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希望，没有什么能够阻拦，就怕没有希望。

在他的追问下，老头终于实话实说，但这个风险也格外大。

至少老头说的是真还是假，就有待商榷，但白祺然根本没有办法管那么多了。

他母亲的并等不了那么久，他最好还是早做打算，去赌那个虚无缥缈的可能。

张九尘跟在他身后，距离不远不近，就算白祺然突然回头，也绝对发现不了。

白祺然并不是傻子，他才一出门就感觉有人跟着他，那个敏锐度是超出张九尘的预料之外的。

张九尘觉得有趣，便一直跟在后面。

对方身体素质还算可以，但是山路不好走，磕磕碰碰的，难免有些时候会受伤。

白祺然刚开始还有些无奈，他以为是谁没有睡觉，专门跟在他后面，但是他摔了好几次，对方却一点事都没有，就立刻反应过劳，对方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几个笨笨的小弟。

又走了几段比较难走的路，手电筒在远处晃了晃，白祺然猛然回头，却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祺然心里在打怵，他说到底还是一个十五六的孩子，再怎么成熟，在这样黑灯瞎火的情况下遇到这样不明的情况，还是会忍不住害怕。

对方没有灯，就这么跟着他，也不知道是想干什么。

张九尘一顿，知道自己把人吓到了，“你一个人上山，我还以为你不怕呢？”

唯一让上山的人感觉到安全的，恐怕是那些护栏。

前些年有报道上说下雨之后山路不好走，让很多旅客不小心摔伤的事情，勾魂崖为了保障旅客安全，同时维持住客源，便加了这个护栏。

张九尘起先不知道，还是今天白天到山脚下才发现。

不过这里据他被那个司机扔下去的地方有段路程，所以张九尘一下子没有想起来而已。

白祺然听到声音，紧绷着的表情一松，是人就好。

他自己这么一想，脸上的表情又是空白了一秒，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觉得是人就好的。

“你跟着我做什么？”白祺然心里虽然松了口气，但是面上还是像白天那样冷漠。

“没有跟着你，你不是上山吗，我也上山，而且上山的路只有这么一条，总不能让我飞上去吧。”张九尘悠然道。

其实不是，上山的路当然不只这一条，只是外界并不知道，白祺然更加不会知道。

果然，张九尘这话一出，对方沉默了。

白祺然心里有些复杂，既因为对方不出声跟在他后面把他吓了一跳，又因为对方和他一起上山，自己也就没有那么饿害怕了。

“你不准备走了？”张九尘说完，终于走进了白祺然的视野内。

看清对方的长相，白祺然的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

这，不就是白天那个人。

张九尘浑然一派我们不认识的样子，白祺然就算是想问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从勾魂崖的半腰处，还是能看清楚山脚下的万家灯火。

弥市名声不显，但是经济发展并不差。

两人自刚才说话完，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张九尘专心看自己脚下的路，白祺然有手电筒，所以对张九尘不需要灯却如履平地格外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