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跟着商问情去他专门开的馆子吃饭。
对于为什么他们下榻的客栈有午饭提供,但商问情依然舍近求远,最后在馆子里看到应如是,才明白了答案。
“看来你还是无利不起早。”
这一出鸿门宴,张九尘自然还是要坐下吃了。
商问情坐在下首,把最尊贵的位置给张九尘做。
“你心里知道就得了,何必大喇喇说出来。”
应如是坐在商问情旁边,一派仪态万千的模样。
不说别的,就那份淡然的气质,就和商问情很相配。
张九尘也不是多生气随口调侃一遭这事就算过去了。
他们的重点不是吃饭,但也不是一上来就开始谈事情。
吃到一半,商问情还是按捺不住。
说到底,有求于人的事他,还像以前那样摆谱事行不通的。
张九尘并不好相与,他也不是要多考验张九尘如何。
“应家的事,你看,是不是要放手了?”商问情放下筷子,小心斟酌地说道。
张九尘淡淡地扫过应如是的方向,觉得这人真是栽进去爬都爬不起来了,“你觉得什么程度叫放手?”
有人给了指示,下面的人几乎不留余地地去完成。
应家千疮百孔,本来是行将就木,大厦倾倒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应如是放下杯子,她作为在场唯一一个应家人,不可能这么沉默下去,“少龙王大人有大量,比起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肯定是不一样,就说这随便一个命令,就有多少人前仆后继要去完成,最后的答案自然也是以满意告终。”
“过程不需要多看,结果满意就行,但我们不同,我虽然是应家的人,应家如今这个样子,还是让我有些不忍。”
张九尘微微蹙着眉,这女人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说话远没有上次那么好听。
应如是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很好猜,但张九尘不是慈善家,没必要为别人做那么多。
商问情一听,坏了。
张九尘是什么性格他能不知道。
对外人的容忍度很高,但底线还是很明显,只要不是真的伤筋动骨,也就一笑泯恩仇了,但他爱重家人,这一点是绝对不肯让步的。
他突然有些后悔怎么就让张九尘插手到处置应无求了。
应无求真的是疯了,他手脚都被砸碎,连日常生活都做不好,整日歇斯底里,把应家闹得乌烟瘴气。
这和他之前设想的根本不一样。
张九尘站起来,看着两个人,语气不是很愉快,至少商问情是这么觉得的,然而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恕我直言,应家自己做的孽,必然要自己承担后果,我一个外人,实在没有办法管别人家的家事。”
至于能教其他人不给应家施压,那也是应家自己的事。
墙倒众人推,可见应家这块肥肉早就被多方垂涎,能毫不留情就下手的人,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应如是脸色难看,连一贯优雅的动作都显得有些凌乱。
她想的很好,只要张九尘发话,没人不敢给他面子,却单单没有想过张九尘直接是不给她面子。
其实他们是同错了办法,再加上自己的决策也是让人发笑。
张九尘没有可能是管一个要破碎的家族,自己不想办法挽救,却还扯着虚无缥缈的权利不放。
商问情脸上也不好看,他敢跟张九尘开玩笑,但并不敢得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