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的病是不是要好了？”

小女孩目光灼灼，看人就好像是在看整个世界。

张九尘被紧紧盯着，却没有丝毫动容。

同情心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放在他身上，只是有时候，心里微微闪过的念头，会驱使他去做某种事而已。

“只要你听话，按照我说的去做，以后你就能和其他同龄人一样。”

治疗的事情，小孩确实一直都是积极配合，但最近几次尤为奇怪。

等小孩在屏风后面换上了泡药浴的衣服，外面才有人把水送上来。

一一将炮制好的药材放进水里，张九尘面无表情，女孩也格外紧张。

“虽然我不指望你对我抱有怎样的感激之心，但是冒犯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抓着木桶边缘的女孩子，脸上被热水熏得通红，张九尘看都不看她一眼。

人可以做好事，但并不是所有做好事都会得到回报。

就比如眼前这个女孩，曾经被病魔折磨的她，为了抓住那最后的机会，也不敢轻言放弃，自然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别的事情，可现在不同。

在知道自己能活下去之后，倒是有精力去想其他事情了。

张九尘，“你一点都不像褚建华养出来的孩子，反而是很像曹刚。”

“生病的时候，应该没少想自己怎么不是曹刚的女儿吧！”

“我没有。”女孩虚弱地说道。

张九尘，“这是最后一次。”

说完，张九尘将所有的药材一股脑全放进浴桶里面，然后在女孩惊恐的视线下离开。

抬头看着雾蒙蒙的天空，颜色是混了浑水的烟灰色，带着迫人的黑气。

人的情绪微妙，时时刻刻都在变化，如果不是自己能感受到情绪……

张九尘看着自己的手，手上的纹路错综复杂，好几处都是断裂的。

他不相信命的时候，命运把他推上了龙虎宗，等他相信命的时候，越是知道的越多，越是觉得它们很扯淡。

所有的一切都是掌握在自己受伤才是真正重要的，如果不是，那就想尽千方百计，要让它是。

“在哪呢，你要过来陪我上班吗？”

熟悉的音乐响起，耳边传来雀跃的嗓音，张九尘的心一下子落回到胸膛的位置。

“在外面，准备回去了，我过去你那边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伊薇特的心情都是飞扬的，这让一直盯着她的小红小蓝都没眼看了。

“炸鸡，披萨啤酒……”

“炸酱面吧，张哥，求投喂。”

很会见缝插针的几个家伙，伊薇特抓着话筒，把唯恐天下不乱的两小子推出去。

张九尘听到觉得好笑，“那给你带一人份的小蛋糕，只给你吃的，家里出了新品的，不必梧桐小院的差。”

听着近在耳边的笑音，伊薇特耳朵发痒，微红着脸说了声好。

窗户外面的小红谴责地看着她，直接被她甜蜜地无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