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明白,那男人确实是在帮她隐瞒陆允洲来过的事实。
钟意脑袋飞速运转,她故作受害者的样子说:“我说了,你会信吗?”
顾时宴反问她:“为什么不信?”
钟意好笑道:“真的吗?你真的会信吗?”
顾时宴不想跟她争执这个问题,只是轻声说道:“你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钟意偏过头说:“我不说。”
顾时宴猛地站起身道:“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去问他就是。”
他的态度,分明是在逼迫钟意做一个选择。
想到那人已经为自己隐瞒这么多,钟意实在不忍心他再受到任何伤害,就红着眼睛说着并不存在的事实:“今晚下雨之后,我正在睡觉,他就忽然闯进来了,他要往床上躺,我不允许,我……我出手打他,可是他按着我,我想呼救,他按着我的嘴,我说不了话,佣人在外面敲门,说要给我关窗户,他逼迫我,不准我暴露他,不然他就要杀了我,他藏在被子下,躲开了佣人的查看,但是佣人离开后,他也就离开了……”
钟意说得很激动,也演得很动情,她眼里的泪水不停的往下滚。
顾时宴看她说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心疼的抱住了她,他温热的大手覆在她后背说:“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钟意的说辞,顾时宴相信了。
他刚刚低头凑近那男人时,他确实嗅到了卧房里的异性味道。
钟意靠在顾时宴肩头,她并没有推开他,是因为她还在消化刚刚的事情。
她不太安心,还是疑惑问说:“那人会死,对吗?”
顾时宴将钟意轻轻的推开了,他盯着她盛满害怕的眼眸说:“你跟着我六年,这么大的事情会是怎么样的结果,你不知道吗?”
钟意心头一震,下意识的就开口求饶说:“能不能放了他?”
顾时宴的双手抓紧了钟意的肩膀,他眼睛轻轻眯起来说:“你求情,那他只会死得更惨。”
钟意的脸都白了,眼睫也微不可察的一抖,她想到那人的下场,始终觉得是自己连累了他。
片刻犹疑之后,她抬起头看着顾时宴说:“可如果我告诉你,是我勾引他呢?”
顾时宴的手更用了力气,似乎要将钟意的肩膀给捏碎一样。
他眼中盛满怒意,那怒火像是要从眼睛里迸出来一样,他盯紧钟意,声音森森寒沉:“那不仅仅是他了,他一家人都会死得很惨。”
钟意被顾时宴的态度弄得有些发火,她在他手底下挣扎着,她冲他厉声呵斥说:“顾时宴,你真是个疯子。”
顾时宴猛地将钟意抱紧在怀中,他箍着她的身体,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说:“钟意,我这是在意你,这不叫疯。”
钟意觉得无能为力,她挣扎,她咆哮,她哭泣,她骂他,她仍然改变不了一切。
那男人的出现,就好像是专门为了防止陆允洲来过的事情被发现一样而设置的。
或许在这场阴谋中,这个男人就没有活路。
钟意不想牵连他,一再的恳求顾时宴,可他冷着面孔告诉她说:“你再多说一句,死的人那就不止是他了。”
钟意呆呆的坐在床上,目光涣散的盯着眼前的虚无,顾时宴明明在他面前坐着,可她却不肯看他一眼。
顾时宴也不在意,却忽地转头看了一眼床单和被套,他眼中骤然聚集起一团浓稠的怒意,他忽地大吼说:“来人。”
屋子外,听到喊声的佣人赶忙就推开卧房门进来了。
佣人站在卧房中央,瑟瑟缩缩的应一声说:“顾总。”
顾时宴弯腰抱起钟意,头也不回的吩咐说:“将床拖出去扔了。”
他将钟意抱出卧房,然后又进了客房。
他有洁癖,他不喜欢别人触碰过的东西。
但是现在有了例外,钟意例外。
他把钟意抱进客房浴室,让她坐在浴灯下,她身上的衣服被他拽光,他拿着毛巾,不停的为钟意搓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直到皮肤被搓得发红,发疼时,钟意才忍不住痛哼出声说:“顾时宴,我疼,你不要擦了,不要擦了。”
她知道顾时宴是想把她洗干净,她也知道他讨厌被人触碰过的东西。
她的哀求并没有换来顾时宴的手下留情,她用力推着他的手臂说:“你要是嫌我脏,你把我扔了就是,又何必这样?”
顾时宴紧绷着一张俊颜,仍旧一言不发的为她搓着身体。
直到他搓得累了,他才猛地将钟意赤裸的上半身抱进怀中,他将脸贴在她的锁骨处,声音低低的恳求说:“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