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狼嚎的声音没有传出来，因为应无求的嘴，已经有人先一步封住了。

旁边有人把那狗腿子嘴里的抹布拿开，那人已经不敢说话了。

乌镇谁都知道，应小爷是谁的儿子，他们干都不敢惹。

张九尘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听着声音不觉有些手疼。

女人真的是个报复性很强的生物，不过这也不怪她，毕竟没有人能坦然面对背叛，就算是在另一方看来，并没有那么正式也不行。

应无求疼的快要昏过去，但张九尘不许。

等一桶冷水浇了一个通透，张九尘才稍微有些满意。

应无求的手已经没有知觉，地上的水，占了血之后晕染成红色。

“看来要麻烦你们的安保人员了。”张九尘随口说了一句，毕竟首饰垃圾，总得需要些工具。

“你。”他恶狠狠地盯着张九尘，手被水泡了之后，已经泛着白，“你们会后悔的。”

张九尘站起来，慢慢地走到他面前，蹲下来和他面对面。

地上的水正好从他站着的地方分开，但一屋子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异常。

“你知道这句话是应该谁说的吗？”

“方才我提起那个谁，你就应该要想起来吧。”张九尘抬脚轻轻碾了碾那破碎的手指。

疼痛从五指传递到全身，身体没有一次不是在叫嚣着抗议，但这些都没有用。

在应无求以为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一点都没有要晕的征兆。

张九尘既然要教训人，肯定是不能叫那个人好过。

“一直在这边聊天，我还没有介绍过自己，真是有些不周到。”

说着张九尘站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龙门少龙王，张九尘，第一次见面。”

听到这个名号时，应无求脸上出现了一秒的空白，继而就是畏惧。

张九尘觉得好笑。

应无求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如今的心情，少龙王，他有想过，甚至还开过玩笑。

对他来说，这个称呼不免有些可笑。

在乌镇做了那么多年的土皇帝，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自然没遇到过这样的架势。

“我不懂你在说哪件事。”

啧，真的是世家出来的孩子？这和养废了有什么两样。

张九尘忍不住怀疑商问情对于应老爷子的评价是不是太片面。

把小儿子养成这样，就是为了不让他和哥哥姐姐们挣家产。

但下一秒，张九尘就觉得自己的想法是真的天真，人傻是没有办法的事，就算你喂给他聪明药吃，依然用生命去犯错。

“就算你是少龙王，谁又给了你随便打人的权利。”

他疼的直抽搐，但依然心不死。

张九尘突然觉得这个人唯一的可取之处，大概是在韧性上，简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一般。

“无知者无畏。”

张九尘也不看他，反而是对旁边的人说，“把他送到应家去，来了有段时间，没有登门拜访，只能送这么大一个礼了。”

虽然这个礼有些特殊，但还是希望老爷子别看到一下子抽了过去。

迎着夜风，披星戴月地往回走。

张九尘思考了一下方才错漏的地方，发现应家是真的有趣。

小儿子被养废了，其他儿子也没有商问情说的那么高洁。

现成的好处，不要的人才是傻子。

只不过应无求被推出来也不无辜。

毕竟谁叫枪打出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