。”
“我这还不是替你们、替天下人着急嘛?心中有了猜测,就专注了些,以前发现问题都是直接动手的,一时忘了人在宫中。”
桑晴晓回的声音却不小,她佯装害怕地拍了拍胸脯,“刚刚可真是吓着我了,要不是你出手,我此时已经当场毙命了吧,哎哟,太吓人了,以后这宫中,还是尽量别来,你也不许去小馆请我,听到了没?”
遭遇龙卫围杀,确实是一时疏忽,可丢符自保的手段还是有的,见亓骁眠毫不犹豫的护过来,桑晴晓便想看看他的维护之心到底是什么程度,而最终的结果,她还是比较满意的。
蔡浊听到了桑晴晓的气话,赶忙上前赔礼道歉,桑晴晓也知他护主心切,主要是刚刚的情况,确实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幸好蔡浊没有亲自动手,似是在犹豫,应是还没生出杀她之心,要不然,亓骁眠阻挡时功力不及蔡浊,没准还会外泄出身上的魔功。
二人相互客套了几句,一笑揭过。
蔡浊心急的问道,“陛下体内的致幻毒性,该如何去除?”
“发现的不算晚,还可以挽救,只是,陛下得虚弱一段日子,切不可操劳过度……”
桑晴晓提笔写下了一个方子,老藤撇嘴道,“也不知道那群庸医,能不能把药炼好。”
“总好过用你炼的药,宣德帝身边这么多人,依旧被人得了手,药上若是再被人做了文章,头一个怀疑的就是我们。
还是给药方子好,一目了然,不沾干系。”
桑晴晓转头又对蔡浊说道,“这是南方采菌人的偏方,多年前偶然见到,乡野的土方子罢了,蔡公公还是先请太医们斟酌后,再给陛下用。”
蔡浊听明白桑晴晓话中的意思,道了一句放心。
两位相爷见陛下医治有望,注意力又放在了被子的来源上,蔡浊统管宣德帝身边的一切,自然是个知情的,面对两位相爷的询问,犹豫几分后,才道,“是太后派人送来的,说是,亲手缝制,陛下心喜太后娘娘的关心,当日就换成了新被子。”
施允嗤笑,“也没听说太后有这般手艺呀……”
“咳咳咳……”
明泽猛咳,打断了他的嗤笑,找补了一句,“太后有慈母之心为支撑,亲手做一条棉被,不算难事。”
蔡浊却也难得的实诚了一回,“太后,确实很多年没动过针线了。”
被蔡浊拆台,明泽很尴尬,施允对他勾了下唇角,又立马放下,回归一张冷脸。
蔡浊继续道,“所以,被子不是太后做的,太后,也绝不会害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