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田胜握着中森明菜的手腕,准备给她戴戒指,他却迟钝了一下,在中指和无名指之间,选择了无名指。
中指意味着订婚,无名指代表着已婚。
他并不在乎有什么不同,因为当戒指戴在中森明菜手上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两人即将成为夫妻了。
中森明菜感受到戒指上残留的体温,她在猜测成田胜是不是随身携带戒指,在没有人的地方还会拿出来演练一番。
“胜君总是会做出乎人意料之外的事情,”她蹭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又摊开手,“胜君的戒指呢?”
成田胜迈出了最关键性的一步,中森明菜想要奔赴他,这是双向而不是单向的爱。虽说按照曰本传统习惯,女人总是单方面地嫁给男人,脱离母族加入到另外一个家庭去,可她仍然觉得,结婚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是两人同心协力一起构建一个新的家庭。
那么,她也应该对成田胜许下承诺才是。
刚才给中森明菜戴戒指的时候,他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把自己的戒指盒拿出来递给她,就更难为情了。
“这次该明菜我来问你了,”中森明菜拿出了戒指,握着成田胜的无名指,“胜君也想要和我结婚吗?”
颇有种被求婚的感觉,成田胜感觉自己在结婚这件事上,一直被中森明菜牵着鼻子走。他不仅不讨厌女人把握节奏,反而沉浸其中,要不然按照他的性格来行事,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真的走到最关键的那一步。
“想要。”
他斩钉截铁地回答,然后鼓起了勇气,抬头注视着中森明菜的眼睛。此刻的中森明菜,似乎更美了,她的脸红扑扑的,白皙的皮肤透着成熟女人的妖冶之美。
中森明菜在快要把戒指戴进去的时候停住了,她看着成田胜,又一次说道:“我还想听你说爱我,我喜欢听。”
“我爱你,我爱中森明菜,”成田胜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他尽量让自己的语速平缓下来,沉声道:“我很爱你,明菜。”
听到了这个答案,中森明菜回应了他,“我比胜君想象中的还要爱你,要是你死了,我也不会一个人活下去的。”
在订婚的这天晚上说到死亡的问题,并不是扫兴。死亡是每一个人的人生命题,总有要面对死亡的那一天。可到了那一天,该怎么面对如何面对?对死亡的恐惧,其实是对自己的生命和周围的事物有着无限的眷恋。
曰本人的物哀情节深入骨髓,在最幸福的那一刻,下意识想到幸福破灭的结局。有可能是因为本来就一无所有,所以更想要得到那一份幸福,可目光却永远放在了失去的角度上。
“我不会死的,至少我不能比你先死,”成田胜笑了起来,两只戴着戒指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把你一个人留在世界上,太可怜了。”
“那你要好好锻炼身体,知道吗?”中森明菜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小腹,那条伤疤永远留在他的身体上。手指抚摸过他凹凸不平的皮肤,她的眼睛就会发酸,忍不住想要掉眼泪。
“从去年开始,我就在好好运动了,”成田胜展示着自己的肩膀,中森明菜却一口咬了上来。
“怎么了?”
成田胜龇牙咧嘴,他感觉中森明菜完全没有收力。
最近的女性杂志上刊登了很多“如何判定女人是否喜欢一个人”之类的文章,其中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一条就是说女人很喜欢咬自己的心上人。成田胜心想,中森明菜应该就是这类女人的典型代表了吧。
中森明菜之所以咬他,是不想要他看见自己掉眼泪。
“明菜,等你忙完这阵子,我们回一趟老家吧?或者把千惠子桑,还有我的家人,都请到东京去。”
听到此话,她松了口,擦干净他肩膀上的痕迹。
“虽然结婚一直是我们自己在主导,但是父母要是知道了也一定会很高兴的。真正到了婚礼那一天,恐怕还要家人们的帮助。”
“具体是哪一天,胜君你确定好了就告诉我吧。”中森明菜相信成田胜做事的效率,所以全权托付给了他。
“要是明子姐姐知道了,肯定会特别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