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哭笑笑的,末了才回上一句说:“是啊,活着才有希望呢。”
佣人搞不清楚她的状况,只是被她哭哭笑笑的样子给吓到了。
而钟意,她哭完了,笑完了,转过头就端起了碗,然后扒着米饭,往嘴里送着肉和菜。
楚尧的话没有错,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被楚尧的话暖心到,钟意在后面的两天时间里,她都很乖巧的吃饭,哪怕再没有胃口,她都要喂自己吃上一碗饭。
这两天时间里,她状态也渐渐好了一些。
可是钟意却忽然发现,她好像忘记了今天是几月,是几号,是星期几了。
没有手机,卧房里也没有时钟,她对时间完完全全的失去了概念。
明明一开始,她还记得自己只有不到半个月就要过生日了的。
可是现在,她已经弄不清楚自己的生日是过去了,还是没有过了。
这天午饭后,外面阳光明媚,钟意坐在落地窗前,目光呆滞空洞的看着外面的景象。
花圃里,顾时宴在陪沈星宇做游戏,苏云禾在一旁站着看着。
钟意则坐在方寸之地,像笼中鸟一样看着外面自由的人。
这时,佣人推开房间门进来了。
“钟小姐,要下楼去吗?外面天气不错,要不然出去散散心吧。”
钟意并没有回答佣人的提议,反而转过身看着她问说:“今天多少号了?”
佣人怔愣了一下,这才轻声回答说:“今天十九,一月三十号了。”
钟意闻言,竟不自觉的红了眼眶,她抬手抹掉泪珠,对佣人温声说:“谢谢。”
佣人有些错愕,不解问道:“怎么了?”
钟意红着眼眶,下意识的回了一声说:“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
她的生日在冬天,在快过年的前几天时间里。
原来,她的生日还没有过。
钟意虽然高兴,可更多的,心里还是不舒服。
生日没有过,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父母不能陪她庆生,子衿也来不了,她也更是不能出去。
她被囚禁在这牢笼中,又何时才是一个头呢?
想到这些,钟意的心绪又低落起来。
佣人看她闷闷不乐,也就没再打扰了。
楼下,顾时宴看天气好,就在院子里陪沈星宇打排球。
苏云禾在一旁陪着,偶尔去捡一下球。
玩了约莫半小时后,沈星宇就累了,苏云禾走过去,用湿纸巾擦擦他的手,又给他递上了一个热牛奶。
沈星宇抱着牛奶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口,就转过头对顾时宴说:“顾叔叔,你好厉害啊。”
顾时宴出了汗,正用佣人递过来的毛巾擦着汗,听到小朋友的夸赞,他下意识的笑开了。
沈星宇说:“我还想跟你一起玩,你能不能不要去上班了?”
苏云禾闻言,赶忙将沈星宇给抱了起来,她充满歉疚的对顾时宴说:“小孩子不懂事,时晏,你别放心上。”
顾时宴只是冲她温柔笑笑,随即轻声说:“没事,我没在意。”
苏云禾也微微笑了笑,随即抱着沈星宇就离开了。
目送苏云禾离开之后,顾时宴用热毛巾擦了擦手,又擦了擦脸。
末了,他将毛巾丢回给佣人的同时并说:“晚上我有应酬,就不用准备我的晚餐了,还是老样子,多做点肉食给钟意送上楼去。”
佣人接过毛巾的同时,将头低得低低的说:“顾先生,我知道了。”
顾时宴将脱在一旁的大衣捡了起来,然后搭在了手臂上。
他往外面走去,佣人看着他背影,却又没忍住喊了他一声:“顾先生。”
顾时宴的脚步停住,微微侧首问说:“还有事?”
佣人上前来,小声的对顾时宴说:“顾总,明天是钟小姐的生日呢。”
顾时宴闻言,有些意外的瞥向了佣人问说:“你怎么知道?”
佣人举着托盘,托盘里是顾时宴刚刚用过的毛巾,佣人将头低着,声音很温热的回答说:“是钟小姐自己告诉我的,她问我今天多少号了,我就告诉她了,她说明天是她生日。”
顾时宴闻言,他微微的错愕了好久,最终,他才掀开菲薄唇瓣轻声说:“我去核实一下。”
话落,他还是离开了别墅。
上车后,他靠在椅背上,抬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眉心。
末了,他还是拿出手机给楚尧打了电话。
那边接得很快,楚尧低低的声音响起说:“顾总。”
虽然已经离职了,可是顾时宴打来的电话,楚尧还是会接听的。
顾时宴开门见山就问道:“钟意的生日是多久?”
楚尧想也没带想的,就直接回答了说:“明天。”
顾时宴放下了捏着眉心的手,他睁开双眸,猩红的眼底有着深深的弄不清的思绪。
片刻,他才压低了声音沉沉的问说:“你也知道?”
楚尧并没有想着要藏着掖着,他实话实说道:“她之前过生日的时候,我送过礼物,又因为她的生日距离新年近,所以我就记着了。”
送礼物?
楚尧说了那么多话,顾时宴却好像只听到了这三个字。
他蓦然沉下面孔,声音冷得要命:“直接说吧,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多少?”
楚尧听出了顾时宴话中的生气,也听出了他语气里的酸涩。
面对质疑,楚尧语气挺轻的反问说:“顾总,您不相信钟意,也不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