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又是和王阳明那次一样，又是在那之前，自己在塘朝的转世之身？

但这一次与日月朝那一次不同，什么记忆都没有。

那这黑龙又不会发了疯，还那么确凿的叫自己顾长生。

即便是抛出去这些不去想，现在还有最大的一个问题困扰着他。

那就是，为什么自己可以轮回这么多遍，而且记忆还能保存的这么完整。

按照之前白无常所说，在地府尚未复苏之时，六道轮回不再，人死后真灵历经时间洗礼便会重返世间化为新的生命，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轮回。

若是按照这种形式进行轮回，那若是想保存记忆，则必然需要特殊的手段。

像是日月朝的阴兵虎符，还有现在他都不得而知，为什么永乐大帝可以复苏。

按理来说，之前灵气复苏前，除了金册青史之外，应当没有其它方法能够掌握神异手段才是。

但若是没有这种手段，自己的轮回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现在还没有塘朝的记忆，但若是真的苏醒了那个时候的记忆，那就能说明一点，灵气绝对不止复苏了一次！

在此之前，灵气还曾复苏过，只是为什么又消失了，又没有任何关于这方面的记载，顾长生是越想越心烦。

总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所摆布，冥冥中的命数在支配着自己的行为，感觉前方迷雾重重，却又能准确的踩着每一步。

顾长生想要伸手拨开那层迷雾，可却是雾里看花，竹篮打水一场空！

沉默着抬起手，捂在了心脏的位置上。

他仍然忘不了，另一个自己对他说的话。

在问心局中见到的另一个身影。

他又是谁，是塘朝的他，还是更久远的过去。

太多的疑问积压在他的心里，让他眉间的阴霾重重。

修心之道虽然已经有了眉目，可却依然不知道该达到怎样的一种心境，才能勘破这一切。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到底是为了什么？”

顾长生眼神渐渐有了一丝空洞。

已经叩过心门的他本应该心神稳固，可不知道是因为阳神蒙尘的影响，还是那蛊虫发挥了作用。

顾长生心中的竟是升起了本不该有的迷惘。

知本我，见真我，方才知我是我。

那我到底是谁？本我是谁？真我是谁？

一念起，而百念升，正是因为这些迷惘和困惑，才让人沉沦红尘，成为命数的傀儡。

想要做到勘破本我，知真我，又到底该知道些什么。

这些繁杂的念头在顾长生脑海中不断的回旋激荡，一时间心境不稳，那阳神上的斑点竟是迅速扩大，几乎要将顾长生的阳神染黑！

顾长生的眼底闪过一丝红意，烦躁、不甘、愤怒等等诸多负面情绪在他心底翻滚，竟是隐隐有了入魔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