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中森明菜不知不觉中发现自己的眉头越来越深,她并不是因为成田胜“包养”艺伎这件事而苦恼,而是她不禁在想,自己到底有多了解他。
前段时间了解到他还有一层亦黑亦白的身份,即“六本木之王”,她以为自己了解到这个程度,就已经足够了,而且还在他面前洋洋得意。现在想来,她似乎连他的一半都不了解。成田胜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第一次与他见面的时候,中森明菜心里就有了这样一个疑问。可那时她却只是单纯想要了解他是怎样一个经理桑,想要了解他本人,却从未想过了解他的从前。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两人恋爱的初期,如今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发生了变化。
跟他接触的时间越久,中森明菜就发现自己越不了解他。
她不禁想起今年年初在成田胜家过夜时,半夜听到的那一通无声电话。会是谁呢?洋子还是纱织?如果直问成田胜,她甚至都能猜中他到底会流露出怎样一副神情。肯定会绝不可能地使劲摇摇头,然后矢口否认。
中森明菜也说不清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是洋子、纱织以及成田胜他们不愿意自己知道的事情。
一直以来她都在回避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因为一旦在成田胜面前完全暴露那样的心情,中森明菜会很难为情,而且那是她最不愿意外露的阴暗的一面。应该说,她已经后知后觉地发现成田胜和洋子的关系,早就已经远远不是单身女人与男人之间寻欢作乐的关系了。
况且他们俩实质上就没有过那样的关系,但这却是中森明菜最忌惮的一点。因为这意味着成田胜和洋子已是在心灵深处、不管是利益还是作为盟友的默契,都把他们相互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了。
中森明菜一开始对此并不怎么在意,同时也并不是无动于衷。在她眼里,那两位的关系就像历史一样,迄今为止的交往就像是一段自然而然形成的历史。
至于突然冒出来的纱织,更像是成田胜和洋子共同培养的一个“玩具”。
中森明菜拿着信纸,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又确认了一下合同的真实性。她现在敢确认,这张合同书,的确是成田胜签的字,是他亲自办的。
然而她并不相信纱织的一面之词,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纱织只是为了挑拨离间。可同样的,也正是因为她也是女人,多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不上不下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心烦意乱地从床上爬起来,她才发现哈密瓜冰淇淋上面已经开始融化,不得不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地吃下去。现在中森明菜已经没有悠闲地躺在床上一边读粉丝来信一边吃冰淇淋的心情了,于是她便把冰淇淋放到冰箱,明天晚上接着继续吃。
大概是被纱织这样刺激了,中森明菜把玄关那儿的电话听筒拿了起来,拉长了天线,拨通了一串她熟得不能再熟的电话号码。这是今年的最新款座机电话,话筒已经可以不用再用电话线来连接,已经采用了当前科技前端的无线电技术。所以中森明菜才能够拿着话筒又重新坐回到了床上。
“嘟~嘟~嘟~”
等了很久,那边才接起了电话。
“还以为你不在家。”
“今天回来得很早,”成田胜在中森明菜跟前毫无形象可言,他打了一个酒嗝,“这些天一直在应酬,今晚实在是撑不住了,趁着他们去喝第三台之前,我就先溜回家了。”
“哦。”
成田胜听那边没有动静,下意识地问道:“明菜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事情就就不能给胜君打电话?必须要有事情才能打?”
“没有没有,没那回事,就是觉得,你打得正是时候。”
“……”
“明菜?”
成田胜觉得她很不对劲,“明菜?怎么了?”
“我刚刚睡着了,做了一个梦,可吓人了。”
“是什么梦?说说看,那我现在去你家陪你吧?”
中森明菜立马拒绝,“明菜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许过来。总之,这个梦不好,我梦见你在认识我之前,是那种玩弄别人感情的花花公子。”
“……”
“而且可潇洒了,在京都的祗园给艺伎做担保人,而且还为花魁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