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宴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话题一转说道:“宋子衿在别墅外面纵火,傅寒洲能给她兜底,我就不计较了,但如果你想跟她走,我并不会放你的。”
钟意见他并不正面回答问题,冷笑说道:“所以呢?你说的这些重要吗?”
顾时宴抬腿往沙发走去,他坐下后,身体往后仰去,整个人慵懒靠在了沙发上。
他微微闭了闭眼睛,又抬手揉了揉眉心说:“不重要就算了。”
钟意靠在墙上,视线往别墅外面看去,她能看到燃烧的火光点燃了半边天。
那火红的地方,是她一直向往的自由。
看着那些橙色,她不由的湿了眼眶。
别墅外,宋子衿在被推上车前从傅寒洲的怀中跳了下来。
她猛地推开他,奋力向锦园再一次跑去。
傅寒洲大步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臂沉声呵斥说:“子衿,别闹了。”
闹?
宋子衿猛地怔住了脚步,她微眯双眸凝着傅寒洲英俊的面庞问说:“我闹?哥哥,你说我在闹?”
傅寒洲的面色难得的染上了一丝丝愠怒,他扳正宋子衿的身体,让她正对着那条还没燃烧完的街道。
一群群忙前忙后的人,还有那冲天的火光,让人看着心生寒意。
宋子衿看到这些火光,心里也怔了一下。
傅寒洲在身后倾身下来,身体的热意缠绕着宋子衿冰冷的身体,他对她说:“子衿,你看看,你贸然纵火,如果没人伤亡还好,可要是今天这场大火燃起来了,你能怎么负责?”
宋子衿猛地转过身,她面对面的看着傅寒洲说:“我没那么傻,我没有想过要害任何人,我只是想要救小意出来。”
傅寒洲上前一步,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面颊说:跟我回去吧。”
宋子衿猛地打开了他的手:“哥哥,你说我闹,你说我纵火做得不对,那这些我都认了,但是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为什么你不带小意走?明明你可以做到的,为什么不带她走?为什么?”
傅寒洲看着宋子衿痛苦、挣扎的样子,他忍不住问她:“不是你说的她伤害过你,她的事情你不想管吗?”
宋子衿红着眼眶说:“我不在意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我只想要让她开心一点儿。”
傅寒洲有些无奈,实话实说道:“子衿,不是我不想帮你,这毕竟是柏城,是顾时宴的地盘,要想在他的地方救走钟意,那必须还要从长计议才是。”
宋子衿听到这些理由,她只是觉得可笑,她一步步后退,直到退出傅寒洲抓不到她的距离了,她才笑起来说道:“胆小鬼,我就知道你是一个胆小鬼,感情里是,帮我救人也是,你既然不愿意帮我,那我就自己去救,我不要你帮。”
话落,她直接就跑开了。
傅寒洲大步追过来,却被她呵斥说:“你不要跟着我,你再跟着,我这一辈子都不理你了。”
傅寒洲被威胁到了,他退缩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宋子衿跑出了他的视线范围内。
傅寒洲背对着站立在燃烧着的街道上,他的身影被光线拉得很长很长,视线孤寂而又落寞的看着宋子衿离开的方向。
这时,身旁有人上前来说了一句:“傅先生,已经将消息封锁了,宋小姐纵火的事情,不会被人查的。”
傅寒洲闻言,这才安了心,他抬手轻轻一挥说:“让人把街道处理干净,该赔偿的赔偿。”
身旁的人接话说:“知道了,傅先生。”
……
锦园,二楼卧房。
黎绍已经来过了,他查看了钟意的腿,只是一些皮外伤,然后进行了简单的消毒包扎处理。
处理完之后,黎绍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钟小姐现在太瘦了,必须要好好补充营养,另外就是伤口这两天别碰水,别的没什么了。”
顾时宴抽着烟,心情复杂的承应一声说:“知道了。”
黎绍唉声叹气的,明显是想劝慰什么,可是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被堵了回去。
作为朋友,他自然懂顾时宴的为人,他不想松手,别人再劝,那都是无济于事。
等黎绍离开之后,顾时宴又遣散了佣人。
钟意靠在大床上,视线恍惚的看着面前的虚无。
顾时宴就站在落地窗前,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
直到脚边堆积了十多个烟头后,他才忽然回过身,然后目光静静看着坐在大床上的钟意。
好久之后,他才忽然出声说道:“马上就过年了。”
钟意眨了眨眼睛,白皙枯瘦的脸上尽都是沧桑,她苦笑反问说:“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顾时宴就站在大床边,高大身影将钟意整个人给笼罩在了自己的阴影中间,他低头看着她说:“我们的婚礼也近了。”
钟意听到这话时,有好久的恍惚。
末了,她才轻笑出声说道:“是,快近了。”
她仰起脸,看着暗光下顾时宴并不清晰的面容。
短暂的沉默之后,顾时宴才开口说道:“所以婚礼你是想要中式的?还是西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