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唐婉华只能利用顾老夫人来让顾时宴心软,可是没想到,他还是拒绝了回家。
顾时宴坐在车里,抽了一根接一根的香烟,他今天将工作手机给关闭了,只留下了私人手机。
盯着屏幕上,钟意的手机微信,他犹豫了很久,还是给她转了很大一笔钱。
转账过去之后,他正要在聊天框里为她送上新年祝福,可是没想到,下一刻就出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
没想到,钟意竟然将他给拉黑了。
顾时宴原本不生气的,可是想到钟意要私自逃离他的世界时,他就莫名的有些来气了。
他下了车,就倚靠在车门旁边,一身黑色大衣敞怀,在这样寒凉的夜里,他成了难得的一道风景线。
看到窗户口那里反射出来的人影,顾时宴有些忍不住,就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冲着十楼的方向大声喊了一声:“钟意,我是顾时宴,你下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十楼,房间里,钟意正干完了一杯红酒,她听到楼底下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喊声,有些自嘲的笑了一声:“呵,还真是跟着他久了,喝点酒,竟然还能听到他的声音,我想我真是疯了。”
喝了酒,钟意隐隐有些上头了,她手指捏着眉心,眉宇间都是悲怆。
宋子衿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她眨了眨漂亮的狐狸眼,很认真的开口说道:“可是小意,你好像真的没有听错,是真的有人在喊你。”
钟意闻言,身体猛地一怔,随即惶惶不安问说:“不是吧?今天可是过年,他还能找到这里来?”
宋子衿茸了茸肩膀,脸上分明都是我也不知道的神情。
而白秋,她酒量不好,喝了两杯后,人哭了一会儿,就又睡下了。
此时客厅里,只有钟意和宋子衿还在坚守,说着这几年里发生过的有趣事。
只是没想到,顾时宴竟然会找过来。
宋子衿继续为钟意倒上红酒,随性洒脱的说道:“你管他在楼底下鬼哭狼嚎什么呢?你只要不搭理他,那他就是神经病,早晚有人不爽他,去骂他。”
这时,顾时宴的喊声更清晰的从楼底下传来:“钟意,你把我的微信给我拉出来,你要是不拉出来,我今天就一直在楼底下喊你,喊到你把我拉出来为止。”
钟意看着倒满的红酒,她眼中的视线涣散了一刻,随即她冷嗤了一声说:“他还是那样,总是那么自以为是,总是以自己为中心。”
宋子衿举着杯子跟钟意碰了一下说:“喝,不理他就是。”
钟意举起杯子,仰头一口饮尽,只是放下杯子时,她眼中的泪还是滚了出来。
过去的六年,她始终还是做不到心平气和的去面对。
为什么她就这么苦?
只是爱错了一个人,可为什么却要赔上她的性命?
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顾时宴一直不停的在楼下喊着钟意的名字,说着威胁的话。
大概是扰民了,真有人过来敲钟意的门。
宋子衿气冲冲的要去开门,钟意怕闹事,就说自己去。
开了门,是楼上的邻居阿姨:“我说姑娘啊,我们整个小区里就你们一户姓钟的人家,和男朋友吵架,但是也别闹得别人不得安宁不是?今天好歹还是除夕夜呢,吃了饭,大家还要守着电视看新年晚会呢,你听听那个男人,就在楼下一直鬼哭狼嚎的,你好歹下去跟他说说,让他别再闹了,不然你让小区里的人可怎么过年?”
身前是邻居阿姨的劝慰,身后有顾时宴的低吼声。
钟意犹豫了一下,还是赔笑着说:“我知道了,我这就下去处理。”
她酒量还算不错,喝了一瓶红酒下去,人还是很清醒的。
送走了邻居阿姨,钟意对宋子衿说下楼去把顾时宴赶走,宋子衿不放心她,说跟她一起去,但是她拒绝了,说很快就回来。
宋子衿心情也不好,又见钟意一直拒绝,她就没再强迫,只交代她快点回来。
钟意下了楼,还听到顾时宴在外面嚎叫,她几乎是小跑出去的,带着怨气的冲着顾时宴吼说:“顾时宴,你是不是有病?”
顾时宴见钟意终于出现了,他苍白的面颊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丝喜色,他微笑望着她说:“你来了。”
钟意走向他,指着他说:“你赶紧给我走,你再不走,我直接报警了,你这是扰民,是犯法,你知道不知道?”
对于钟意的话,顾时宴充耳未闻般,他大步走向她,看她走近,钟意往后面跑,他却三两步冲过来,一把将她给抱住了。
他从身后搂住她,双手环住她的腹部,紧紧的搂住,恨不得将她融进骨血里一般。
他声音低低的,沉沉的在她的耳畔响起说:“钟意,我想你了。”
钟意拼命的反抗,挣扎,她推着他的手臂,冲他吼着说:“顾时宴,你就是一个疯子,你惯会用这些鬼伎俩,骗我下来,你就是想说这个吗?可我觉得你恶心,觉得你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