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君说漂亮话的时候,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在说漂亮话。”
“我有那么明显吗?”成田胜被中森明菜逗笑了,他确实不觉得自己在说漂亮话,“我老老实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感想而已。”
“那我只能说我们的六本木之王很受女人的欢迎,既能讨好年轻女人,又能让中年太太们心生好感。”
“这话真是,”成田胜哪里听不出来她是在阴阳怪气,他没好气地摸乱了中森明菜的头,回应了一句,“明菜要记住这个感觉,成为了妻子和母亲,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了。”
“按照胜君的逻辑来说,是不是当胜君成为了别人的丈夫和父亲,也不能再随随便便地摸我的头发了?”
中森明菜用他的口吻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车子还没有启动,两人打闹一会儿也没有关系。再者,既然已经订婚了,那么像现在这样的二人时光也不多了,中森明菜非常珍惜现在和成田胜相处的每一刻。
要不了多久,这样的打闹就会变成三个人甚至四个人。虽然说氛围会比现在要热闹、温馨得多,但夫妇二人也想要自己的独立空间。
越是到了这样的关头上,越是谁也不肯放过谁。
闹了一阵子,两人歇了下来。
“今天我不会跟你回东京噢,”中森明菜故意用幸灾乐祸的口吻,“今天晚上想陪母亲过夜,明天一早名幸桑就来接我去下一个城市巡演。”
“这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情,”成田胜装作非常惊讶,他从中森明菜鼓鼓胀胀的挎包里就已经发现了一些端倪,只是懒得拆穿她罢了。
中森明菜和他不一样,他对家人的眷恋通常不是这样的表达方式,他往往要更加含蓄内敛。一方面是因为受到曰本社会对男性过度约束的影响,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自己已经不再是原本的那个成田胜,所以说他表达亲情的方式非常隐晦。
真正改变了成田胜的,是中森明菜。她让他在这个世界有了锚点,与成田家的关系更加紧密。这一年半以来,成田胜才会渐渐依赖父母,关西惹下的乱子也能够毫无负担地交给父亲成田雅治去处理。
但是中森明菜对中森家的羁绊更深,与父母、兄弟姐妹们相依为命的童年在她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即便如今和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系分崩离析,她不受两个哥哥还有妹妹的待见,可在回忆起那段时间,她仍然会发自内心地笑出来。
“给桃浦思达中森明菜做经纪人真是辛苦,”成田胜忍不住打趣她,“做桃浦思达中森明菜的丈夫却不辛苦。
现在只是订婚,他已经开始畅想遥远的未来了。
“不行,胜君一定要变得辛苦,”嘴上说着辛苦,中森明菜的实际行动是另外一码事,“以后孩子的尿布、衣服还有喂饭,全都交给胜君来做!”
“尿布?现在这个时代,应该不用那么传统的东西了吧?”成田胜反而认认真真地开始思考,“如果是明菜生下来的孩子,洗衣服、喂奶,还有哄她睡觉,我都很乐意去做。”
“……”
成田胜不反驳她,让她倒是没话可说了。
“不让我变得辛苦,怎么能体会到妻子孕育孩子的艰辛?”说完,他把手放在了中森明菜平坦的小腹上,“最近这几次,我们都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
他的语气越发柔和,眼神也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有时候会担心孩子会在我们结婚之前就出现,但我又觉得,这是幸运的事情。虽然说未婚先孕会遭到老派人士的白眼,可就我们自己而言,我想这个孩子应该也想要参加我们的婚礼。”
“把未婚先孕说得那么罗曼提克,真不知道你到底是花言巧语还是真心实意的。”明知道这个话题基本上会被大部分情侣否定,中森明菜却很享受成田胜的解释,“三个人的婚礼,听起来很不错。”
成田胜的手掌放在她的小腹上,慢慢抚摸着。
“但孩子还是不要来了,带着孩子一起结婚,明菜会很辛苦的,”成田胜眨巴着眼睛,有些不怀好意,小声道:“我买了很多那个,结婚之前,还是继续做保护措施吧。”
不能贪图一时的快乐而制造一个无法解决的大麻烦,要是中森明菜大着肚子出现在婚礼上,那也太辛苦了吧。