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看石钟山怎样延续红色激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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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据了解,目前军队题材的影视作品很为观众看好,可相关的图书却反应平淡,没有出现热销局面,您认为原因是什么?

答:在众多的影视作品中,军事题材的影视作品只能占一小部分,有时换一种口味也是件挺新鲜的事。观众关注军事题材的影视作品,大多是关注那种陌生的生活。从我的角度来看,军事题材的影视作品成功的很少,而形式大于内容的很多。

图书和电视剧作品相比,它们的平台不一样,电视剧是免费的午餐,图书则不一样,看书得自己掏腰包,所以看电视剧的人永远多于读书的人。

问:有的作家说,我只管写书,卖书的事是出版社的事,您同意这种说法吗?作家与图书市场的关系该是怎样的?

答:作家写书的过程应该说是一件非常纯净、神圣的仪式。书出版后就是商品了,最大的利润就是追求市场化。书稿一离开作家的案头,她就不仅仅是一部作品了。作家和出版社能够联手做一些宣传和策划,如果对图书的销售有利的话,我想这是一件好事,这本身也是一种生活方式。每个读者不仅是出版社的上帝,同时也是作家的上帝。我不赞成作家迎合读者去写作,但我认为作家为了使自己的作品拥有更多的读者,和出版社一起去宣传这部作品,应当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答《新闻出版报》记者:

问:看到书名,我想您也许在试图讲述部队大院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一些人,书里的儿女肯定有军人,也应该会有从事其他职业的人。请问,《大院子女》讲的是什么?

答:《大院子女》这一题材已经酝酿许久了,和我以前创作的“父亲系列小说”相比,角度和投入的情感方式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父亲系列小说”对父辈的情感是复杂的和多义的,那个年代的军人的共性很容易找到,读者也很容易接受,欣赏这些人物时带着许多的宽容和理解,然而在创作《大院子女》这部小说的时候,主人公的经历和情感又有了许多自己的经历,可以说《大院子女》这部小说写的是自己这一代人的经历和奋斗史。因为我们这一代人与父辈那代人相比,时代背景不同了,经历的文化和社会的变革是父辈那一代不可同日而语的,因此,我们这一代人对生活和情感,以及事业的选择丰富了许多,因此,在寻找典型性上就有多种可能性。《大院子女》这部小说已经不是家族史的写作,应该说是对群像的描述——作为“大院子女”的两男两女所走进社会后的不同经历。作品的主题内涵更具有了当代性和多义性。

作为“大院子女”这种特殊的群体,他们的命运和出身文化背景的不同,注定和社会上众多人的命运有所不同,他们的理想和经历也就存在着许多独特的故事和心理历程,但毕竟是生活在同一时代当中,又有着和大多数人共性的东西,那就是社会的命运决定了这一代人的命运。

在《大院子女》这部小说里,我无一例外地写到了军人,既有上一代军人,也有我们同时代的军人。作为军人的描写,上一代军人共性的东西容易找到,那就是他们经历了战争,在战争里锤炼的军人,有着他们的特殊性,创作起来也容易一些。然而在和平时期对军人的描写的把握,的确是作家矛盾和困惑的感情,但在《大院子女》这部作品中,对军人的描写注定了他们的情感世界和内心经历,他们在这种经历中一步步地走过来,最后走向成熟。我认为,情感是一个人性的标志,对情感的把握和抉择最能展现一个人的内心世界,而人的内心又是最能折射出这个人对生活和世界的态度,我想对一个人的把握和了解,应该从他的感情入手,况且我们每个人无时无刻都生活在情感的世界中。

对于军人,在创作时我首先界定他们是普通的一群人,因为职业的不同,工作经历才不同起来,经历和故事也就有了特殊性,但文学永远是“人学”,把“人学”搞清楚了,对军人的把握这个问题也就解决了。

问:您从前说过,您今后要把写作的对象从父辈那代军人转向现代军人。《大院子女》里面对于您这一代军人,也就是现代军人着了多重笔墨?是不是对于军人性格和生活方式的描写仍然是这本书的重点,仍然是您今后写作的重点?

从《父亲进城》开始,您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经常重复一个观点:您父亲和他的老哥们,都有那股子劲。您成功地以父亲的故事表现了一个群体,这些也说明,那一代军人在精神世界甚至是生活作风上都是相似的。那么,《大院子女》里的军人,现代军人,在思想世界和生活作风上,究竟还能找到多少共性?在和平年代,没有战火硝烟的洗礼,没有峥嵘岁月的磨练,军人和非军人,在性格上,还存在很大差异么?

您1981年入伍,1997年转业,2002年再次回到部队,您说部队对您的创作更为有利。那么,军队到底给了您什么?

