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朔不忿道,“到底不是亲爹,嘴里叫着亲,心里果然隔着一层,都这个时候了,还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笑出来。”
霍启抬手打了他的后脑勺,“就你家侯爷那体格,寻常刀剑都砍不进,更何况是鞭子,他刚刚不是已经给我们递了眼神吗?你竟还在这关心则乱……”
两人在小馆内小声争辩着,外头的队伍却突然停了。
蔡浊驱马过来,截停队伍,看到亓骁眠的情况,心中直呼不妙,又看向闯了大祸而不自知的三皇子,再开口时,平日里的敬意都少了几分。
“殿下,陛下有旨,勇信侯一行人交接给刑部……”
秦钧勇不满,“怎么能给刑部呢?是我将他拿下的,凭什么跟刑部分功……”
“殿下!”
愚蠢!事情都到了这一步,还想着功劳呢!
蔡浊目光警示他,“殿下,勇信侯之事,还需细查,陛下有令,让您即刻入宫!不得耽搁!”
秦钧勇不敢违背,心中有气,在亓骁眠所乘马车,即将越过他往刑部走时,突然抽出了腰间的鞭子,想再泄愤一次,却被蔡浊眼疾手快地扯过。
“蔡公公,你大胆!”
“殿下!陛下以及满朝文武,正在殿中等着呢!”
蔡浊高喝的声音很有气势,秦钧勇这才不情不愿地跟上。
进入殿中,宣德帝还在上头坐着呢,他竟直奔施允而去,走到跟前,竟已是泪流满面,“左相,终究是我太没用,我赶到时,恰好看到了施愿被逼跳崖的那一幕,根本就来不及救啊……”
左相面上阴沉,心里已极鄙视面前的这位三皇子,当着皇上及朝臣的面,明目张胆地拉拢重臣,谁人看不出他的这点小心思。
呵,昨天下午,皇子府有人来报丧时,他就没信。
一个时辰后,他家那个小兔崽子,穿着一身乞丐的衣服,乞讨上门,他都差点没认出来。一连吃了三只烧鸡,吃完后倒头就睡,这会儿还没起床呢。
“左相,亓骁眠那逆臣贼子太可恶,施愿视他如兄长,只因恰巧看到了他与大禹间谍相勾结,就被灭了口……”
灭口?呵,到底是谁要灭他家阿愿的口?!明明是你派人将阿愿推下悬崖,还有脸在这里假慈悲!
要不是阿愿依计行事,打算来个金蝉脱壳,你以为就凭你的这点伎俩,能算计的了他?
施允略微红了眼,问道,“我家阿愿的尸体呢?”
“摔下悬崖后,我让人去找过,早已被野兽分尸,尸骨无存,也就、也就拿回了几块布条……”
“悬崖?哪处悬崖呀?”
“旗山西侧,是从驼岭上掉下去的。”
“殿下确定?”
“确定,此乃我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