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总有几分古怪的坚持，比如说不多卖，每个人差不多五个就已经是极限了。

其实他这样，搞得很多人变起法来找人代卖，以前都是一个人，因为眼睛看不见，就算是别人再买，他也发现不了。

但凡事还是有意外。

今天老人不是一个人。

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就像两个小护法。

奶声奶气地给老人算账，还省了老人不少时间。

“老哥，你这哪找来的两个小娃娃？”

说话的老人是老爷子相熟，看着两小孩心痒的很。

老人以前是收废品的，不是没有捡到过孩子，但这两个，看谈吐就不像是人家走丢的。

老爷子听到朋友的话，不禁得意，说起来还是他眼光好，把两个小娃娃带在身边。

“我们是小鸭子找来的哦。”张青人小鬼大，说话还不忘朝老人扮鬼脸，他人小，白白嫩嫩的，那人也不生气。

老爷子一听，乐了，可不是小鸭子找来的。

他可没有忘记，这两只就是为了鸭子太赖在他家里不走的。

“瞎说啥呢，别人家的孩子，跟着我玩呢！”说着摆摆手，像是赶苍蝇一样赶这人走。

买到了鸭蛋，那人也不多留恋，看了热闹就离开了。

接下来来了好多阿姨辈的人，笑眯眯地买了鸭蛋之后，还把张青和张天的小脸捏一下。

张青皱着脸不高兴，但想着人家是客人，就忍了下来。

张天一张脸拉的老长，让伸过去的手不自觉地转向张青，火力都集中到了张青身上，把小孩欺负地泪汪汪的。

大人们也就是好玩，脸皮薄地买了东西就离开了。

“鸭蛋还有二十个，小鸭子只有五只呐，爷爷。”数了一数，张青惊喜地对老人说道。

他们来的时候还有很多，都是老人半个多月的存货，终于是要卖完了。

“给我来五个腌鸭蛋。”

这人站在摊前，对老爷子说道。

张青紧紧地盯着这人看了一会儿，非常肯定地说，“你已经来过一次了。”

“什么来过一次？”那人装傻。

“刚才，你买过一次腌鸭蛋了，我还记着呢！”张青很得意，他的记性很好，就算是过了一天一夜，都能把记下去的东西复述出来。

甚至九叔都说，等他再大一点，就教他如何折小纸人。

老人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这是他定下的规矩，以前眼睛还没有瞎的时候，还能认真遵守，但后来的事，逐渐力不从心，但很多老主顾知道他这规矩，从来都不会打破。

这些年来，眼睛瞎了看不到，但心还没有瞎。

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客人下次再来吧，今天不能再卖给你了。”

被人顶了面子，男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你们做生意还挑三炼四？有的赚就差不多了，老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