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门，后面也跟着想起沉重的脚步声。

梁阿婆几乎是跟着他的脚后跟进来的。

老人衣着似乎还停留在上个世纪，但浑身都是优雅和极富贵气。

镶嵌着宝石的拐杖在老人手上熠熠生辉，反正是张九尘不懂的昂贵。

“我还以为你受不住走了呢！”

张九尘扯出一抹笑来，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礼貌。

对方是长辈，虽然与他关系差的远，但依然还是保持最好的礼节。

老人是个冷性子，对张九尘并不过分热情，甚至还把他当做小时工一样。

院子里能让张九尘做的事都做的差不多了，阿婆围着转了一圈，遗憾地发现没有什么是能支使张九尘做的。

“你吃了饭？”

“在隔壁吃了，没动您的厨房。”见老人往厨房走去，张九尘立刻说到。

老人脚步一顿，虽然很不明显，但张九尘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不解地盯着老人看。

阿婆哼笑了一声，老人特有的气喘在她身上很不明显，“你那那家吃饭？”

她没说是哪家，但说的话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还真是不挑剔，那姑娘嘴碎的很，喜欢贪小便宜，没准以后有事还赖上你，要你帮忙……”

张九尘莞尔，觉得这老太太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固执，对于自己的情况知道的很清楚。

张九尘自然是没有什么心情去伺候一个不好搞的老太太，毕竟没有谁愿意热脸贴冷屁股，替有德叔办事，意思到了就行。

老人自己一个人，做饭都很简便，烫了几颗小白菜，丢到煮的面里面，鸡蛋不是油煎的，直接打破了扔到沸水煮的面里，上面飘着一层白色的浮沫，是水烧的太开了。

“我来。”张九尘看着老太太一举一动，花白的头发在落日的余辉下泛着银光，短曲的发丝服帖的顺着耳际，这不知道是谁的奶奶，谁的外婆。

老人见他接过手，也没有阻拦，“没吃饱再下一点，家里还有面和鸡蛋。”

说着不理张九尘，反而是朝大厅走去。

这间屋子，也是张九尘没有想到的。

外面的墙灰一块块脱落，里面倒是很好，不知是不是老太太自己找人修了的。

张九尘也没有客气，又加了一点面，三下五除二，非常迅速地把面下好。

等面端上来，张九尘在老人诧异的眼神下，给自己装了一小碗。

他也不是真饿，只是觉得看着别人吃，自己在一旁站着，有些不自在。

“你是有德的侄子？”

吃到中途，老太太突然问道。

张九尘是不相信有德叔那套老同学的说辞，但这老太太似乎年纪比有德叔要大的多，也不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

“不是，我和有德叔，”张九尘想了想，“我算是他半个徒弟吧！”

老人意外，打量了张九尘一番，问道，“你跟着他学了什么？”

有德叔最常做的就是侍弄花草，张九尘也是意外发现他医书特别在行。

当时他正在拜读前辈们留下来的一些医书，许多东西都是纸上谈兵，自己设想之下根本没有实践，还是出了一个乌龙之后，被有德叔瞧见，起了爱才的心思才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