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说着过分，可中森明菜没有转身就走。

成田胜打开了盒子，里边是一只镀银的剃须刀，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上去非常有光泽。

“是送给我的新年礼物吗？”

中森明菜撇嘴，底气不足，“是生日礼物……”

成田胜闻言，眉开眼笑，“我还以为明菜你忘记了。”

“哪有！我明明…明明那天晚上在电话里跟你说了生日快乐的……”

尽管那天没有挤出时间来见面……

中森明菜在心里默默补上了这么一句话。

“我很喜欢，”成田胜抬头，同时把盒子插进了自己西装的口袋里。盒子有点长，几乎一大半都露在外面。

“还在担心，明菜会不会因为太忙了而忘记我。如果今天不见面的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见上一面。”

“那你见面了也不能这样啊……”

成田胜不知道自己今晚怎么踩到了这只小猫的尾巴，“我哪样了？”

“你真的不知道？”中森明菜对上成田胜的眼睛，又觉得他很无辜，“讨厌你，装傻的样子最讨厌了！”

说完，她又一拳打在了成田胜的胸口上，并没有用力。

“疼，”成田胜吸了口冷气，一看就知道是在装，“打坏了怎么办？”

一边说着，他又一边握住了中森明菜的手腕，往自己怀里拉去。中森明菜没有设下防备，直接就被他抱在了怀里。可两人衣服都厚厚的，她根本感受不到成田胜手上的劲道和温度。

“打坏了就打坏了，打坏了正好你就不是受女招待欢迎的经理桑了。”中森明菜忍不住去想，自己男朋友还真受小孩子的欢迎，什么年龄的孩子都很喜欢他。

“明菜，”成田胜搂紧了中森明菜，两人额头贴着额头，脸庞贴着脸庞。中森明菜刚从温暖的室内走出来，脸庞还热乎乎的，成田胜的脸倒是冰冰凉凉的。

“想从你身上取暖，”他说完，蹭了蹭中森明菜，“这么说我是不是很厚脸皮，但是，上次你就说过了，我是厚脸皮男人。所以这么说也就无所谓了。”

“油嘴滑舌，你又这样！”

中森明菜嗔怒，热乎乎的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把他塞得整整齐齐的衬衣下摆拉了出来，手贴了过去，“现在是不是也很热？”

“的确热，而且还有点痒。”

“都说了不许说奇怪的话！”

成田胜沉默，两人就这样闭着眼睛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忽然，天空中飘起了小雪，随后越来越大。雪花似粉，纷纷霏霏。中森家的屋顶也被笼罩在了这朦胧之中，人也困在了这风雪里，天地间浑然融成了一片。

过了好久，中森明菜才抬头，“是初雪。”

“倒不是特别大，明天就应该停了吧。”

“这是我和胜君在新年一起看到的初雪，”中森明菜见成田胜不解风情的样子，马上就把标准答案告诉了他。抛出问题的人是她，现在解答的人也是她，说完这话，她又觉得自讨没趣。

“要不要接个吻？”

不等中森明菜回答，成田胜便俯身下去，即便这里是在中森家的门前，他也想要这么做。

中森家庭院外的灯光不算特别明亮，模模糊糊地照亮了她眼睛的周围，她的修长的睫毛同灯光重叠的那一瞬间，就像是夏夜里在夕阳余晖里飞舞的萤火虫，妖艳而美丽。

这时，传来了鞋子与雪地摩擦的声音。

两人如触电一般分开，成田胜的衬衣下摆乱糟糟地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中森明惠和丈夫就在一旁带着笑意注视着这对故作冷静的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