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田胜恨铁不成钢,“我说了,明菜是明菜,你是你。”
早在中森明菜告知研音不许干涉中森家家事的时候,她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她是她,明穗是明穗。她一直牢牢地记住了成田胜曾经告诉过她的话——
“明菜你唯一能做的,不是逃跑,不是避而不见明穗。而是继续做好自己的事情,把你正在做的事情做好,这就是对明穗有力的反击。”
自那以后,中森明菜都没有再关注过任何中森明穗的动向。在她的眼中,中森明穗不再是一个可以任性自我地找她这个姐姐讨要好处的妹妹,仅仅是一个虽然有血缘关系但感情冷淡的亲人。
维持亲情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免和兄弟姐妹们产生金钱来往。这一点,无论是中森明菜还是明惠、明子,都在身体力行。至于两个哥哥,他们碍于成田胜颜面以及内心越来越强大中森明菜,才没有胆量再继续从中森明菜身上谋取好处。
“如果要自杀,请便。”
成田胜并不会因为中森明穗姓中森就会对她网开一面,相反,他会保持自己最冷静客观、最冷酷无情的一面。
如果她没有撞到头破血流,是不会悔改的。
中森明穗看着成田胜,眼睛通红,她紧紧咬着嘴唇,一股血腥味弥漫在了口中。
“就不怕我在遗书里把你对我做过的所有事情写下来吗?”
成田胜被这个孩子气笑了,“你觉得大家会相信一个走投无路、偏执到死不悔改的人,还是会相信一个有头有脸的青年实业家的话?”
这种话确实很伤人,但他没必要口下留情。
“最了解你的人就是千惠子桑,她当然也明白你是怀着怎样一种报复心理来写下遗书。想要用遗书来攻击我,说实话,这是连敌人都没有杀到,反而自损了不少。”
“够了……”中森明穗无力摇头,“你别说了,我一个字都不想要听,从我家里,出去!”
成田胜叹了口气,“你看,你做不成事情不是没有原因的。连为什么我会出现在你家里都不问,你真的很容易被人欺骗。”他一边说着,一边从钱包里拿出了几张现金,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虽然你会觉得我留给你的钱很少,很小气,但我觉得这已经够了。”
中森明穗瞄了一眼现金,什么都没说,在钱面前,她硬气不了。
“如果今天我不来,明天来的人就是真真正正的极道。我今天既然到了这里,极道大概会晚几天来找你追债,趁着这段时间,离开东京吧。”
“成田桑,你不就是极道吗?”
中森明穗觉得成田胜说这样的话真的很好笑,“一个极道把整个中森家耍得团团转,太滑稽了!”
“如果你还想安稳度过今天,最好不要对我说这样的话,”成田胜咧嘴一笑,“既然知道我是极道,那么一开始就别招惹我。其实我保护了你很多次了,你在大君偷盗的时候,是我压下了事件。但是我并不打算继续陪你玩下去了,今天是最后一次保护你。”
成田胜所用的手段向来十分恶劣,不过也算得上是一种保护。把中森明穗驱逐出六本木,是为了防止她继续惹是生非,但是这种办法不太好,根本无法让她得到教训。
真正想要让她从追逐中森明菜的梦想里惊醒,只有推她一把,撞在现实冰冰凉凉的墙上。
成田胜没有给中森明穗继续说话的机会,他转身就走,从两人结识开始,他就一直占据着主动权和话语权。中森明穗没有能力主导自己的人生,她从来都没有做过自己的主。
公寓的铁门被关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中森明穗跪坐在地上,全身脱力。过了一会儿,她爬到了柜子面前,一把抓走了成田胜留下的钞票,数了数,一共是十五万日元。
事到如今,她也明白自己无法从已经变得越发强大的中森明菜的身上谋取任何好处,那个姐姐不会继续容忍她的所有行为。现在摆在她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离开东京,丢下所有的一切,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启一段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