答:我是1981年入伍的,在空军雷达部队和航空兵部队生活过许多年,1991年解放军艺术学院毕业后,又在部后某单位工作,历任过战士、排长、干事、教导员等职务。1997年转业后在地方单位工作5年,2002年底又一次穿上武警制服,现在是武警部队的专业作家。

第二次入伍后,有许多人问过同一话题,在地方工作好好的,为什么又第二次入伍呢?我自己有时也说不清,可能就那个叫“情结”的东西在起作用吧。有时人生活在一种环境中久了会产生倦意,但一旦离开这种熟悉的环境,你会觉得失去了许多最宝贵的东西。

对军人的情结,这和自己的经历有关,从小生活在部队大院,青春年少时又走进军营,接受的教育和文化背景应该都是“部队式”的,离开部队那会儿,做的梦大都还是在部队经历的那些,这是无法改变的。又一次走进军营,应该是说一个梦的开始和一个梦的结束。

问:无论是部队作家还是地方作家,对描写和平年代下的部队都存在着困惑和迷茫,没有重大事件和情感冲击,如何把军人的价值体现出来?您在写完《父亲进城》之后,曾坦言您对于该书引发火爆有预感。当下,您写完这本书,有没有产生那样激动人心的预感?

答:军人这个职业其实就是为了战争而生的,大家都知道,部队为的是战争才存在的。军人只有在战争的时候,才显示出他的可爱与可敬。在和平年代里,军人是寂寞和无奈的。不管自己是否受社会的重视,他们只能在默默地等待和生活。如果一个写作都把战争与和平这种关系弄清楚了,军人也就好理解了,首先要把军人定位为普通人,那么军事题材的作品就宽泛了,创作起来就好写了许多。战争会成就军事文学的兴盛,但为了和平,我甘愿让军事文学平淡下去。军事文学是否兴衰,我想关键的问题还是战争与否,重要的是选择的人性角度。

《大院子女》这部小说,我同样写到了军人,和平时期的军人,但是他们作为军人的人性有了更广泛的社会意义,他们首先是社会中的一员,是生活主流中的群,《大院子女》这部作品,我想会受到读者青睐的,因为他们在这部作品中会找到自己的影子和所追求的人生坐标。

问:《激情燃烧的岁月》,我喜欢看,我在看电视这个问题上和您的父亲有一点相似,我只看新闻节目和访谈节目,其他节目我也“不认”,《激情燃烧的岁月》是我最近几年唯一看过的电视剧,这部电视剧我爸爸妈妈也爱看,我爷爷奶奶也爱看,我的同学同事,这些非常新新人类的23—27岁的年轻人说起它来都兴致勃勃的,没事就学学石光荣的口头禅,大家都能从中得到欢乐。一部作品,20—80岁的人都爱看,您认为这说明了什么?

答:从我的“父亲系列小说”被改编成电视剧《激情燃烧的岁月》和《军歌嘹亮》后,的确我的作品越来越被人们所重视了。包括一些影视制作单位,现在根据我的小说改编的电视剧,目前制作完成的有《母亲》,即将投拍的有《玫瑰绽放的年代》、《幸福像花样灿烂》、《遍地鬼子》、《角儿》等。

《大院子女》目前还尚未发表,改编权已被中国话剧院和中国对外文化集团公司买断,即将拍成电视连续剧。

这些情况也不排除一些效应的存在,但我想更主要的是我的作品贴近生活,有人物有故事,讲述的是我们生活中的主流,有更多人的喜欢,我想也不奇怪了。

问:作为女性,我一方面感慨石光荣的英雄气概,一方面却又非常坚定地知道:嫁人绝对不嫁石光荣!对于琴,人们也是万般同情的。每一个孩子都会从父母的生活中得到一些,经验也好,教训也罢,您从您父母的生活中,特别是婚姻生活中得到了什么?您对精神上的门当户对看得重不重?很多人都知道您爱您的女儿,您觉得和她在一起最有意思最幸福,您又是怎样的一个丈夫呢?您女儿和她爷爷关系如何?爷爷对她是不是比对您好?她平时有没有表露过对爷爷的看法和评价。

答:一个人世界观的形成,是有着社会意义的,家庭的影响,社会的影响,无疑对一个人的经历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父辈的传统婚姻,从我的角度来说他们是属于那个时代的文化。我们这一代的婚姻当然也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文化,没有更多的浪漫,有的只是一份实实在在的生活内容。我想不论是什么时代,婚姻仅有浪漫是靠不住的,重要的是责任和对生活本质的理解。

我自己的家庭,应该说普通又平常,首先要物质生活相对满足,才能提到精神上的追求。对我来讲,对自己孩子的希望,没有望子成龙的奢求,只求她平安、健康、快乐。让自己和家庭的生活尽量快乐一些,少些阴晦,有时快乐也不一定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之上的,而是对待生活的态度。不要对生活奢求过高,知足常乐,这是父辈人的生活经验告诉我的。说起来容易,其实理解起来并不是一件容易弄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