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又怎么变成了这样呢?
顾时宴瞬间就更烦了,他不再斥责佣人,而是站起身就上楼了。
并没有去卧房,而是去得一边的书房。
楼下,佣人们议论纷纷,不知道危机是解除了,还是没解除,但是大家都挺佩服那个站出来为她们发声的胖胖佣人的,纷纷说着感激的话。
书房,顾时宴站在落地窗前,听着隔壁传来的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水声。
他点燃了一根烟,在安安静静的夜里,就这样连着抽了一根又一根。
没想到今晚的事情,竟是他一手造成的。
好久了,门外才响起敲门的声音,佣人压低的声音传来说:“顾先生,给太太已经洗好了。”
顾时宴并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道:“进来回话。”
佣人推开书房门,然后走了进来。
屋子里的窗户已经被封死了,顾时宴抽的烟,烟雾散不出去,门开时,就像是得了自由的鸟一样,一股脑的就往外面冲。
佣人被呛得脸都白了,可她根本不敢发出一点点不满的声音。
进去书房后,她瑟瑟缩缩站在一旁:“顾……顾先生。”
顾时宴这才回过头来,他目光深深凝着面前的佣人,眼神凌厉如刃问说:“太太怎么样了?”
佣人战战兢兢的回话说:“太太身上有很多淤青,也一直不停的掉眼泪,我说什么,她都不理会我,总是盯着一个地方发呆,身上也瘦得都见骨头了,现在她已经躺下了,但是大概还是在哭。”
顾时宴闻言,有些烦躁的抬手揉了揉眉心说:“知道了,你出去吧。”
佣人离开,顾时宴又在书房里面对着落地窗站着了,他抽了两根烟,思绪却飘走了。
关于钟意,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他总是会想到那些人在她身上蠕动的场面,他心中不是没有隔阂,他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介意。
可即便介意,他也还是不想让钟意离开自己。
他觉得自己魔怔了,可他就是不愿意放她自由。
甚至想,他们要结婚,要生孩子。
抽完了第三根烟,顾时宴扭头离开了书房。
回到卧房后,房间里的大灯已经关了,只有床头灯还亮着,光线昏昏暗暗的,顾时宴看到钟意背对着自己躺在床上,身形瘦弱。
他走过去,犹豫了很久,还是躺了上去。
可他并没有往被窝里面钻,就只是躺在钟意的旁边。
说不清楚为什么,他好像不太愿意去触碰钟意了。
好几次,他想强迫自己去抱抱她,可是伸出去的手,又硬生生的被自己的理智给劝了回来。
她现在已经脏了,他为什么要去碰这样的一个女人呢?
他这样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想到这些,顾时宴就更不愿意去碰她了。
沉默了好久,钟意才在暗光下忍不住开口问说:“顾时宴,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是要做这些无谓的坚持吗?”
跟着他六年,她太了解他是什么样的男人了。
他有洁癖,更何况是感情里的东西。
他不屑去碰一个肮脏的女人。
顾时宴盯着天花板,好久,他才开口说道:“这不是无谓的坚持。”
钟意回过身,她盯着他在暗光下的英挺轮廓说道:“你别自欺欺人了,你根本就是不想承认自己渣。”
顾时宴没有侧头,也没有回话。
钟意见他不理会自己,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在那个废弃工厂里,唐婉华将我推进去后,就有三个像是乞丐一样的男人等着我,他们个个都用饥渴的眼神看着我,就像是好久没有吃肉的豺狼虎豹一样,他们上来就脱我的衣服,摸我的身体,然后亲我的胸口,最后要了我,而且是三个人一起要的我,顾时宴,我是被流浪汉玷污的,他们是……”
话说到这里时,顾时宴忽然沉声打断了钟意说:“够了。”
他侧过脸看她,阴鸷目光像是淬着毒一样,令钟意觉得窒息、压抑。
钟意坦坦荡荡望着他,轻声说道:“你明明在意,又何必装得不在意呢?你累不累啊?就算是我们勉强结了婚,你能保证一辈子不去提这件事吗?”
顾时宴只是看着她,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钟意笑着说道:“你看啊,你自己也不能保证的,你又何必为难自己呢?”
沉默良久后,顾时宴才开口说道:“钟意,我不管其他的,我只知道我会娶你,这是我对你许下的承诺,我要做到。”
钟意觉得好笑:“你做过的承诺那么多,偏偏这么在意这一个干什么?”
顾时宴答非所问:“今晚发生的事情,我会封锁消息,没有人会知道今晚发生过什么。”
钟意撑起身体,她垂着视线看顾时宴,目光炙热、潮湿的说道:“你又何必装得这么在意?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儿?我被那些人按在身下欺负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顾时宴躺在床上,他就看着钟意的身影压在自己身上,他看着她说:“我不是故意不接电话,是手机没电了,今晚的事情,总之是我不对,我也不想再多解释什么,反正解释了也改变不了结果。”
钟意想到晚上闻到顾时宴身上香水味的事情,她不屑说道:“是去见别的女人了吧。”
顾时宴并不回答,但沉默已然说明了一切。
钟意并不在意他去见了谁,她只是想乘胜追击的逼迫他放过自己。
她猛地倾身下去,手去摸顾时宴的身体,嘴去亲他的脸。
嘴不诚实,可身体却不一样,它会给出最真实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