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仰起脸,不解的说道:“柏城那么多名门闺秀的女孩,以你的身价,随便找一个都比钟意的条件好上千倍,万倍,您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呢?”
顾时宴弯腰想再一次搀扶起白秋,可后者不肯,他索性就放弃了。
他说:“阿姨,我喜欢钟意,这一辈子,我只会娶她,除了她,我谁也不会娶的。”
白秋听到这话,当下就崩溃了,她大声吼说:“你哪里是喜欢她,你分明就是想害死她,她已经成这样了,你到底还想让她怎么样?”
顾时宴的面色阴沉下来,他坦坦荡荡对着白秋说:“我从来没想过要害她,是她不听话,是她不肯留在我身边,您应该劝解的人是她,而不是我。”
白秋站起身,扑到顾时宴跟前就踢他、打他:“疯子,神经病,没教养的狗东西,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佣人见状,赶忙上前来拉白秋。
顾时宴没有对白秋还手,他只是任由她发泄着怒意。
白秋被拉开了之后,顾时宴整理好自己的家居服和发型,他对白秋说:“刚刚我算是让您发泄过了,既然您不想再陪钟意说话,那我就让人送您回去。”
话落,他转身对架住白秋的佣人说:“送阿姨回去。”
白秋被两个佣人架着往外面走,但是她一直不肯停嘴,一直在骂着:“顾时宴,你个畜生,你早晚会遭报应的,畜生,畜生。”
顾时宴坐回到沙发中,他脸上被白秋挠了两个印子,他并没有去管,而是用手心捏住了眉心。
他的情绪太乱了,身边无数人都在劝解他放了钟意。
可是怎么能放呢?
他一放手,钟意就会像是脱了钩的鱼一样,消失在茫茫大海里,他恐怕连找,都找不到了。
在楼下坐了一会儿,顾时宴就上楼去了。
钟意情绪不是很好,他也很怕会去打扰到她。
可是,他还是想去看看她。
小心翼翼推开卧房门的时候,钟意正坐在大床的角落,她仰起脸看着天花板,手跟随着一点一点的。
嘴里还在数着数字:“一颗星,两颗星,三颗星……”
顾时宴走近,在床边轻轻坐了下来。
盯着钟意看了很久,她的脸很小,眼睛里空洞洞的,像是有泪,又像是没有。
终于忍不住了,顾时宴出声轻轻的喊了她一声:“小意。”
钟意听到声音,她放下了数星星的手,然后看向了顾时宴。
她的眼中没有恨意,却覆上了一层浓浓的水汽。
好久,她忽地开口说道:“允洲哥哥,你回来啦。”
说这句话时,她虽然脸上有难过,可更多的,还是喜悦。
顾时宴忍不住想,她是不是挺喜欢陆允洲的?
“你很想他吗?”
终于没忍住,顾时宴问了出来。
钟意歪着头,看着顾时宴半响,似乎有些不理解他问题的意思。
她从床边爬过来,坐到了顾时宴的跟前,然后抓住他的大手,她又抬起另外一只手去指天花板说:“允洲哥哥,我在数星星呢,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数啊?”
顾时宴就当没有听到钟意的话,他看着她柔美、清丽的侧脸轮廓说:“婚纱照的预订已经下来了。”
钟意扭过脸,好奇的看着顾时宴问道:“什么婚纱照?”
顾时宴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装的,总之很认真的回答她说:“我们要结婚了,拍了照片,我们结婚的时候用。”
钟意皱起了眉心,但是脸上也露出了娇羞,她垂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允洲哥哥,我还小呢,我还不能嫁给你。”
顾时宴蹙着眉心,似乎有些生气了,他反抓住钟意的手腕,他厉声对她说:“钟意,你是真的把我当成陆允洲了吗?还是故意这样,想要气我的?”
钟意被他抓得很疼,她皱着眉头,眼睛无辜的看着他说:“允洲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好像怪怪的啊。”
顾时宴看钟意痛苦的样子,他非但不松手,反而还将她的手腕攥得更紧了。
直到钟意发出痛苦的低哼声时,他眼神锋锐的凝着她说:“我!
是顾时宴。”
他声音重重的重复着自己的名字,致使得钟意看着他半天后,终于回过了神来。
她感觉很痛苦,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头,然后大声对顾时宴说:“放开我,顾时宴,你放开我,我好痛苦,你给我一个了断吧。”
顾时宴知道钟意清醒了,他猛地将她抱到怀中,他的唇贴着她软软的耳朵说:“钟意,我舍不得,你别折磨我了,我对你不好吗?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啊?”
钟意挣不开,就靠在顾时宴的肩膀上,她仰起来的脸上都是泪,她哽咽着说:“不好,一点儿也不好。”
顾时宴近乎卑微的哀求说:“那你教教我,教教我怎么去爱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